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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岫下班后都是回去和宁母一起住,段母来过三次,都是独自一人来的,提着肉菜,然后两个妈妈一起做饭聊天,等宁岫下班回来吃晚饭。
宁岫和段母也不像那天下午那么生疏,一点一点地重新建立联系,重新熟稔亲热起来。
这天晚上,家里只有宁母和宁岫。
宁母忽然问:“岫岫,你最近都回来陪我,没时间和逢玉见面吧?”
宁岫吃着水果回:“哦,他出差呢,明天才回来。”
上次徐逢玉和她提了一嘴,虽然是出差这种分别的事,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提及工作上的事,也足够让她开心了。
宁母看着女儿不像在隐瞒,这才放下心,顿了下说:“要不你今晚别在这住了,回去吧。”
宁岫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宁母说:“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年轻人不就很喜欢搞什么惊喜吗?没准逢玉他就提前回来了呢,要是看不到你在家多失望啊。”
宁岫无奈地笑了笑:“妈你看太多电视剧了吧。”
宁母哎呀了一声:“反正你都在这陪了我一星期,也不差这一晚,今晚就回去吧,明天上班离公司也近一些。”
最后在宁母的劝说下,宁岫还是回了逸林园。
宁岫打了辆车回去,到小区门口时将近十点。
她完全没将宁母偶像剧情节的猜想放在心里,心不在焉地打开入户装甲门,一道高瘦挺括的身影蓦地冲入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徐逢玉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抽着烟,薄唇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喉结随之轻轻滚动了下,但在夜里很明显。
他转过身,眉眼懒散地看着她:“回来了。”
语气低低淡淡的,却让宁岫心里一暖,恍惚间有一种家的感觉。
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回来。
这是第一次徐逢玉等她回家,而不是她等徐逢玉回家。
宁岫连鞋都来不及换,连忙过去抱住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嗯,我这个星期回去陪我妈了。你不是说你明天的飞机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徐逢玉低下脖颈看她,抬起手不重不轻地揉捏她的耳垂,语调懒洋洋的含着笑:“想你了。”
宁岫的心猛地一缩,脸烫得不像话,重新埋回他的怀里。
徐逢玉看到她害羞的模样起了坏心思,手上一使劲,单手把人抱起,轻松地放在落地窗前的护栏上。
一阵天旋地转,宁岫尖叫出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连衣短裙,这么一扯已经跑上去不少,被冰凉的不锈钢围栏一刺激,不禁颤栗了下,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娇嗔:“放我下来!”
徐逢玉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死死地困在怀里,抬起她小巧泛红的下巴:“想不想我?”
宁岫视线迅速从他脸上移开,落到肩膀上,声音小小地嗯了一声。
徐逢玉捏住她下巴的手加了点力道,然后偏头吻了下去,宁岫温顺地任由他亲。
漫长的一吻过后,地上落了一片烟灰,徐逢玉右手指尖那根烟只剩下烟蒂,猩红的火光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了。
宁岫推推他的肩膀,软着声音说:“回卧室。”
徐逢玉这回没逗她,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比平时更想了。
床边跌落一地衣服。
宁岫突然想起什么,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羞涩到极点:“我没洗澡。”
徐逢玉低低发笑,吻住她的耳垂说:“我洗了,而且洗得很干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卧室纠缠的声音却不断……
蓦地,一道突兀的铃声在深夜的卧室响起,把宁岫吓得身子一颤。
徐逢玉长臂一伸,拿起床头的手机。
宁岫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大字——“朱槿”,心脏不由得开始收紧。
她曾经有一次意外听到她在徐逢玉手机里的来电铃声,是手机自带的默认铃声,和其他人一样。
但朱槿的不一样,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是他专门设置的特殊铃声。
就像她给他设置的一样,一来电就能清楚地知道是他。
她原本以为像徐逢玉这样的人不会去在意铃声有什么区别,没想到不是。
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特殊罢了。
徐逢玉接起电话,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丝毫不见上一秒的情.欲。
宁岫听不清对面说了什么,但她认得出,那就是朱槿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
听出男人要走,宁岫连忙搂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子主动送了上去,贴着他:“不要,不要走,我想要你陪我。”
徐逢玉的眼神在一刹间冷了下去,语气夹杂着不耐烦:“宁岫,别闹了,我有急事。”
急事?
急事就是朱槿的事吗?
宁岫实在不知道她大半夜有什么急事需要找徐逢玉,加上那天她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茶水的举动。
她更加觉得朱槿是在撒谎,一点也不相信这个说法。
就是真的有事,那她不能找其他人吗?为什么非要找徐逢玉?
“你让她找别人帮忙。”宁岫把徐逢玉抱得更紧,然后低头去亲他的锁骨,想要借此讨好他。
他不是喜欢她主动一点吗?那她就主动给他看,只要他能留下来。
徐逢玉漆黑的眉眼压着狂风暴雨,声音沉得发哑,带着极为可怖的寒意:“松开!”
宁岫当做没听见,继续在他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撩拨的吻。
下一秒,脚踝被一道极大的猛力拽住,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两条腿缠绕在他腰腹上。
但力量悬殊。
她的大腿拧不过徐逢玉的胳膊。
徐逢玉将她赤条条的两条腿,一条一条地从他身上掰开,然后毫不留情地抽身。
但她顾不得脚踝不断传来的痛感,两手抓住徐逢玉正在穿衣服的手腕:“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认回亲生父母这件事她只和张赤缇讲过,还没考虑好怎么和徐逢玉讲。
但她现在突然很想告诉他。
徐逢玉下颌骨紧绷着,阴沉且锐利的眼神钉住她:“宁岫,我再跟你说一遍,松手。”
宁岫执拗地看着他:“你听我说完,难道我的事比不上朱槿的事重要吗?”
徐逢玉手上用力一甩,宁岫整个人被摔在床上,五脏六腑被震得生疼,躺在床上看着男人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背影。
她激动地吼出一句威胁:“你要是敢去见朱槿,我们就分手!”
徐逢玉搭在门把上的右手顿了一下,下一秒推门离开。
宁岫上半身无力地摔倒在床上,伴随着那道重重的关门声。
她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简直太过可笑,可笑到拿分手去威胁徐逢玉,可笑到想拿段家的背景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