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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若实在无毒,可放其生锈,且不必除之,杀伤效果等同涂毒。

他不知道前线的将军会不会听,不过把自己能做的事尽量做了而已。

于此同时,谢良臣也深刻的认识到了没钱什么都造不出来,为此他也向融景帝上了份折子,表示希望多开几座铁矿以及石矿。

当然,他这里石矿指的自然是硝石。

龙椅上的融景帝脸色依旧苍白,不过还是比那天大朝时好了不少,只偶尔几声轻咳显出他的虚弱来。

浑浊的双眼看向谢良臣,融景帝声音轻飘飘的,“谢爱卿的意思是,只要多采铁矿,北方便能重新夺回失地?”

这样的名头谢良臣可担不起,因此他立刻出列道:“回陛下,臣以为北方失利原因众多,但是臣以为,除了阵法、谋略和兵力之外,军械也很重要,不仅可以减少士兵伤亡,而且士兵作战效率也会大大提高。”

“哦?方爱卿,你以为如何?”融景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点了兵部尚书的名。

方尚书余光扫了一眼谢良臣,这才出列朝上恭敬道:“回陛下,军械确然重要,尤其是对上北桑骑兵时,我方军士虽死命相抗,无奈对方兵强马壮,不少士兵都是白白送命,战况艰难。”

谢良臣听方尚书这话,就知他在寻机开脱战事不利的主观原因。

未免他全然推脱给工部,陈尚书也出列回道:“军械行辅助之职,若能尽量周全,确实是减少士兵伤亡的法子,便如铁甲和皮甲。”

这么说谢良臣道要开铁矿,就是想多造铁甲了,融景帝点点头,又问户部:“王爱卿,你以为如何?”

王霄看了眼站在殿中的三人,复垂下眸子,躬身道:“谢侍郎既称军械能提高前线士兵的作战效率,臣以为不妨让谢侍郎一试,只是采矿难免劳民伤财,就是不知工部对此有何打算。”

什么叫工部对此有何打算?陈尚书眉头紧皱,难不成王霄还打算让工部出采矿的银子?

虽是人力可征徭役,但是矿石冶炼却需熟练工匠,更要各种器具的原料,这些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若是陛下应允,臣相信户部定能调拨出银子,王大人又有何须推脱?”陈尚书淡声道。

陈尚书以为自己先下手为强了,哪知王霄根本不在意,无奈轻笑一声,直接表示自己没钱。

“陈大人却是想错了,户部确实无法调拨出多的银子来,毕竟以往诸事皆有惯例,凡银钱调拨几乎都是分了轻重缓急,如今北方战事吃紧,既有前线粮饷军费,又有黄河下游灾民等待赈济,实在无多余银钱。”

被堵了回来,陈尚书也无话可说了,毕竟这两件都是大事,尤其是后者,稍不注意就可能酿成祸患。

于是他也有点怪谢良臣多事,工部虽是不起眼,但也无大事发生,只要不出头,几乎没人想起他们来。

所以他只以为谢良臣是怕自己也像前任一样被迁怒贬官,所以才急着出头,有点不太高兴,觉得对方牵连了整个部门。

户部已经明确表示没钱,皮球就又被踢回了谢良臣这里。

照理来说,一般聪明人的做法是,再把皮球踢回去,明哲保身,不让自己担一点责任。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板高不高兴。

说白了,他们这些朝臣目前都是在给融景帝打工,只是职位不同,按前世职场比喻的话,尚书算是经理,侍郎算是副经理,而皇帝就是总经理或者董事长。

那么站在老板的角度,他会怎么看待下属?是只会整天踢皮球打太极,把事情推来推去的人,还是勇于承担责任,遇到问题永远都会站出来说我能行的人呢?

如果只打算在公司养老,确实明哲保身最重要,不过谢良臣还没打算养老,他想升职。

所以,等户部再把责任撇清之后,谢良臣暗中观察了一下融景帝,见他神色比刚才还要不耐烦,于是肃了脸,出列极认真的道:“陛下,臣既然提出此建议,定不敢让陛下忧心,只要陛下能应允一事,那么工部不仅能开矿,更不需要户部出钱。”

他这里说的是开矿,而不只是开铁矿,便是在打擦边球,因为他发现众人似乎都忘了问石矿的事。

听他这样说,融景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谢良臣觉得他语气都放柔了,“不知谢爱卿有何要求?”

朝上众人现在看谢良臣的眼神就跟看谄臣一样,什么叫 “定不让陛下忧心”?这是在说他们都无能的意思吗?

察觉到有多道目光投射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似乎道道尖利,谢良臣也不在意,再次躬身回禀。

“臣想请陛下允许,矿山所采之物七成用于工部制造军械,其余三成则由工部工匠制成他物后售出,补贴采矿开支,若有盈余则归于国库。”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工部新制造的军械不仅不必从国库里出,而且若是有盈余,还能反补贴国库。

融景帝一下就想到了在国子监的时候,谢良臣还是司业,他便想出了国子监学刊的主意,至此之后国子监除了官员的俸银之外,几乎再也没有找朝廷要过一两银子。

为着这事,他还赐给了谢良臣一块残墨。

所以听谢良臣这样说,融景帝第一反应不是震怒,而是好奇,想知道他要造什么东西。

谢良臣想出售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建房子用的铁丝。按前世的称呼应该叫做钢筋,不过现在的冶炼工艺还无法使铁的硬度达到钢的要求,所以只能叫做铁丝。

融景帝不明白这普普通通的铁丝有什么作用,谢良臣便把沿海地区百姓用此来建房子的事说了,还画了简图出来。

“原来如此。”融景帝缓慢的点着头,“我早听说钦州如今已大不一样,不仅税银年年都在涨,而且也少听到地方奏报飓风摧毁民宅的事情,原来竟是谢爱卿的功劳。”

“陛下夸奖,臣实不敢当,若非陛下仁德,上天又怎会庇护我朝百姓安居乐业。”谢良臣再次拍马屁道。

“哈哈哈......咳咳!”融景帝刚开口大笑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重臣紧张,他却抬了抬手,“不要紧,老毛病了。”

止了咳,融景帝再次看向谢良臣,“既然谢爱卿已然有了办法,那便去做吧,朕同意了。”

事情进展顺利,下朝之后,陈尚书却将谢良臣叫了过去,明里暗里的告诫他做事不要太过冲动,希望他能低调一点。

谢良臣嘴上答应了,但实际该如何还是如何。

两月后,矿上的采石工作已然进入了正轨,冶炼钢铁的工匠们也准备就绪,从今以后,大融的铁器产量将再上一个台阶。

视察矿山和炼铁作坊回来,谢良臣身上都是尘土和铁锈,刚准备先去换身衣裳,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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