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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味。

怕她误踩术法, 便一直在松林中观视吗?

原本打算从头到尾沉默,付长宁鬼使神差地出声, “辅事,胀。”

上方辅事顿了一下。停止动作,准备抽出。殷红似抹了血的薄唇微抿, 竟叫她看到了一丝愧意。

“诶诶就这样别动。趁这空档我吞个药。”付长宁眉头松了些, 抖着手在层层叠叠的衣衫里摸索出一粒丹药, 仰头吞了下去, “行了, 继续吧。”

两人姿态亲密, 但是上半身衣服是颇为工整的。辅事手撑在付长宁脑袋一侧, 稍微偏过头就能看见他因绷紧而十分骨节分明的手。

两人在做天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只有一处相连。

那药到了腹中便化为水,起效非常快。付长宁意识十分清醒,脖子以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耳边响起黏糊水声,付长宁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辅事,我好像流血了。”

“没有。”

没有吗?总感觉湿哒哒的。

“哦,那你继续。”付长宁不敢随便乱看,眼睛一直盯著书屋屋顶。幸而屋顶有一些画排遣无聊。就是画得太差了,真丑。

地板是木质的,有棱有角,身体撞上去像是橡皮泥镶嵌在木块棱角上。

辅事察觉到了,便揽起付长宁的腰把她放在桌子上。

付长宁眸中闪过疑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换了个地方。嗯,也行吧。那些丑画她也看腻了。

头顶是一排笔架。辅事的毛笔都是自己亲手所做,笔尖上部刻着风卷残云图。付长宁从细如松针的蝇头笔数到成年男子小臂粗的狼毫笔,数上面的云纹数目。

每次笔架跟着桌子晃动,笔杆互相碰撞发出独特的木质古朴声响。付长宁就停下专心听笔杆声音,等它平静下来了再继续数云纹数目。

“数完了?有多少朵云纹?”辅事突然出声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五百七十三朵。”付长宁无比自信地说出这个数目。

“少了一朵,被指腹磨浅了。”辅事说,“云纹很奇特是不是?是一位长者所教。长者与你颇有渊源,出自礼乐殿。”

礼乐殿青黄不接得厉害,付长宁在礼乐殿只见过一位长者。一听就知道辅事指的是谁,“难怪觉得云纹眼熟,书老头手里那卷书的扉页不就是这个。”

辅事语中有一分笑意,“所以你承认是你在十三修士图上乱刻胡画?”

这就来算账?画坏了要赔偿吗?灵石上交给程一叙后她赔不起啊。

“怎么是乱刻胡画。第十三个驼背修士就是书老头,你漏了笔,我好心替你补上书卷。你不感激就算了,反倒怪我。”付长宁急着辩解,脖子撑着脑袋仰起来,辅事的脸一下子在眼前放大。

两人之间只有一掌距离。

辅事肤白如瓷,口如含朱丹。额上带着汗,让这个人看起来像刚剥了壳的荔枝,掐一把就会留印。而你掐他的指甲上没准会泛着朦胧水汽。脸侧方有一颗红痣。

经幡随着辅事的动作不断扫过付长宁的脸,她闻到潮湿的墨味儿。刚写的,墨未干。

经幡似是封印着邪恶诱惑之物的枷锁,但这枷锁亦是岌岌可危,经不起扯。

墨潮湿,辅事带汗,她粘稠......与他交欢是湿哒哒的一件事儿。

付长宁脑袋抬起来,视线随着动作自然下移。突然一只大掌不容拒绝地扣上她的下巴往高抬起,付长宁听见后脑“哐”得一声在桌子上撞出声响。

“别看!”辅事那方静水有了层层涟漪,付长宁感觉到他动作间的急促。

人就很怪。不说注意不到,你若是突然不叫她干什么,她反倒会好奇。

付长宁视线稍稍下移,忌惮着辅事,于是没敢移太多。即使隔着经幡,付长宁也能看出辅事的表情是舒慰。辅事舌尖比正常人长很多,探出来,轻轻一舔、勾走侧脸“红痣”。

那是一块血渍。

哪里的血能溅到他脸上?

辅事动作趋于平缓。

付长宁耳边很快响起穿衣声。

辅事唇色褪了些,整理好素色宽袖衣物,执起青玉簪别住发丝,一点点恢复成之前节制自持的模样。周身带着疏离,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动了动指尖,失败了。付长宁迟疑一瞬,“要不你帮我盖一下腿?总觉得凉嗖嗖的。”

“药效没过?”辅事探手,食指轻拈了灯台中的烛火,烛火烧了五分之四,“我有分寸了,下次莫吃。”

付长宁腰肢被搀起来,辅事拦膝抱起她,带她离开书屋。

他的胸膛也是湿的。大概是要去洗吧。

付长宁脑袋靠在辅事肩膀处,迟疑犹豫声音闷闷出来,“吃吧,我想数出那朵磨没了的云纹。”

辅事:“好。”

辅事伺候人挺有一手的,他伺候人的时候脸上会有别的表情吗?付长宁挺好奇。但很遗憾,即便她动不了,全身被清理,辅事依旧蒙着经幡。

隔着经幡就隔了一层,看不真切。

付长宁被清理干净,穿戴好衣放在书屋里。之前的衣物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辅事从哪里弄来的藕色交颈衣衫并撒烟裙,肌肤接触的部分觉得舒服极了。

辅事立在桌前继续书写经幡,如付长宁没来之时那般。书屋窗、门大开,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清理得了无痕迹。

按照原本打算,付长宁一了事儿就走。现在只能坐在这儿静候药效过去。

过了一会儿。

“辅事。”付长宁说,“能关上门么。大晚上的,若是有人来找你,咱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息风宁云过了松林术法还在喘气儿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辅事笔尖动作一顿,“我们两个本就不清不楚。”

还真是。

“辅事,我饿了。”上一次在天子庙,完事儿后身体极度透支。她以为是‘秉烛夜游’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冤枉了‘秉烛夜游’,这事儿它废身体。

辅事头也不抬,“书屋禁吃食。屋外有松子,你恢复后可自行取用。”

书屋外木质地板上架起了个小炉子,上头松子被烤得炸开了口,香气儿四溢。

来得时候没看见这东西,他什么时候弄得?

“辅事!”付长宁语气略急了些。

辅事抬头。

“出血了。”付长宁摆弄裙摆时看到大腿内侧布料上有血渗透出来,指着给辅事看。

“撕裂伤,上过药了。两个时辰内会愈合。”辅事立即移开视线,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付长宁突然就反应过来那血哪儿来的。面红耳赤归面红耳赤,不忘打蛇顺杆上使唤人,“辅事,我想吃松子。”

辅事放下笔,把付长宁抱到屋外。

付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辅事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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