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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胸膛上,听着人痛苦哀叫又拎起来狠狠再次一脚踹在了膝盖上,把人掀翻到了远处墙脚。
“砰”的一声巨响,人滚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那俩夫妻俩终于回神,女人一边怒吼让他别打了一边歇斯底里地骂着他们,“你们这群混账!你们要干什么?!”
“让她来!!”至今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女人只能说道,“让我那个不孝女儿滚过来!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没心肝,看着她父母被人这么欺负。”
谈之醅忽然冷声道:“这些话再出现一个字,今天你们一家子就一起沉入充州海。”
冰冷如刀的一句话砸下,两个中年人被吓得哑然失声,瑟瑟发抖地看看他,又看看被打得在地上抽搐的儿子,紧张又担心。
窒息的环境里徐徐传来一阵低笑。
两人一下子都朝门口那一直在抽烟的男人看去。
这些事谈之醒不好动手,他跟没看到一样,眼睛时而看看天花板,时而看看手上的烟,眼前呼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冷漠的笑意谁也看不到,只有笑声忍不住突兀地传了出来。
看宁硕打完了,谈之醒终于懒洋洋踱步走了进来,做了最斯文的一步。
站在那俩中年人面前,对上他们紧张又布满恨意的眼,他薄唇捻动,道:“她跟你们没关系,说了多少次了,人当年就已经被你们杀死在了那个台风夜。现在的人是我们家救活的。是改变不了身子里流的血,但那又怎么样呢?既然强行要认,把人给我折腾成这样……”
“折腾成什么样了??”女人马上质问道。
谈之醒:“昨晚离开咖啡厅后出了车祸,生死未卜。”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中年男人就立刻严辞否认道:“那关我们什么事?!她自己出车祸关我们什么事?你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她都不认我们了出车祸你却要算我们身上,你真可笑,你们自己找她去!她和我们没关系。”
谈之醅冷着脸走上前来,被最后一句刺得眉头深皱,越过谈之醒一脚狠狠踹了上去。
男人被这一脚直接掀倒在地,倒地痛苦哀嚎,只是年纪大了,这一下子力气大,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他老婆尖叫着跑过去蹲在地上,一边要扶起他,一边怒喊着一句句质问他们要干什么,“你个混账你连老人都打!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谈之醒微笑:“那不是被逼的吗?别说打了,我家迦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还都得死。”
女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谈之醒:“我也不会乱来,那些罪名,我会正经地请个律师,一个个都会给你们算清楚的,绝对,绝对没有一个会冤枉你们。”他环视一圈,看着一家子,“不过刑期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你们几个,这辈子就在里面安享天伦了。”
女人脸色惊恐,呼吸急促。
谈之醒挂了半晌的笑意终于收敛,慵懒的语气夹着些许咬牙切齿:“就不用费尽心思找人赡养了,我替我们迦楠,给你们养了。”
女人要张口,却在他如冷箭一般的笑眼里,颤着唇没能发出一个字。
回去的路上,宁硕在副驾座里有些昏昏欲睡。午后的骄阳穿过挡风玻璃落在他脸上,除了刺眼,照不清他脸上的阴暗。
谈之醒看得出他很疲惫,身心俱疲那种。
他试探性地问:“送你回宁洲湾吧?歇一歇。”
“不用。”男人淡淡的声色吞吐出两个字。
谈之醒掀起眼皮透过中央后视镜,和后面那拿着手机在处理工作的谈之醅对视。
两人无声交流了些信息,随后谈之醒收回眼神,就默默准备把人送回医院去了。
宁硕偏头看了眼后座:“许澜科技在锡城有个地产公司,你们有合作吗?”
谈之醒意外地瞥了瞥他,怎么还有心思说工作。
后面的谈之醅朝他挑眉:“没。这对家,合作什么。”
“对家?”
“嗯。最近城区的一块地皮,我有意,他们也感兴趣得不行。”
宁硕点点头,转过脸目视前方:“那你就别让了。”
谈之醅:“怎么了?你和他们有矛盾?”
驾驶座的谈之醒这时候寻思了下,问:“许澜科技,怎么有点耳熟呢?”
宁硕:“上次姓孙的,和许澜的那个女老板是一对,前者入股了许澜。”
“靠,记起来了,原来是这玩意。”谈之醒嗤之以鼻,“那怎么了,怎么现在你又记起来了?”
“上次我截胡了许澜两个项目,姓许的记在心里了,前一阵我和之醅去茶馆见他们的时候,被她遇见。托她的福,不然那一家子找不到迦楠。”
谈之醒深深看了他一眼。
后面传来谈之醅茫然的声音:“等下,前一阵有什么事?”
“我都不想说,你看那小玩意是不是多灾多难,真是别提了。你问他。”谈之醒吐了口气,把油门踩到底。
宁硕简单说了下那次的东京之行。
谈之醅听完眯起了眼,意外了小半分钟,才出声:“那姓许的,怎么还想给男朋友报仇?她怎么想的。”
宁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她那会儿因此损失了,是实实在在的。”
谈之醒往后瞅了眼:“之醅,你应该理解有些女老板的脑回路的,你看看薄氏那位大小姐,不是你孩子都有了人还死活缠着你?属实不知道怎么想的。”
“……”
谈之醅不满地瞅他:“你开你的车吧。”
宁硕轻笑了一声。
谈之醒瞥了眼他,倒是一天下来,第一次听见他还算正常的笑声。
不过一到医院他脸色又很沉郁了,好像全世界都阳光灿烂,就医院陷入在阴霾之中,一下子把平日万事不入心的男人拉到了泥潭。
宁硕在同一楼层的病房里浅浅睡了个觉,一个小时就醒来一次,听完医生的报告再睡,一个下午都是如此,醒醒睡睡,恍若如梦,度日如年。
夜色降临,充州又下起了雨。
宁硕被吵醒,靠在床头看着百叶窗外泠泠如珠的雨幕,想起计迦楠有时候跟他晚上出去应酬,说平日的充州还有那么些国际大都市的繁华庸忙,可入了夜,在那些酒局里,确实挺奢靡危险的,是纸醉金迷又让人流连忘返的充京城。
但是这夺目妖艳的充京城里出了个另类,她宁硕哥,他如风如月,对什么暧昧都没上眼。
他记得当时跟她说,这另类你是不是,挺喜欢?
她笑得非常甜,说是很喜欢,超喜欢,永远喜欢。
宁硕下了床,洗漱了一番就去病房门口。
她还是那个样子,露在空气中的双手缠着满满的纱布,那一节没有戴手表的腕骨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