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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他确实是“别国”来的,甚至是从别的时空的国家来的。

他坐在桌边,眉尖蹙起,好似真的在疑惑这件事,过了半晌,才认认真真的抬起头盯着商辞昼道:“陛下,臣知错了,这样讲对了吗?”

商辞昼本以为会看见这人惊恐的模样,没想到对方只是花了一点时间就改了口,好像的确才知道这些常识。

他突然就有些不爽快,像是不喜欢这人太放肆,又不喜欢这人对他太规矩,容穆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柳絮上一样,商辞昼心思来回翻涌,最后也只是将手帕仍在内侍的盘中,冷然道:“你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容穆连忙道:“那,那个赏花会——”

商辞昼:“必须去,不去孤的面子往哪儿搁,大臣们尚都有拿出来的美人显摆,没道理孤作为皇帝被比下去。”

既然要面子不如就不办了啊!容穆深吸一口气。

“臣替陛下参赛也可以,但陛下爱吃醋,臣若是去了,陛下又醋了要杀人怎么办?毕竟臣美的跟一朵花一样。”

郎喜双眼发直已经神游天外了。

商辞昼看了容穆一眼:“孤不会乱杀人。”

“但陛下会抠人眼珠子。”容穆道。

商辞昼笑了一声:“刚才倒是吓着容侍君了,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去那里折辱,当初就应该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身份,或者直接承认自己是刺——”

容穆顾不得直接抢话道:“臣去!”

商辞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孤的宠君。”

容穆一顿饭还是只喝了一点汤羹,最后实在是对着皇帝吃饭胃疼,找了个理由就溜了。

郎喜默默收拾着容穆身前的碗碟,突然听见天子问了一句话。

“孤看着很可怖吗?容侍君这么怕孤。”

郎喜连忙摇头:“陛下瞧着十分俊美。”

商辞昼面无表情:“郎喜,这些年来你可见过还有人比他更放肆的?连一顿饭都和孤用不完。”

郎喜见过,但那些人现在坟头草都两丈高了,唯有这位容侍君,踩着陛下的底线蹦跶,没规没矩还能依旧完好无损。

“孤是不喜这朝堂有腌臜角落,但再脏都是孤的东西,孤这些年收敛了不少,只偶尔动用些小棋子制衡,有些人就觉得孤还如同当太子时一般好说话,什么事都想插一手……”商辞昼说着这样的话,语气渐低,“孤只要活一天,就要将暗处的魑魅魍魉压一天,先帝弄的烂摊子孤本懒的收拾,只是……”

只是好像有人曾经对着他期盼过,想要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江山,奈何他生性不仁,用尽全力也只能做到不乱杀无辜,就连悯空那神棍都知道他的残暴,还从南代国给他顺了一株佛莲,妄图让他平心静气想起一个皇帝的职责。

不过,一朵花好像还没一个人的效果来得好。

商辞昼垂眸,看着容穆送自己的,已经被插在瓶中的花束话头一转:“春日宴人多,孤的小侍君又不认人不认路,他还要活着给孤挣颜面,你到时派人盯紧一点,免得这笨东西一脑袋栽到御花园的湖里面去……去,叫跪着的人起来,吓的孤的侍君都不好好吃饭了。”

郎喜一愣,“是,陛下,奴婢知道了。”

第6章 自闭第6天

暴君是很难搞,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饭吃完就没见影了。

中午的时候容穆顶着明春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在太阳底下蹲了整整一个时辰,傍晚又感觉浑身哪哪都痒,难受了好一阵才发现是有蚊虫绕着他的本体在飞,他拍打驱赶不起效果,反倒惹得周围人侧目忍笑。

这古代宫廷如此森严,在皇帝面前当差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这些人都没怎么见过容穆这般灵动活泛的人。

他好像一点也不怕陛下,这大商人人都畏惧的皇宫,在这位贵君的眼里宛如农家小院。

容穆咳了两声,还不怎么习惯指挥别人,只好自己蹲下,尝试抱着自己本体挪个地方。

明春连忙上来拦住他:“公子不可——”

容穆一顿,抬眸看向小宫女:“怎么?”

明春羞怯道:“公子是陛下宠君,怎么能做这些粗俗的事,您招会一声,自有侍卫去办的。”

容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气,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明春。”

明春连忙“哎”了一声。

容穆认真的看着她:“别人都不敢改口叫我公子,你倒是将我的话听了进去,你就不怕郎公公惩罚你吗?”

明春眼神飘了飘,行礼请罪道:“奴婢只是觉得……觉得公子这般风姿绰约的人物,说什么都是对的,明春感激公子,不愿公子为什么事作难。”

容穆心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一小点的善意,就足以让这小姑娘对他如此掏心掏肺,这皇宫到处都是心眼,倒是误打误撞让他遇见了一个还没被污染的小白纸。

容穆叫了两个侍卫,侍卫们今早跪了一早上,这会目不斜视的照着容穆的吩咐将花缸搬到了寝殿门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容穆见他们又僵硬站回原来的位置,才在走廊下同明春随口闲聊道:“晒了一天太阳脑袋都不太清楚了……明春啊,现在是哪一年?”

明春惊了一瞬,随即眼神带上了怜惜了然,容公子虽长相俊美不凡,但好似心智不太齐全。

她小声道:“如今是大商七年。”

容穆皱眉,大商?

历史上有这段吗?难道他真来到了一个架空的地方?

容穆又问:“那当今陛下……”

明春貌似是一个隐藏的帝王粉,提起皇帝她的话语明显多了起来:“我们陛下正值盛年,如今才不过二十有三,陛下英明神武文武双全,登基后雷霆手段治理朝政,大商眼瞧着有了盛世气象……”

容穆:“……”比起明春的彩虹屁他真是自愧不如。

不过那暴君还真有治理江山的手段?怎么看都怎么是一副江山殉我的疯批模样吧。

明春接着道:“我们陛下虽看似不好相处,实则给底下人的份例比先帝丰厚许多,每月还有省亲日,陛下还洁身自好,奴婢在紫垣殿当差一年,从未见过陛下带其他人回来过,更何况与他人同寝,侍君尽可安心。”

容穆对皇帝洁不洁身没兴趣,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自己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大环境下。

“那,周围还有其他国家吗?”

明春自豪点头:“有的,南边还有个南代国,西边有个西越国,南代人多身形高瘦喜好文雅之物,西越人野蛮专横,被陛下追着打了几次才老实了,而我们大商位处中原,物产丰饶疆域辽阔,是三国中最强盛的国家。”

容穆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南代西越,开始思索陪暴君演完戏后,该往哪个方向跑才能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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