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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扮演老太婆。
付长宁不由自主靠近辅事,“辅事,你不觉得有点儿瘆得慌么。”
辅事没说话,视线下移,盯着她覆上他肘部的手。
付长宁讪讪地收回手,“碰一下怎么了,昨天晚上你还叼我胸口呢。小红豆现在还肿着。”
辅事:“......”
付长宁脸臊红,不敢与辅事视线交接。干咳两声,推门而入。
“巷子里的邻居只道老伯与老太婆夫妻恩爱,却没想过你们竟是同一个人。”付长宁说,“观你随身携带黑色小剪刀,又会做桃花结扣,牛肉面还放了乌麻子,想必你就是离清少年时的恋人赵可桃吧。”
多少年了,竟还被叫到这个名字的一天。
赵可桃惊讶又疑惑,“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扮演两人数年,自以为炉火纯青,你怎么看出不对的。”
赵可桃声音先是垂老沧桑的老伯,又变成爱唠叨的老婆子,最后转为婉转清脆的小姑娘声音。
赵可桃手指在耳边扣了扣,撕下一片面具,露出粉面含春、艳若桃李的娇俏面容。
“老伯下意识用围裙擦手,这是女儿家的动作。端面条时双手奉上面条,应是胳膊上受了伤。我一过来,便听见邻居说老婆子今天伤到了胳膊。原来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
赵可桃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按理说,你有七、八十岁了,为何依旧是这幅少女面容?”付长宁说了自己从蒋氏一族那里听到的过去,“难道传言有误?”
“无误,只是隐去了一部分没说。”赵可桃神色一黯,摇了摇头,“离清认为是自己害得我废了一双手、再也拿不起剪刀,于是跟合欢宗做了交易,换取一条新的手筋。”
手筋乃仙人之物,赵可桃换上没几年,便发觉自己容颜不变。而这几年她过得也不好,离清的梦想是开一家牛肉面店、与她生两个孩子,因着她,梦想破碎。
赵可桃愧对离清,又十分思念他。常常想若是离清还在开牛肉面店,会是个什么光景。
最初扮演男子时,只是想体会有离清在身边的日子。后来,演得多了,便再也分不清戏与现实。
赵可桃领养了两个孩子,假装是她与离清的一儿一女。孩子很快长大,多番劝阻赵可桃无效后,便放弃了。借着成家远离山桃镇,但会定期送孩子回来陪伴老人。
孩子的孩子也延续了这个习惯。喜春楼门口的曾孙女上个月才来陪着曾祖父、曾祖母小住半个月。
付长宁满脸的一言难尽,“老伯可跟离清没半点儿相似的地方,太出戏了。”
赵可桃忐忑又期待地问道,“姑娘与离清相识?离清是个什么样子?他近况可好?”
“认识,莫逆之交。面容普通、但其实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个性温柔、脸上常带笑,像个没脾气的面团。”付长宁每说一句赵可桃就疑惑一分,到最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她们说的离清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冷面冷心不怎么爱搭理人的离清居然还有温润如玉的一面?
付长宁突然想到什么,“姑娘,离清最近有点儿不想活了,你看你要不要过去劝一劝?”
开牛肉面店、生孩子虽然过于平常了些,但大小也算是个人生目标啊。
付长宁和赵可桃聊了很久,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要不是辈分、年龄对不上,恨不得当场义结金兰。
赵可桃热情地留两人暂住几晚。
付长宁犹豫了一下,“辅事是妖修,没关系吗?我怕你为难。”
辅事也看向赵可桃,若是给她带来麻烦就算了。
“不为难不为难。离清是妖修带大的孩子,我们每年都祭祀那妖修。我不在意这个。”赵可桃摆了摆手。两个孩子以前的房间她时常打扫着,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付长宁跟上去,“两个人快些,我帮你一起收拾。”
辅事朝赵可桃颔首,算是道谢。
转身出门。
回来时抱了一堆干草。
付长宁满嘴跑马车说两人是夫妻,于是房间安排了一间。见着辅事在地上铺干草,挺好奇,“你哪儿寻来的干草?”
别人好心好意,他却不能假装无事受得心安理得。铺一层干草,省得污了人家干净。
“总之不是上房揭瓦得来的。”
第58章
“我以为你听不见来着。别生气, 最多以后我不当着你的面说。”
付长宁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对。背后指指点点比当面嚼舌根更加恶劣。
但辅事面上瞧不出什么,仿佛这事儿跟他无关。
‘不当着你的面说。’这几个字在在辅事喉咙间滚过一遍。
世人的评判他听得不少,她是第一个肯顾及他的人修。
这个小插曲令付长宁消停不少。被子拉到胸口, 视线若有若无地朝辅事那边瞟去。
辅事坐在窗沿下,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块檀香木,如玉指节拿着古朴精致的雕刻刀,就着那月光一下又一下雕刻着。
月光为他从侧脸到发梢的轮廓都镀了一层银边, 檀香木屑跟着扑簌簌掉在草堆上。
提前垫了干草,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雕什么呢?
付长宁盯了一会儿, 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没一会儿阖上眸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辅事已经不在,窗户轻掩着。
地上的干草和木屑都已经清理干净。
清晨孕吐的概率是一天中最大的。
付长宁醒得时候天还暗着, 扶着院子里的树刚干呕了几下, 就感觉背后多了一只大掌在轻轻地顺着。
“没事,今天好多了。”付长宁白着脸道,接过辅事递来的清水漱口。
“天色还早, 再休息一会儿?”
“睡不着了。”
“里面塞了止吐醒脑的药,能安定神魂。你随身带着, 感到不适的时候多闻两下,会好一些。”辅事掌心里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镂空檀香木球。
她只以为他有雕刻的习惯,原来昨夜一宿未眠是雕给她的。
“哦。”付长宁接过来。明明很小很轻巧的一个球, 她却觉得沉甸甸地。
仔细系在腰间。
拨弄两下, 穗子跟着动来动去, 檀香味儿混着草药味儿便萦绕周身。
辅事瞧着那晃来晃去的穗子, 脸上浮现一丝淡笑。想来它是有用的。
付长宁回到房间, 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摆了一碗温热的甜粥。
大米煮得很烂, 汤却比较清。
估计一直在炉子上煮着, 她没醒,于是便等到快干时往里加清水。如此反复,才会保证粥能立即入口。
付长宁接过来,勺子拌了两下。吹去热气儿,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