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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处再说事,但走了几步还不见身后有动静,猝不及防回头一看,商辞昼随身的短刀已经拔出来了半截,怜玉嘴边的虎牙也好似长了些许。

容穆:“……”

麻中麻。

“咳。”他动了动嗓子。

容穆眼睁睁的看着商辞昼收回短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跟了上来,但表情分明郁郁,好像就等着他上去安慰。

再看那个鱼干,鱼干表情更是夸张,好像每走一步都要不能呼吸一样,比起刚在坐在树杈子上的蛮横,现在这谁看了不都得说一句会演。

容穆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只是在别的世界糊里糊涂度过了几年,而这几个可是实打实的念了十年白月光。

做花真难。

他对怜玉道:“你先去吃东西,别给我省,会说话了再来找我。”

然后他一把拉住皇帝的袖口,将对方扯到了树荫底下,“事情还没有概论就你就敢叫我亭枝?若我不是,我们此刻如何相处??”

商辞昼抬起眼睛看着他,过了两息道:“孤叫亭枝,心中便可宁静许多,不再荒芜嘈杂,如不毛之地。”

容穆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话越听越惨:“事情如今这样,你现在情况也明朗了,不用再粘着我和我一起睡觉找感觉,这样,今晚我去找悯空重新开个房,咱们俩先各自冷静一下吧。”

商辞昼:“……”

“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容穆反问:“我生什么气?”

商辞昼:“气孤提前叫你小字,气孤当初在皇宫时要杀你算计你还调查你。”

容穆表情微妙:“我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这些事情,等回了东宫,你就赶紧住回你的紫垣殿去,别赖在亭枝阙不走,我看那些大臣的折子都快把我参翻天了……别跟着我啊,我去吹吹风醒醒脑子。”

听悯空的话,他能回来承了商辞昼的大情……这事儿真不是冲冲藕粉就能解决的。

商辞昼看着容穆离开的凌乱身影,在原地站了站,那丑哑巴不知道去何处了,正好够商辞昼叫隐卫出来办个事情。

“隐一。”

一人影从屋檐上下来:“陛下有何吩咐。”

商辞昼面无表情,“去推墙。”

隐一:“?”

商辞昼低道:“给孤把东宫与皇宫之间的墙打穿了,并入一处去,孤回去就要看到。”

隐一硬着头皮:“陛下,那属下们要用何理由与工部大人们沟通?”

商辞昼停下脚步,黑沉眼眸中倒映着那走远之人的纤瘦背影,就算是如今只懂怜悯又如何,只要人在他身边,商辞昼就没有什么不能忍受,哪怕容穆最后要怨他恨他,哪怕在容穆面前演戏扮弱,他也要将这人养在他大商皇宫。

“你告诉他们,孤心悦一人久矣,此墙风水不好拦着孤追逐情爱,如果孤百年独身,史书工笔就要记他们的过,包括那些阻拦的大臣,谁阻拦,谁便是遗留千古的罪臣。”

第39章 想开第39天

容穆死活想不明白,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赶鸭子上架的变成了超级白月光?

这月光太白,白到容穆以前想一想都觉得商辞昼要因此孤寡终生的地步, 他都想好了怎么做对方的思想工作,要怎么安慰他世上不止一朵花,该干嘛还是要干嘛,结果呢?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高级替身,都快要开始打听从大商到南代的旅游攻略了, 却在护国寺被悯空联合商辞昼这朵黑莲花杀了一个回马枪。

容穆心情复杂至极, 他实在想不通,也不知道商辞昼会怎么对自己——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平民百姓, 这男人是一个正儿八经掌权七年之久的皇帝。

对方位高权重, 政权军权全在手里, 近些年还休养生息蓬勃发展, 几乎是等于他不在的这些年, 商辞昼一个人打通了一个称帝的终极地狱本,杀到全通关才等来了一个他这一个白月光。

他当年那么小,两人恐怕只算得上青梅竹马没什么爱情, 商辞昼当时又缺爱的厉害, 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的生命中昙花骤放, 商辞昼忘不掉甚至着手复活都是这疯批能做出来的事——

如今他带着一张长开了的脸回来, 青梅竹马加美颜滤镜, 商辞昼还能如当初失忆时三贞九烈一样?

哦对, 原来到头来这三贞九烈竟然是在给他守着贞操。

容穆木着一张脸, 默默吐出了一口气。

如今他浑身上下连带性别都写着六个大字:商辞昼诱捕器。

容穆走到后殿一颗菩提树下, 一屁股坐在了许愿池的边缘,商辞昼果然听他的话没有跟上来, 对方越听话他就越难心安,容穆心情复杂的拨弄了一下池水,手腕上忽然被什么蹭了一下。

他低头,瞧见许愿池中有一尾红色的鱼,瘦瘦小小,鳞片光滑。

玉湖的鱼儿也喜欢他,容穆心烦意乱,只当这是对方也被莲香吸引,没想到那鱼绕着他起劲儿的游,最后累的肚皮都翻了起来。

容穆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将它拨弄了过来,它尾巴动了动,潜入池底,不一会给他衔上来了一颗东西。

起初容穆以为那是小石子,毕竟玉湖的小穷鱼们就经常这样和他玩,没想到那红色锦鲤张嘴一吐,一块夜明珠大小的金子就冒了出来,为防止那金子再沉下去,那鱼将金子顶出水面,一尾巴拍到了容穆的怀里。

容穆:“……?”

你若盛开金子自来?

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的嗡鸣暂时停下,看着这鱼的动作。

接下来一盏茶内,金块银块珍珠翡翠,甚至还有数不清的小铜钱都被一起拍了上来,后来那铜钱太多,似乎被那鱼看不上眼,又叼回去了些许。

直到最后,对方费劲吧啦的将一个盒子顶着游了上来。

容穆呆滞的打开那个微微发着光的小木盒,就看见里面被术法保护住,扎扎实实的放了一大摞地契银票。

都这个地步了,容穆再不知道对方是谁真就白长了藕节里的心眼子,他轻声问道:“你是怜玉?”

那鱼只咕噜噜吐了几个泡泡。

容穆目光复杂:“一合一等于几?”

两个泡。

“二合二?”

四个泡。

没跑了,这鱼肯定是那条成精的锦鲤。

“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干什么?我不要,这都是你的家底,”容穆将怀里的东西规整好放在许愿池边,“你好好给自己收着,将来好找小母鱼。”

怜玉:“……”

水面哗啦一声,怜玉再从水里冒出来,就变成了人身,他双手比划:“不找小母鱼,全都给你,给你。”

容穆虽然莫名其妙能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希望他能开口说话,他看着对方道:“不是叫你吃莲子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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