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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心。

他宁愿她对他不加掩饰,一如曾经在京城那般,故意气他,那至少意味着,她心中还是在意的。

孟循心底兀的一沉,朝后退了半步,再看向祝苡苡时,他有片刻恍惚。

面前冷漠的祝苡苡和当初满脸怒意的祝苡苡,交叠重合又分散,在这时他好似看到了几个她站在他面前,他下意识闭上双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一会儿,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孟循朝祝苡苡笑了笑,“待我,何必如此客套。”

迎着祝苡苡错愕的目光,他缓步上前,温煦又平和,“苡苡像从前那样称呼我便可。”

这话一出,不只是祝苡苡,就连她身后的穆延都面色一凛。

只有高言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思虑片刻后便又觉得说的过去。

孟循是出生徽州府籍的官员,想必从前应该和面前这位小娘子认识,既然认识的话,这样反应便也说得过去了。

只是,孟循这样当着人家小娘子夫君的面,态度如此亲昵,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呀?

高言又想起曾经的听闻。

据传孟循是位清正端方的君子,虽说在刑部审讯颇有几分狠厉,但大多时候都是和睦温顺,与同僚相处融洽的。

这样的作风,高言倒是有几分欣赏。

但偶尔,也要注意分寸啊。

而他高言向来也不是多事的人,便是要提醒,也不能这会儿当着人的面提醒,不然那可算是落了这位巡抚大人的面子。

要是以后孟循同他计较,他也说不过去。

高言只得暗暗同孟循使了几个眼色,然而孟循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依旧直直的看着祝苡苡。

孟循那般肆无忌惮的目光叫祝苡苡浑身都不自在,她下意识朝后退,却又忘了身后站着穆延,才退了两步,便靠到了穆延身上。

穆延抬手将她扶稳,宽大的手掌透过厚厚的锦缎衣料,将那安心镇定传到她手上。

她侧眸看向穆延,扬唇笑了笑。

穆延与她对视着,目光更加温柔。

孟循毫不意外的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他负在身后的手交叠握着,青紫的经络纵横交错着,蛰伏在脉络中的血液仿佛也在此刻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面上的从容。

穆延抬手抚上祝苡苡的肩头,“我去看看外面。”

祝苡苡微微晗首。

商铺的门一角被掀开,外头再没见方才那些闹事的人,只剩下满地的凌乱不堪。

“可以走了,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姐姐,我们回去吧。”

祝苡苡在穆延看向外面的时候,自己也朝外头看了看。见外头那些闹事的人,确实已经没有几个,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安宁,她才渐渐放下心来。

她不想在这继续待着,和孟循同处一屋檐下,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那算不上温和,满是侵略的目光,盯得她背脊发寒。她像是被他看中的猎物一般,被他肆无忌惮的窥伺打量。

祝苡苡轻轻嗯了一声,她跟在穆延身后,随他一道离开。

一边高言还在揉着有些发酸的鼻梁,并未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然而孟循却径直迈步跟上了这两人,他没有丝毫犹豫,随着祝苡苡,一道离开了这间空落落的商铺。

走出去几步远,祝苡苡才察觉到孟循跟了上来,她瞪大了眼,满是不愤的停住脚步。

她想,若换做以前,她是没有这样底气的,但此刻,穆延就站在她身后。

“孟循,你究竟想怎么样?”

第42章

他们两人已经和离, 且一个人在京城,一个人在徽州府,若不是因为孟循身上担着江宁的差事,兴许两人根本不会在这会儿见面。

与她而言, 这几次在江宁府碰见孟循, 不过是太过巧合, 没有什么旁的原因。甚至这两次见面,只让她分外不自在。

她待孟循, 是能避则避的。

可孟循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意思似的,几次三番的刻意接近, 说那些纠扯不清的话,像是他们还未和离藕断丝连似的。祝苡苡不相信孟循还喜欢着她。

失忆的孟循已经和之前的孟循根本不是一个人,两个全然不同的人,自然不能一概而论。若是以前的孟循,她还会想, 他当是舍不得她, 才会如此行事。而现在的孟循, 那个待她冷淡疏离言语中满是客套的孟循,祝苡苡无论如何都不会作此猜想。

她不敢, 也不愿。

她曾以为, 他该是喜欢鸳娘的, 结果,他对鸢娘却全是利用。

可为什么, 他这样刻意接近又是为了什么?在同僚面前,表示自己对糟糠之妻仍有余情吗?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祝苡苡实在想不透也猜不透。

他想展示他的风流多情么, 还是说, 他刻意这般能挽回他些许清名,在今后两人和离的事公之于众的时候,他也不用遭言官攻讦,大可把所有错处都推在她头上。

而她,只是他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思及此,那满腔愤懑愈发高涨起来。

祝苡苡朝前走了一步,面上依旧是冷色,“你我二人早是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孟大人若是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直说便是。”

她戒备的看着孟循,没有半分曾经的温情与炽热。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交握着,轻轻的颤抖,透露着她的不安。

孟循神情恍惚,在她开口之前,他便思量起自己究竟为何要跟她走出来?

但他思量了好一会,却又得不到答案。

他该是冷静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这样冲动,即便他看不惯祝苡苡和穆延亲近,也不该在这时候发作,他该忍着。冲动鲁莽,向来百害而无一益,他应该斟酌思量,在探清了穆延的身世之后再下决定。

可面对她,他总是难以自控,行事都大大超乎自己预料。

曾经他们还未和离的时候,他没有品味到这份失态,当他们和离之后,她离开了他,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徽州府,这份难以言明的情绪才与日俱增,一发不可收拾。

祝苡苡于他而言是特殊的,他该把她留在身边才是。

片刻的清明,让孟循稍有冷静,可当听见祝苡苡的下一句话,看见他越发沉冷的脸色之后,那份清明冷静便荡然无存。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激怒他。

她似乎很想看到他失去冷静,变得莽撞冲动,和疯子一般的模样。

他不愿意如她的意。

孟循轻阖眼眸,而后淡淡睨着她,“我确实有事要和你说。”

看着孟循恢复了那般冷淡的脸色,双目中再无那样痛苦的纠葛后,祝苡苡反到冷静了下来,她悄悄松开了交握着的手。

她就知道,孟循刻意走过来,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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