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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还以为孟大人与令正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却不想,我一直都被孟大人蒙在鼓里。”

孟循始终没什么反应,安静的听着他的话。

“如此情状,孟大人该当如何,是把您的那位前妻,一同抓起来用刑呢……还是,法外开恩呢?”

这事儿,若是让费升来做,他才不会有那样多的顾忌,直接把那疑似前朝余孽的穆延抓起来,再连同与他亲近的人,一并押入狱中。

刑部的刑罚多的是,严刑拷问之下,再硬的骨头,也总能吐出几句话来。即便穆延不说,他身边的人总该说,至少,能说上几句,这样就够了。

毕竟皇帝下的令,可是宁可错杀,也决计不能放过。

最多最多,他也就感慨一下,可惜一位少年英雄,生不逢时。

费升说完孟循总算再度起了些反应,他将那盏茶送到唇边,呷上一口后,又动作轻缓的搁在一边的小几上。

孟循唇边牵着笑,看向费升时,目光似乎没有寻常那样冷淡。

“自然是该如何,便如何。”

费升却像是并未相信他一般似的,“当真么,孟大人当真如此铁面无情,不肯为祝家那位小姐容情半分?”

“这事与她有什么干系?左不过是识人不清,被乱臣贼子蛊惑罢了,再说,穆延也未必就是我们要查的那位前朝余孽……”

孟循分明笑着看向费升,但那笑却透着几分伪,浮于表面,未达眼底。

费升抬手捏了捏眉心,暗叹这事不好办,若是换了旁人,他哪里愿意卖面子,可偏偏这人又是孟循。

临走前,他只得轻声提醒道:“孟大人,你要知道,我们这趟前来徽州,可是有人盯着呢,尤其是礼部的那两位,巴不得我们出些差错,再随意搜罗些罪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孟循面上挂着挑不出差错的笑,他拱手朝费升行了一礼。

“多谢费大人提醒,我心中有数,不会拖累你的。”

看他坚定的双目,费升心中无奈更甚。

人人都说他是刑部的冷面煞神,而实际上,刑部当差的胥吏更怕的,却是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孟循。他虽然在办案时冷着脸,但却也不总是那样。而孟循呢,都已经被人称作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了,这样的名声,可是比他都要更坏啊。

分明是心比他更冷的人,可面对男女情、事,却也失了冷静。

若这两人还没和离,费升勉强还能理解几分,可祝家的那位小姐,不仅与他和离了,都快要另嫁他人了,他还这么惦记着做什么。

旁的事法外容情,还不至于太糟糕,偏偏是这事,那么多人都盯着的这事。

“孟大人可是想清楚了?”

他十分笃定的回答:“自然。”

费升错开头去,“罢了,算是卖你个面子,这次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孟循一人,神情冷肃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

日子过得格外快,不过是随便打理了些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就满满当当的花了祝苡苡两日。

这日,便是到了约定要去画铺取画的日子。

她早早便换了衣裳,梳洗打扮后,等待着穆延前来。

穆延答应了她,今日要陪她一同去取画,顺道逛逛。

为了匀出成婚的日子,穆延这些时候可谓忙得不可开交,他毕竟是新上任的把总统兵。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做。

光是五连山的善后,便足够他费些功夫了。

即便忙碌,穆延也依旧想同祝苡苡一道出去。

穆延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祝苡苡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指着一束花,正与身边的银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四目相对后,两人皆是笑了出来。

祝苡苡笑得尤为张扬肆意,笑着笑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侧过头向一边看去,晃的一眼,便看见了缓缓走来的穆延。她连忙站起来,随意理了理裙子,迎面走了上去。

随后,自然的将手搭在穆延掌心。

穆延弯唇笑了笑,“是不是等了很久?”

“哪里很久,最多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再说了,就算等了很久,我也不是干坐着等你,这不也跟银丹说着话么?”

祝苡苡还欲再说些什么,穆延就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天没见,我很想姐姐。”

他弯着腰,就在她颈间。温热清浅的气息挠的她有些痒,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扯了扯穆延的腰带,“晓得了,穆大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话虽是这样说的,人却还耍着赖,搂着她的腰。

祝苡苡只得狠了狠心,一点点将他的手拨开。

车是早就备好的,加上画铺离的也不算远,两人很快便取到了那幅画。

看到装裱好的话,祝苡苡很是满意。

缎纹是她挑的卷草纹,颜色是鲜亮的烟霞色。艳而不俗,稍微仔细去看,还能看见这缎面里面装着的金线。

绚烂又张扬,她很喜欢。

祝苡苡侧过头去问身边的穆延,“这幅画画的好看吗?”

穆延蹙着眉,似乎在看些什么。见他没什么反应,她扯了下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他低下头来凝望着那幅画,“很好看,很漂亮。”

祝苡苡似乎不怎么满意他的说法,“就这几个字,没什么旁的地方能夸夸了?”

想了会儿,他才回答:“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祝苡苡捂着唇笑了出来,“我让你夸它不是背成语,你真是……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好看就行。”

两人还想再逛逛,便先叫车夫回去了。

走着走着,祝苡苡就走到了徽州府城十分有名的那座长桥。长桥边的柳树,迎风飘扬,枝叶繁茂曼妙。

现在才是早春,柳树抽出的枝芽,并不算太多,但即便如此,这也是难得的好景致。

晃的一下,祝苡苡回想起了些曾经的事。

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一个仲春之际,她那会儿还待字闺中,拉着两个贴身丫鬟一道出来踏青。

再往后想,祝苡苡便不住蹙起了眉头。

好好的想到那个人做什么,真是……

她心里生出些烦闷,将手中的画递给穆延,耍赖似的开口:“我有些手酸了,你替我拿着。”

穆延接过那幅画,又顺道替她揉了揉小臂,“有没有更好些,还酸么?”

祝苡苡回过头来,正想说好了许多,可看见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身穿甲胄的官兵,她便哑然失言,霎时瞪大了眼。穆延也有察觉,她侧身过去,就看见一中,手持刀枪的官兵,自不远处而来,直奔他们二人。

他心中顷刻便起了提防,面色也冷了几分。

路边的人看见这边的动静,连忙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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