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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再也见不到大哥与母亲,阿穆想这样吗?”

小人咬了咬手指,摇头道:“不行不行,没有觉睡,没有糖吃,不行。”

容沥微微松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再坚持几年,等大哥当上南代王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恢复阿穆嫡系身份,到时候便要叫他们都称呼你为王殿下,不许再叫我们弟弟小蛮奴……我会给你更高的地位更好的东西,来补偿阿穆这些年藏身小池的委屈。”

那小人想了想,咧开嘴,露出两粒小牙笑着撒娇:“大哥!抱!”

容沥鼻端一涩,心中无数次懊恼这一代花君怎么就会是自己的弟弟,他还这么小,这么漂亮乖巧,怎么能耗尽心力去催生莲株,以供整个南代国运昌盛?

族谱之上历代花君,从出生便与生母分离,被单独养在花君殿中,最小的没活过八岁,最年长的也不过二十八九。

早夭之相几乎已经成了花君这个身份的魔咒,容沥决心打破这个魔咒,怎么甘心自己这么小的弟弟就要为所有人去付出?

这对他太不公平,他只希望王弟此生安稳顺遂,度过早夭大劫,等时机一到,他定然要他风风光光的坐在自己王座之侧,让南代国没有花君也一样能找出出路!

容沥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面,朝着小人挥了挥:“不要再贪玩变成莲花啦,王莲只有那么几支,小心以后被人错摘走,大哥找不到阿穆着急的紧——你看,这是什么?”

三四岁模样的小人天真的伸手去够那铜面背后的垂带,莲叶带着他飘飘浮浮忽近忽远。

“面具!”

容沥笑了笑,摸了摸他头上的软毛:“是面具,母亲给我做的,说以后带着弟弟出门玩,便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是太子啦!”

说着他将面具覆于面上,刻意做了一个搞怪表情,果真将小花君逗得哈哈一笑:“这个好,这个好,大哥戴上这个,没人再会取笑我是太子的小蛮奴,阿穆以后也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哥哥的东西!”

容沥笑着伸手,那小人儿便划拉着飘走的莲叶游了过来,然后蓄势跳了跳,叫他抱了一个满怀。

沉甸甸的。

“我们阿穆吃的多,长的也好,大哥瞧着比历代花君大人的画像都要健康!一定能平平安安长大的!”

怀中的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柔软肚皮。

“大哥,饿!”

容沥下半张脸藏在面具中,眼眸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今日便带王殿下去吃西街巷子的红豆馅饼。”

宫铃摇曳,丝带翻飞。

容沥一边高兴一边发愁,不知要怎么帮助怀中的人渡过早夭大劫,只得每日亲自照看着。

“父王已经在疑心这一代为何还没有花君了……大哥要是护不住你可怎么办,唉。”

“无事,护不住那我便再找一个人护我喽!”

容沥苦笑:“谁还能像大哥爱你一样爱我们阿穆啊——”

“不要愁啦~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吧?毕竟我心肠这么好!”

容沥这才噗嗤一笑:“你说得对,将来会有无数人爱护尊崇王殿下的,还会有很多人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稚嫩声线渐行渐远,仿佛穿过了无数时间与空间。

容沥脑中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王莲被阴差阳错挖走的愤怒之中,待再追去,王弟便已经成了敌国太子宫中的东西。

他站在南代边城之上,脚下踩着无数鲜血,如今已经是无人再敢僭越的王。

可是,他明明戴了面具,他的弟弟却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容沥深深的、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似在压制什么,然后抬手,指尖发白的解开了脑后的白色丝带,有小巧机关咔哒一声,他单手拿下了覆着唇鼻的刻纹铜面。

一河之隔,商辞昼瞳孔忽然紧缩一瞬,心内掀起一阵果真如此的惊涛骇浪,就连李伦都清晰可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个亲娘!这!这!一张脸胜过所以揣摩猜测!

所以他们陛下这是掳了人家的王子私养啊?!

容穆呆愣的看着对面,便见南代王微微歪头,然后开口道:“十年不见,阿穆可还认得王兄?”

碧绛雪蓦地摇曳不停,容穆脑中画面快闪而过。

他下意识前扑两步,双手死死的扣在了金光城城墙之上。

金乌与明月平分天境,是一个暮色未迟的傍晚光景。

容穆呼吸急促,眼眸动也不动,半晌唇瓣张开道:“我……我不是什么南代小奴,也不是他们口中瞧不起的小宠,我是……我是——”

容沥收紧手指衣摆颤抖,原绰愣怔的看着容穆那张与恩人一模一样的脸,忽然跪地高声道:“多谢王殿下救我妻之恩!原绰此生不忘!”

大商将士齐齐傻眼,南代兵卒见王上默认,不知何时一个接着一个跪地而拜:“恭迎王殿下归国!王殿下明月齐照,福寿永昌!”

第60章 绽放第60天

以前只见有人跪商辞昼, 容穆哪里见过还有人跪自己。

碧绛雪在身边摇摇晃晃,仿佛很享受这样的待遇——也是,它才是这里最清醒的视角。

不论是当初在商辞昼身边, 还是如今在南代王面前,它都比容穆视角清醒的多。

碧绛雪自催生起便属王莲一支,估计也早习惯了被人尊崇朝拜。

李伦在商辞昼身边耳语了一句:“陛下,这……”

商辞昼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 又走向前轻轻摸了摸容穆颊边的乱发。

容穆如梦初醒一样忽的看向他, 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来回搅动,一会是商辞昼少年时在亭枝阙的英挺模样, 一会又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郎在他面前晃悠, 叫他……叫他, 弟弟。

碧绛雪盛开带来的效果逐渐显现, 容穆眉头紧皱, 抬手按住了脑袋。

“容穆?”

容穆听见商辞昼叫道,他胡乱的嗯了一声,南代城池还在高呼着王殿下。

商辞昼又开口, 他很少这样认真的叫他的正名:“容穆, 南代王女叫什么名字?”

容穆下意识答:“她叫、叫容钰。”

商辞昼眼眸一深, 又道:“那, 南代王叫什么名字?”

容穆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像叫……叫、叫容沥。”

南代王女对姓氏的怀疑一语成谶——甚至最开始那几个南代细作的猜测也应了!

他们说的相似, 原来只存在于容穆脑海中的想象, 而如今两军对垒互为照面, 容穆才理解了这些人当初为何面上那样震惊无比。

商辞昼斜眼看了一眼李伦,李伦连忙按住了自己腰侧的长刀。

他嘴中低低骂了一句, 看着自家陛下对人家殿下这么情深义重的模样,有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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