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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早早的就将门关上了。

这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一瞬之间,方才驾车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闹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就打打闹闹的一片,一个个脸色胀得通红,嘴里嚷嚷有词。

他们说的是江宁当地话,祝苡苡不太听得懂,但大致也能判断,应该是在嚷着什么名字。

方才吵嚷声突然起来的时候,祝苡苡还以为真是来了什么劫匪,想到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她不由得心口一窒。还好,这事儿没有她想的那么糟。其实也对,这可是江宁,江南最富饶的州府之一,怎么可能会生出那样的乱子?

穆延始终抬臂揽着她,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护住了她,只让她探出一个头去看着外面那些纷乱。

环是四周一圈,穆延收回目光,他低下头来温声道:“这里应是有人在闹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歇停不下来,姐姐打算怎么办,还要去见那位布商吗?”

凝眉思虑片刻后,祝苡苡摇头,“不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这边这么乱,那布料商人应该也知道的,我们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

回过神开来,祝苡苡这才察觉到,她已经攀附着穆延的腰好一会儿了。

他人生的高大,腰却很窄。她的手攀在他的腰间,他似乎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仍旧牢牢的将她护着。

祝苡苡下意识松开了手,却不想穆延。直接勾着她的腰,趁着机会,闪身躲到了一边。

这条巷子极其狭窄,是两间商铺中恰好空出来的一点位置。朝后面应该是能走的,但也不晓得会走去哪里。

祝苡苡只对外头的商铺熟悉,对这样七拐八绕的巷道,她是一概不知的,尤其在这刻,因为巷道太狭窄,她只能贴在穆延身侧,这让她更加为难。

两人靠得很近,穆延为了安抚她,始终牢牢牵着她的手。

他侧头朝外面望去,祝苡苡抬眸去看,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颚,洁白干净的耳垂。外面究竟如何,她半分也看不见,只能隐隐听到吵嚷混乱的打砸声。

穆延的手很宽,指节掌心都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也因此,那稍带粗糙的感觉尤为明显。

他的手掌,一寸寸贴着她的手背。

温暖却又更似灼热。

若说刚才是因为外头的纷乱而惴惴不安,那此刻,祝苡苡便是分外紧张的。

倒不是因为害怕,不知怎么的,穆延待在她身边,她总能觉得安心,似乎再大的事情,总能转危为安,他能将她保护的很好。

而她此刻的紧张,却正是来源于身侧的穆延。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穆延待她,似乎不只是护卫对待小姐。不只是保护,更似是爱护。

祝苡苡秉气凝神,仔仔细细打量着穆延。

他抿着唇,鼻梁高挺,侧脸像是出一自精于工笔的大家之手,精雕细琢,匠心独用。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浅色的眼眸澄清纯稚。只在这会儿,他小心探查着外头动静时,才给他添上了几分沉稳内敛。

穆延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

祝苡苡松了眉头,兴许是她多想。

然而此刻,穆延却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平静。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够的带着她离开这一片混乱。不过是些坊间的工人打闹,即便手上拿着棍子,他小心避开也不会有何妨碍,他向来眼疾手快,连刀剑都能躲过,又更何况只是这样寻常的竹竿棍子。

他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能够顺利离开的路,可偏偏在攥着她手心的时候,他却不舍得迈出那一步。

她的手温暖柔软,让他舍不得松开,倘若,他朝前走出了那一步,那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要松开那只手。

他有些,舍不得。

她清浅的呼吸,全心全意的依赖,一切都让他沉醉着迷。

穆延看似眯眼看着外头打作一团的人,神思早已飘走。

安静了好一会儿,祝苡苡觉得有些不对,她小心的拉了拉穆延的衣袖。

“外面怎么了,动静可有小些了,我们能离开了么?”

她轻柔的声音,将穆延飘离的神思毫不留情的拽了回来。

穆延偏过头来,迎上她那双略带慌乱的眼,扯着唇笑了笑,“差不多能走了。”

祝苡苡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笑,“那就好。”

穆延暗自恼恨的自己的无耻,他怎么能这样?

面前人全心全意信赖着他,将自己的安危托付于他,他怎么能为了一时妄念,让她始终担心受怕。

是一个护卫该做的么?不,绝对不是。他或许不明白其他的事情,但至少这点,他可以确认。

他逾越了。

穆延抿着唇,松开了她的手,掌心那触手可及的温暖渐渐远去。

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他笑着道:“姐姐跟着我,我们从旁边的商铺绕着离开。”

祝苡苡轻轻呼出一口气,应了声好。

另一边,随便躲进一间商铺的高言不安的望向面前的孟循,宽袖下的双手交错握着。

高言面色凝重,来来回回踟蹰了半天,终忍不住朝神色自若的孟循开口。

“孟大人,您说,现下外头这么乱,我们该怎么办呢,这样贸然离开,是不是会受伤啊?”

他忧心忡忡,面上显而易见的挂着忧虑。相较之下,始终站在一侧的孟循则显得平和多了,唇边还带着笑,似乎丝毫不惧外头争吵纷乱。

“高大人不必着急,再等等罢,闹事的人寻不着孙海,总会罢休的,难不成,一整天就在那干耗着么?”

孟循话说的有理,可高言却仍是止不住的后怕。毕竟刚才那会儿,那手臂粗的棍子,可是就差一点就打到他头上了。

他也是鬼迷了心窍,偏偏就信了手下人的话说,什么微服访查,去看看纺织厂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要是带了几个侍卫在身边护着,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狼狈。

他虽出身锦衣卫,是个实打实的文官,半点武功不会,要不是刑审还有几分手段,也不可能能坐在今日千户大人的位置上。

要让他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又或者是管理治下,那高言自认是没有任何问题,可面对这样的市井刁民,半句话说不上便要动手的,他是半点法子都使是不上的。

在做事之前,总得保证自身安危吧,不然,那还谈何查案?

这趟前来江宁,任秉笔便是特意找到他,让他务必好好查清此案。

他与任秉笔关系匪浅,平日里任秉承笔也帮了他不少,既然他开口相求于他,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且,于他而言,江宁这桩案子实在不值一提,他就是秉公查理那又如何?他半点不怕司礼监那位掌印太监,那位做了不少腌臜事情,他手上握着些把柄,虽不至于能将他扳倒,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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