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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更遑论一官一商,又有多少话能聊到一处,无非一上一下,一方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罢了。

祝苡苡在京城的那几年也不是白待的。

这样的场合,她经历的太多。后院内宅的妇人,哪一个不是人精样的人物?

祝苡苡笑了笑,朝上坐的人行了一礼。

“多谢公子相邀。”

在祝苡苡迈步进来的那刻,宋盛清就注意到了他,他虽一边应付着身侧之人,却不自觉将余光偏向那位祝家的小姐。

他在三年前乡试上崭露头角,虽说后头的会试没有拿下名次,但身上好歹也担着举人功名。没有官身,却也和一般的白身不同。

爹劝他沉心静气,再等上几年。像他这样年纪的举子并不多得,即便经历些挫折困难,也与大体无碍。

于是他干脆随父亲一道外放来了这徽州府。

徽州府虽在朝中算不得富庶之地,但这当地的富商却颇是好客,他只待了半年便结识了不少富豪乡绅。

里头有不少致仕的高官。

可要论他最想结识的,还是徽州府百年难得一见的那位少年状元孟循。

他得了举人功名的那年,乡试的主考官,正是那位孟学士。

他有幸见过孟学士,分明与他年纪相差无几,却满腹学识,博古通今,待人接物更是温煦有礼。

堪得他一句老师。

可偏偏那样一位年少有成的大人,却娶了徽州府一介富商之女为妻。虽说两人有一路相互扶持的情谊,可在宋盛清看来,孟循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何必为了担着那贤名,继续守着商户女。

朝中有不少官员开过先河,抛弃糟糠之妻的屡屡皆是。

以至于,他对这位祝小姐,早早的便生出了好奇之心。

宋盛清很想知道,究竟是哪样的女子,能让那样一位大人对其爱重多年。

所以今日那伙计前来通禀的时候,他刻意让人传了话。

他虽不知道这位孟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徽州府,但既然有机会结识,那又何妨一见。

祝苡苡绕过屏风,身姿款款地出现在宋盛清面前时,他有片刻的恍惚。

只不过面上端着笑,没叫他人轻易看穿罢了。

风姿绰约,姿容出尘,举手投足气度非凡倒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

徽州府美人辈出,宋盛清自诩风流,却也少见这样的颜色。

这会儿一见,他倒有些理解那位孟大人为何多年来也只守着这样一位正妻。

宋盛清笑了笑,招呼伙计看座。

祝苡苡也不拘礼,从容的应下,坐在一边。

穆延就站在祝苡苡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

他不出意料的觉察到了正座锦衣华服的宋盛清。

宋盛清眸光中带着笑,没有真诚,只有促狭。

穆延不清楚宋盛清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他既然站在祝姐姐身后,他就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坐在这雅间的拢共也就五人,包括祝苡苡的舅父郑老爷,在座的人,几乎都为宋盛清马首是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所有一切言谈皆围绕他而展开,祝苡苡分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让她好似回到了曾经在京城中的那段日子。

宋盛清不急不徐,轻呷一口海清瓷杯中的香茗,“不知夫人这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祝苡苡对这位知府长子并不熟,只知道他担着举人功名,又背靠着正四品的知府亲爹。

在这样的场合,她应该拘束几分。

她心里也有几分猜疑,宋盛清此举,是不是要为她舅父撑腰?

祝苡苡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妾身是有些话要和舅父说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倒是让宋公子见笑了。”

不说祝苡苡误会,就是郑秋林也以为宋盛清要替自己撑腰。

他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想着自己这半年以来的讨好,总算也颇见些效果,心里甚是欣慰。

郑秋林知道,因为他女儿郑芙的事情,祝郑两家关系交恶。更是因为孟循,郑芙如今的名声败了个干净,还清了那笔钱之后,她只能终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渐消瘦,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就和那秋风中的枯叶一样,了无生机。

他虽心中记恨,可也奈何不了,确实有许多地方要依仗祝家,两家既然没有明面上撕破脸,他也不主动,暗暗的博取些利益,原本祝佑是要来找他的,却不想上天眷佑,祝佑出海遇了难,两家的事情便一拖再拖,拖到了这些时候,这祝苡苡突然从京城来徽州府。

他躲避不得,只能刻意讨好宋盛清。毕竟知府可是正四品的官,官位要比那孟循高了不少。

现在也好了,有人替他撑腰,他便不用那样害怕。

宋盛清眉头微抬,“是什么账面上的事情,夫人也不妨直说,毕竟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又更何况夫人姓祝,郑老爷姓郑,这毕竟也是不同嘛。”

祝苡苡本不想直截了当的摊开了说,但这宋盛清既然开了这样的口,不管他想不想帮着舅父,她都没必要在维持着面上的客套。

于是,他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三言两语,简要的说明了如今祝、郑两家账面开销的事儿。

宋盛清闻言,嘶了一声,淡淡看向郑秋林,面色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郑老爷,就算是亲兄弟,你这事儿也做得颇不地道了些啊。”

这话一出,不只是郑秋林,祝苡苡也有几分愕然。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稍微晚一点

第33章

祝苡苡心中有千百种设想。

唯独这种, 宋盛清出言帮她,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她和宋盛清今日也是头一回见面,两人之前并无往来,甚至他的名声, 祝苡苡也是前几日才听过的。知府是流官, 任期到了便会调往他处, 祝苡苡记忆中,徽州府的知府已经换过三任了。

新上任的这位宋知府, 半年前调任过来的。她从未和这位宋知府打过交道,就更遑论他的长子, 面前的宋盛清了。

宋盛清一脸笑意的看向她,看的祝苡苡颇有几分莫名其妙。

她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宋公子心中所想。

祝苡苡不懂宋盛清的想法,而宋盛清心中也同样也对祝苡苡存着百般疑惑。

她明明是当朝刑部郎中翰林侍读学士的妻子,即便身上还未当着诰命夫人的名号,但仗着孟循, 也不该在这徽州府城之中行事如此低调, 尤其是面对郑秋林, 这样毫无道义可言的人。

即便是舅父又怎么样?有这层亲缘关系又如何?

既然这位孟夫人顾忌着亲戚情分,他倒也不妨卖这个情面过去, 自己也当一回恶人。

郑秋林不过是徽州府一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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