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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等的人还没来么?”工作人员小跑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言玚。
言玚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再次笑着说出了那句「不用管我」。
他翻找出了手机,才发现屏幕上俨然并排显示着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是柏鹭发来的“抱歉,他突然病危,我下次一定加倍补偿你。”
另一个,则是消失了大半天的褚如栩。
对方似乎打了几十通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点开的瞬间,手机甚至都出现了滑稽的卡顿。
言玚有些犹豫,想要听对方的解释,可又有些不敢去查看。
正当他迟疑的时候,在远远的石阶下方,却再一次传来了喊他名字的声音。
“言玚!”少年清冽的嗓音里满是急切。
言玚的表情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他怔怔地向下望去。
褚如栩靠在一辆银白色的重机车旁,手里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头盔,往日自信灿烂的笑容,此时竟变得有些僵硬勉强。
如同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正在试探着乞求原谅的孩子。
“哥哥,你干嘛把所有陌生来电设成拒接啊。”
“临到机场我家里出了事,手机又丢了,康助理也不理我,往你公司打,他们还只知道你的工作号。”褚如栩有些委屈地说道,“一整天都没能联系到你,我急得快疯了。”
言玚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看着褚如栩可怜的表情,言玚条件反射般,往前挪动了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给了褚如栩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他仰起头,深深地注视着高高在上的言玚,认真且严肃地道着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还没等言玚做出反应,他便一步步沿着台阶走了上来。
他站在言玚的面前,瞥了一眼他旁边的海报后,眉梢轻抬,淡淡地笑着,语气里藏着几分嚣张:“你前男友真蠢,求人复合还选这么枯燥的活动。”
“你不喜欢的。”
“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做这些无意义的重复。”
言玚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拧了一下。
酸涩的汁液顺着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蒸发进空气,刺得鼻子都有些发痒。
褚如栩是知道了什么么?
言玚不由自主地、忐忑地怀疑着。
他不想,也不太敢让褚如栩知道过去的事。
为什么呢?
言玚自己都琢磨不清楚。
下一秒,褚如栩轻轻拉起言玚垂在身侧的手,在掌心暧昧地摩挲了两下后,十指紧扣的将对方紧紧牵住:“陈词滥调的爱情悲剧而已。”
“哥哥。”
他不容拒绝似的,笑着邀请道:
“愿意和我私奔么?”
……
作者有话说:
到底还是锁了orz;
删减掉的那段,我会改一小部分重要的放到25章,尽量不影响主线剧情的衔接-3-
第25章
言玚同意了。
宁城这座剧院对言玚似乎有什么怪异的魔力,他人生中在感情上做出的所有冲动抉择,都是在这里。
他没问褚如栩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打算借对方的失约给自己再谋些甜头。
没必要。
反正也只是寻求慰藉而已,何必抓着旁枝末节放不开呢。
言玚从决定和褚如栩一起离开的那刻起,就已经坦荡接受了诱惑。
承认了褚如栩足够吸引人,也承认了他自己道德标准的浮动范围,并没有想象中严谨。
他现在只想逃跑。
去哪都好,是不是私奔都好,哪怕褚如栩的热烈情意很快就会消退也好。
六年前柏鹭选择带他走进那扇门,于是从那以后,言玚不由自主地、自虐式地开始了漫长的脱敏过程。
空荡荡的漂亮后院,单一固定的早餐食谱,说服自己沉浸于平淡的恋爱关系,沿袭着父母每月观剧日的传统,原封不动保存却不敢回去的「家」,住在玻璃茧房般的房子里、疯狂汲取着阳光……
言玚胆怯又狠心地在自己身上,试验着「赤脚大夫」版、不科学也不安全的「暴露疗法」,甚至都不打算思考它是否有疗效。
没有任何效果的。
这次仓促的回到家乡,终于让言玚被迫接受这个答案。
那根短暂麻痹过的神经,重新开始了阵痛,而且变得更折磨。
六年后的褚如栩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他告诉言玚不要再去做那些无意义的重复。
他带着言玚逃跑了。
褚如栩带他去了个地下的live house,台上唱歌的人他不认识,舞池里摇着的,大多也都是学生模样的人。
结束后他们喝了很多酒,从特调到shot,后面又叫了很多轮的double。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言玚已经记不清了,他唯二有印象的,除了自己不容置喙地吻着褚如栩进了酒店,就只剩下了没有尽头的狂欢。
褚如栩最开始还试图抵抗,没什么说服力地哑着嗓子求他别闹了。
可显然,小孩子的意志力并没有多坚定,“正人君子”当了还不到五分钟,就彻底投了降。
他有些强硬地单手将言玚的手腕禁/锢,高高按到了头顶的墙面上,另一只手捏住言玚的下颚,轻轻抬起。
从源头上制止了言玚撩拨的动作。
褚如栩努力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从紧绷的喉咙间,挤出仅剩几丝理智的询问:“言玚,你明早会后悔么?”
他小心翼翼地在言玚湿润的唇上啄了一下,像有些恐惧对方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失去自主权的无助,让言玚罕见地露出了些许慌乱。
酒精迷惑了他的大脑,他无法再进行任何缜密的思考。
他所有行为上的表达,都被转交给了兴奋的神经冲动,蒸腾的原始情\\\\欲,以及,隐秘的、不敢承认的、对褚如栩怀抱的眷恋。
他条件反射般偏过头,在对方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咬住了褚如栩的拇指。
仿佛暗示着什么似的,言玚在褚如栩关节处落下一圈整齐的齿痕后,才阻止着褚如栩情不自禁的尝试探入,用舌尖卷着将它顶了出来。
那怕主导权已经被褚如栩掌控,言玚仍像故意挑衅般,挑着眉梢,用鞋尖踢了踢对方的脚踝,如同之前在宁大第一次「约会」时那样。
言玚凑到他的耳边,用轻颤着的声音提醒道:“小朋友,我不是每天都心情糟糕的。”
“明早会不会后悔不好说。”
“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把握不住的话……”言玚戏弄得逞似的笑了笑,朝褚如栩涨红的耳廓浅浅呵了口气,像是引诱,又像是威胁,“该后悔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