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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翻过这一次的车了,被人砸到以后,他只是下意识地“哎哟”了一声,就语速极快地嘴秃噜道,“你们想要英雄救美,尽管救就是了!我警告你们啊,我可是范阳卢家的子弟,你们要是敢教训我!日后一定没你们好果子吃!”

“天呐!”邱玉婵故作惊讶地小声惊呼起来,“阁下竟然是范阳卢家的子弟?”

“你知道就好——”这会儿都还被人压着呢,卢鸿远就搁那儿洋洋得意,“你们还不快帮本公子把这个废物抬起来?说不定本公子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哼,”然而就在此时,邱玉婵却话音一转,“范阳卢家?卢家的势力这么大,就算你放过我们,你的家里人会放过我们吗?

要我说,反正我们都将人得罪了,还不如……哼哼,直接灭口算了。”

直到这里为止,卢鸿远的心里其实都是不怎么害怕的。他知道,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英雄”们,其实就喜欢虚张声势。

直到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道,“真的这么做吗?”高个儿男人确认道。

“嗯!动手!”矮个儿男人兴致勃勃地指挥道。

然后,卢鸿远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的功夫,马文才就从身上解下了自己的弓箭,还顺手往箭篓子里抽出了一支箭矢。

然后瞄准卢鸿远的头(发)颅(冠),放箭!

“等!”卢鸿远的一声尖叫先是被吓得卡在喉咙里,然后亭子里的石桌突然被人狠狠推倒,在他的脑袋上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不知道走运还是不走运的,射向他发冠的那支箭倒是被这石桌拦了下来。

“嗷——”石桌后面的卢鸿远发出长长的一声嚎叫,不知道此刻是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还是被石桌的滑面撞击得晕了过去。

邱玉婵看向将石桌推倒以后,就狼狈地捂住自己的胳膊,看上去好像是因为受力角度不对而受伤了的梁山伯,“这位兄台——”其实我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罢了。

先后进入小亭子的两位少年,正是在拱桥处喊人“住手”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邱玉婵本来还觉得大家都是意图帮助那位姑娘的,只是方式方法不一样罢了,所以想要好声好气地解释一二。

谁知道她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肌肤微黑的青年给打断了。

他疼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字字清晰,“这位兄台,这位公子的行事虽有不对,但是总归是罪不至死的吧?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若是两位公子的罪行被人宣扬出去……所以双方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邱玉婵忍不住眉梢一挑,这是哪里来的端水大师?

这湖边亭虽然算不上是人来人往,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众场合,就是他们真的想要对那个恶棍动手,又怎么会把地点远在这里?

劝告他们不要用这种方式吓唬人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给人扣这么大的帽子的呢?

“什么罪行?我们不过是路见不平,拔箭相助罢了,地上的那个家伙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吗?在下不是很明白,公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邱玉婵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那个喜欢往人家头上扣帽子的大哥的应对却是作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挠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公子你们没有那个意思就好、就好!”

他说话的内容语气,结合他摆出来的姿态,倒像是邱玉婵和马文才确实是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只是被他的话吓住,所以如今改变主意。

而他呢?则是配合地装作不知道他们原本恶意的样子,想要大家都能够好。

这是那里来的绿、不对、是黑茶?

邱玉婵差一点就要在他身上集中火力了,如果不是小亭子里又进了一个人的话。

那位……打扮得像是一位公子、但毫无疑问是个姑娘的……姑娘,也就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她一个人在小亭子外面纠结了好久,直到梁山伯把手都给弄伤了,她才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来,“山伯!你何必那么傻呢!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救这样的恶人?让他们两伙儿人狗咬狗不是很好吗?”

这最后一句话吧,说它是嘟囔,在场的众人又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说她是有恃无恐吧,她又确确实实地放低了音量。

邱玉婵脸上的笑容不由沉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她那一番不知所谓的话,而是因为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她爹会把她弄到万松书院来上学了。

怕不是祝家庄的祝夫人提出的建议吧?想要让她给她女儿做免费的保姆?

邱玉婵猜,最迟在开学的第二天,她爹的最后一封信就应该到了——内里的内容不外乎是让她看顾一下祝家庄的这位小姑娘。

这可真不是她杞人忧天啊,实在是有了不少的前车之鉴。

她会穿越过来,其实跟隔壁家这个任性的小姑娘也脱不开关系。

以前的邱玉婵懂事内向,祝夫人乐得女儿能跟一个她能压制得住的、内敛乖巧的、同时身份地位又高的官家小姐往来。

后来她来了,连带着“邱玉婵”这个人物形象都在祝夫人的心里发生了变化,她就开始计划,想让她跟祝英台多多接触,把她发展成能压制得住她女儿的免费保姆。

邱玉婵其实是恶心这样的长辈,只有自家的女儿是宝贝疙瘩,别人家的女儿都得为自家的宝贝疙瘩服务。

所以那几年,她常跑崔家。偶有过不去的时候,她也坚决不同祝英台她们来往。

可是邱家有邱郡守这个卖女贼在,邱祝两家又是邻居,来往怎么也不可能彻底断绝。

这一来二去的,邱玉婵难免会接触到这祝家的宝贝疙瘩。只是免费保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少有的几次跟祝家这个宝贝疙瘩接触的机会,邱玉婵是怎么舒心怎么来,怎么任性怎么来,怎么遂意怎么来。

她舒服了,祝家的宝贝疙瘩可不就不舒服了么?

这也是祝英台刚刚为什么会忍不住嘟囔出“狗咬狗”的原因之一,在她心里,冷酷无情的邱玉婵跟恶贯满盈的卢鸿远是同样的存在。

她和祝英台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只是一旁的马文才注意到了,而另一边的梁山伯则需要祝英台的注意——毕竟人家受伤了么。

趁着祝英台心疼地关怀梁山伯的功夫,马文才手持弓箭,亲昵地凑到邱玉婵的耳边,“你们认识?”其实是想细究邱玉婵对祝英台的观感。

邱玉婵点点头,语气平淡道,“祝家庄的大小姐。”

她生气的点在于邱树集这个卖女贼!至于祝英台么?邱玉婵撇撇嘴,在万松书院见到她,指不定她跟她究竟谁更受不了呢。

马文才当然也是知道这个富可敌国的上虞祝家的,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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