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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临并不相信:“在余峨山找灵植?”

云祁摇摇头:“我们本来是去大苦山找三足龟的。”

普通三足龟吃了会丢掉性命,唯有大苦山的三足龟是个异数,它们身上的龟壳龟肉包括龟甲都是制作丹药的好材料,有消肿、避时疫的效果,听说云家的秘方云玉丹其中意味材料便是用的三足龟。

且从大哭山来这边,也并不算是绕路,这个理由还算是充分。

然而时知临却还在想之前听到他们说的话,直截了当道:“我之前路过你们客栈时,发现上面有人便听了会儿墙角,听到你们说跂踵的出现十分应景,是什么意思?”

云祁愣了愣,然后浅浅笑了:“原来知临兄想问的是这件事情。”

“我与兄长是昨日来溢卧的,本来见城门紧闭就觉得异常,本想立即离开的,但没想到被几个邪修发现了行踪,他们想要杀了我和兄长,没想到我们身上丹药和护身法器够多,反而被我们擒住了,我与兄长拷问他们,才知道这些邪修来余峨山是有预谋的……”他顿了顿道,“百年前的那些邪典似乎没有完全销毁,他们虽然没有召唤邪神的能力,似乎却可以见那些凶兽聚集起来,使得那些凶兽听他们的命令。”

时知临皱眉:“驱使凶兽?”

云祁点点头:“而且那些邪修甚至抓了许多普通人去喂那些凶兽,这个镇子里的人便是因此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出门,我和兄长昨日投宿连连被拒,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件空置的客栈。”

时知临:“你可知道那些邪修在哪?”

云祁羞愧地低头:“昨日兄长拷问那邪修时没注意,让那邪修死了,没问出来。”

时知临:“那你可知这城中百姓藏在了哪里?”

“知道。”云祁抬头道:“昨日我和兄长找地方投宿时,恰遇到一家子往余峨山那边去,他们说那边有九鼎门的阵法,可以保护他们。”

“九鼎门?”想到九鼎门向天山求救的自顾不暇,时知临眉心一跳:“惨了。”

云祁见时知临倏地消失在面前,空茫地追了几步,“知……”

*

时知临将从云祁那儿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九清和辛天和,三人商量一番,又有辛天和算卦得到“有惊无险”的卦象后,决定先去一趟九鼎门。

九鼎门内的情况一定不如云祁所言乐观,不然不会有那封求救传讯符,时知临和九清推测,那些邪修说不定就在九鼎门,如果是这样的话,把九鼎门当做避难所的百姓们凶多吉少,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去探一探。

溢卧镇与余峨山隔着一条河流,时知临三人踏水过河时,却发现水面下似乎有些异样。

正警惕时,无数条只有一只眼睛状似鳝鱼的凶兽从水面一跃而出,发出令人恶心的呕吐声,尾巴甩着水朝他们攻来。

“薄鱼!”

时知临脸色微变,还未召出尽欢,就见一道剑光闪过,跃出河面的薄鱼顿时死了小半。

他回头一看,只见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拿着把平平无奇的青铜剑,眉眼倒映着粼粼水光,潇洒又懒怠。

“几位道友——”那少年道:“我剑都出了,你们怎么还不跑啊?”

九清看向时知临,时知临眉目稍动,咳嗽一声:“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只是这么多薄鱼,你能一个人应付吗?”

少年轻哼一声:“那必须的啊。”

话音还未落,他就哇哇一声,人也往后退了不知多少步:“这水里怎么回事!藏这么多!”

时知临挽弓跃于空中,箭光凛然而至,却并未射中薄鱼,而是全数落入水中,那少年本认出了尽欢,忽然又迟疑起来:“您这……一箭也不中啊?”

时知临眉梢一挑,手中冰灵符丢出,只见他们脚下的河流霎时冰冻三尺,跃出水面又想回到水面的薄鱼只能在冰面上挣扎拍尾。

少年愣了几秒,鼓掌:“绝了啊兄弟!”

时知临摸摸鼻尖:“也就一般般吧。”

联手杀完河里的薄鱼后,两人没一会儿便亲亲热热称兄道弟了。

走出了一段路,辛天和还在心中佩服时知临交朋友的能力,之前在天山时他就见识过了,小师叔走到哪里都是呼朋引伴,即便是他没有课的三座主峰,那些师兄师姐对他也十分熟悉,每次下山或者历练第一个找的就是小师叔,他的院子门口也时时刻刻都热热闹闹的。

就连平日里最严肃的知微师姐,提起小师叔虽会批评他贪玩,但更多的也是赞誉他的性格和天赋。

就连他自己,平日里遇到要下山或者历练任务都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闭关,这次若不是师尊说知临小师叔也会去,他也不会出来的。

辛天和回忆时,时知临和李孟春已经从薄鱼说到了昆仑虚的凶兽和吉兽,甚至约好了以后一起去昆仑虚探一探,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西王母和不老树。

李孟春搓着手道:“我爹不让我往深了探,我从小就想看看昆仑虚到底有没有开明兽,开明兽又是不是真有九个脑袋!”

时知临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见见西王母,有人说西王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有人说西王母是个男人,我却只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为何愿意待在凡间仙山上不回天庭,又为何只待在玉山,不看看这世间的烟火繁华。”

两人正畅想,倏地同时收了声,一行人除了辛天和外,全都隐匿了身形,朝树荫后躲去。

时知临的符箓连接着辛天和的隐匿符,他催动符箓时,辛天和也同时隐匿了身形,被时知临拉到了身后。

脚步踏在碎枝叶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个男人出现在时知临他们面前,边走边说笑:“昨天那群喂相柳的你们见着没?”

“怎么没见着?一个个吓得痛哭流涕求我们放了他,有一个屎尿拉了一身,反而被相柳嫌弃,倒是捡回了一命。”

“说起这个就来气,那群蛇食一个个花心思不少,不知道昨日这消息谁传出去了,今日我去喂食的时候,一个个臭气轰天的,我都熏得不行,更别说相柳了,害我差点儿就丢了小命,呸!以为逃了今日能逃得了明日?老子一个个给他们丢水里手筋脚筋都挑了,看他们还能做什么怪!”

时知临拳头一紧,瞬间就想出手。

九清按住他的肩膀,传音:“先听。”

这几人还在继续,说起“蛇食”和“兽食”毫无同情,一个个尽是幸灾乐祸甚至带了些扭曲的凌虐和主宰的快意。

就在时知临再也忍不了了的时候,一人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说那邪修说的邪典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次他们既然真招来了相柳,日后会不会也真能召出邪神来?若是如此,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岂不是要再来一遍?”

另一人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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