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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越来越浓。B故意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我迅速扔出一张纸巾,那纸巾蹭着他的脸落下,阻隔了他的视线,他抖动身上的肥肉一把抓住纸巾。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比起钞票,雪白一片的纸巾上写的红字更抢眼。男人只匆匆看一眼便将纸巾收进裤兜里。他一路上东张西望的样子实在滑稽。原本在发抖的C逐渐镇定下来。
B忽然拉住男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报了一个C小学同学的名字。“老师您知道C死了吗?昨天跳楼死的,太突然了??我正准备找些同学和老师一起买花圈送过去。”
男人混身一震,那只刚把纸巾放兜里的手没敢抽出来。“哎、哎,我回去了解一下。”
B松手,男人晃着大肚子尽可能快速离开。
这事儿还没完,我们继续跟着。男人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八层高的矮楼装了防盗闸门跟没装一样,闸门大开着。
在男人走到闸门前我喊住他:“叔叔您好,我想问一下五栋在哪儿啊?”
B趁男人跟我说话,用血红的颜料在闸门上涂抹。等男人给我指完路,他回头一看就是大大的两个字:恋童。颜料不停往下滴,像门在冒血。
“欸?这门刚刚没有字啊?”我提了一句。
男人认出那俩字后,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手去抹掉,讪笑着说:“附近,附近小孩儿多,贪玩,爱闹??”
附近小孩儿多那还得了?得赶紧把这男人处理掉。
B写完大字后提着颜料上楼躲好,过一会儿下来告诉我跟C男人住哪一层哪一户。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蹲守。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跟B每十分钟敲一次男人家门,然后躲起来。男人前两次开门还带着点被作弄的脾气,再到后面就不怎么敢开门了。喊他老婆和孩子来开。他孩子不到十岁,不知道有没有遭过男人的毒手。
最后一次,我去敲门是小孩儿来应门,我说我找男人,然后给了小孩儿一根棒棒糖,小孩儿高高兴兴地跑去请男人过来。我转身往楼上跑,换抹了满脸红颜料的C下来。刚好男人一到门口,C带着一股跑动的风立定。旧房子楼梯间的灯不怎么亮,房子里透出来的光也不强烈,把C照得阴影重重。
男人两眼一翻扶着鞋柜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胸口。
C火速跑上楼,我们一起冲到天台。C用我们从飞机上带下来的水洗干净脸,然后把弄脏了的衣服里外反过来穿。我们什么话也没说,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救护车才来。不是我们叫的,应该是男人的老婆叫的。二十分钟,加上送去医院的路程,如果这男人没有吃药,是熬不过去了。
我也是猜的,男人胖成那个样子心脏不会好到哪儿去,被吓一吓就玩儿完了。
我们没久留,出了小区就打车到机场,赶最后一班飞机回学校。
飞机飞到高空,B悄悄问我:“我们会被抓吗?”
“小区没监控,我们只是几个路人,很难抓吧。如果他心里没有鬼,不会这么容易被吓死的。”
我和B坐一起,C坐在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我看见C放在扶手上的手握成拳头,嘴巴和眼睛都紧闭着,我没去打扰他。
我看着手机,临近半夜十二点。如果我们真的要在循环里完成什么任务,我希望这一次我们都完成了。
奔波一整天,我刚想靠在B肩上睡一下,飞机忽然颠簸起来。空乘人员说这是遇到气流,可我心里隐隐不安。
砰一声,C所在位置的逃生门突然自己打开。砰,我和B这边的也无故敞开。我看着放在腿上的手机被高空的气流卷走,下一秒是解开了安全扣的我和B。
不是吧,这次又猜错了?
第28章 循环Day 10
这一次循环,循到没脾气了。
我依旧在微信拉了个三人群组,只是谁也没说话。对面床的D一边听电台,一边看电脑上的股票资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可能在恐怖的氛围下比较有“灵感”。我爬到D床上,让他分享一只耳机给我,一起听。等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听众打电话来分享故事的环节。
第一个打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紧张:“主持人你好,我平时有听你的电台节目,但是我打电话上来不是想要分享故事,是想找你们帮忙。”
这开场我听着觉得有点耳熟。D在一旁皱起眉头,表情有点怪。
“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说的话,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主持人要喊工作人员切线了,不过主持人暂时让男人继续说。
“我已经在循环今天好多次了,我没去数,但至少有十天。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我在编故事,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感觉有根钉子猛地打进我脑壳里,全身发麻。
“一开始我没感觉到自己在重复同一天的生活,以为在做梦,直到我前后三天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时间被人从窗户推下楼,我才相信手机连续几天播报同一天的日期是真的同一天。我猜不出来谁要害我,就算我避开了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最后我还是会被人用不同方法杀死,再一睁眼就出现在地铁站里。”
男人说的话肯定为电台带来更多的听众,恐怖故事就是要这种分不清真假的效果才吓人。他陆续说了几天的经历,很真实,也很可怕。
“我知道你,包括听众都觉得我太冷静了,这是因为我不是第一次往电台打电话了,之前很多次的循环我都是这样做的,把我的事情讲了很多遍,希望能有人帮助到我。”
主持人跟我都听愣了,问男人:“三天才发现,你出门看见人事物都一样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说:“我是个盲人。”
我整个人像科幻电影里的宇航员,从破洞的飞船翻滚到真空的太空里,失重了。脑子麻得像被成群的蚂蚁爬过。
D拽下耳机说:“今天的主持人跟昨天的不一样,可这男人讲的故事昨天已经讲过了。”
对啊,我跟D一起听过的啊,还因为觉得挺有趣,之后找了故事情节相似的《忌日循环》来看。自己掉进循环里把日子过糊涂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来最大的猪队友是我自己!
我把男人的事情发到群组里,B问:“他是不是跟电台串通好的?”
我的手抖得比求签还猛,打的字十个里错六个,反复删除再打:“我不知道,但是我前几次循环,在地铁站碰到一个盲人,他问我日期,我告诉他之后他很兴奋地走了。”
“这个男人在你的循环里,我们一早去逮人吧。”
我大概记得之前循环晚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