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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隔壁奚容起床的声音,听见他的脚步声从房间走进浴室,然后又进入客厅和厨房,在外忙忙碌碌。

我赖在床上,不想动,却不料奚容非常准点地推开我的房门,我闭着眼,突然心生好奇,脑子里开始想入非非。

他会怎么叫我呢?

我脑袋里顿时转过一百种“奚容式”叫起床方法,我觉得以他的个性,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直接掀了我的被子,简单粗暴。

我竖着耳朵,知道他走近到我床边,身侧的床垫塌陷下去一点,然后他的手在我眼下摸了摸,动作却出乎意料地温柔。

我心里好似有一根柔软的弦突然被拨动了一下,接着我感到他的手掌扣住我垂在床边的手,拉了拉,低低地说:“起来了。”

诶?怎么好像跟我想得都不太一样?

我没动,更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嘛了,然后他没听到动静,又拉了拉我的手,重复了一遍:“起来了。”

我的手被他宽大温热的手柔和地包裹着,只心想着这一刻就这样持续下去,时间就从此暂停多好。

好像一场让人永远不愿醒来的美梦。

见叫我没反应,他又来摸了摸我的脸:“醒了没,别赖了,睫毛都在乱动,不是你自己说无论如何都不想迟到的吗?”

对哦,我不能迟到来着。

呜呜呜呜。

社畜的求生欲终于占据上风,促使我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想朝他耍赖:“好困哦,起不来……怎么办?”

他轻叹一声,将我从被窝里半拖半抱地弄起来:“坐好了。”

我仍迷糊着眼,不知为啥脑子里跳跃的思绪就弹出来一句话——

将来奚容要是有孩子,他肯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救命,真是莫名其妙,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但怎么办,我好吃这一套。

事情进展到了后面,奚容都亲自给我穿衣服了,我心里稍有些过意不去,决定在他把卫衣罩到我头上的时候手自动从袖子管伸过去,接着他再给我穿外套。

后来我就不用闹钟了,毕竟每天有“准男朋友”贴心的叫早服务,谁还会需要闹钟呢?

因为我上班时间比奚容晚一点,所以他把我折腾起来后差不多就要出门了,于是我会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地叼着牙刷到门口送送他,口齿模糊地对他说:“早点肥来。”

然后他就走了,我回到浴室刷完牙洗完脸,桌上他给我准备好的粥和包子还没有凉,我吃完,再拿上包,自己出门。

中午我在单位吃个外卖都会顺手拍个照发给奚容,我们俩一般工作时间不怎么说话,但我摸清了他的行动轨迹,知道他中午午休的时候会空一点,这时候我给他发消息他一般过个几分钟都是会回的。

他会告诉我他在食堂,今天忙不忙,然后他十二点半的时候会回办公室眯一会儿。

到了晚上,我跟奚容指不定谁先下班,有时候公司忙的时候我也加班,但一般不太会超过零点,但市中心不好打车,要是他回得早会开车来接我,咱俩顺便在附近吃个夜宵,去趟超市再一起回家。

他如果告诉我他要来,我就特别乐意跟同事一起下楼,这样我好悄咪咪地跟他们炫耀一下我家奚容有多帅多体贴,虽然这种尊贵的体验我整个暑假一共也没能享受几次。

我有时想,我这么爱奚容,也可能有部分原因是他对待我时的样子,就好像父母去世后原本早已孑然一身的我,多了一个亲人。

我心里对他的情感,单纯用喜欢、着迷来形容或许太过浅薄,他承载了我对失去的家庭的所有向往。

他不仅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的家人。

在过去了一个暑假后,我和奚容的距离好似更接近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状很美好,一切都很和谐融洽,我甚至在幻想,将来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结婚多年,咱俩老夫老妻的时候,生活估计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人是天生贪婪的物种,过了一阵子,我又开始渐渐不太满意了。

我想要亲吻他,想要拥有他,即使只是个名头,我也想要得快疯了,我想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边,然后用戒环圈住他好看的无名指,将我们的后半生都拴在一起。

贪心不足的人会遭报应吗?我不知道,也许连我现在拥有的都会一并失去,另一方面,在我知道他的性取向并不是同性时,我认为自己在做一件至少不那么光彩的事,这让我很犹豫。

开学之后我跟奚容又回到了“两地分居”的状态,虽然每天晚上也都能见,周末也依旧住在他家,但没法清早一睁眼就见到他的感觉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觉得是前阵子过于安逸快乐的生活把我给宠坏了,搞得我现在恨不得把眼睛取下来天天黏在他身上。

这天下了课,我照旧给奚容打电话,告诉他我还有一刻钟就能到他家,他却过了几十秒才接起来,我听到他那边的背景声音很嘈杂,好似他边上有好多人的样子。

在喧闹的噪音中,奚容的声音听不真切,我不由地将手机紧紧贴到耳边,努力分辨他到底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弥漫着,有男有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我不知那是什么场合,心里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只听那边奚容道了一句:“你别来了,今晚我有事。”

“你说什么?”

我好像听清了也好像没听清,那一瞬间,我甚至从奚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类似应付的不耐烦来。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终于烦我了吗?我不就打个电话来,打搅到他跟别人约会了?还是扰了他的好事?

奚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不论如何也没法诓骗自己是没听清了。

他有冷冰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你别来了,我有事。”

然后我好似听到那头有人起哄般地问他“谁啊?什么电话?”奚容没应答,或者他没有让我听到他的应答,总之他挂断了电话。

我花了半分钟时间反应过来刚刚都发生了啥,仔细想想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奚容有自己的朋友圈,有他自己的社交生活,我管得着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算什么啊?

但当时的情形下我完全没有冷静下来思考,奚容那几个冷冰冰的字就像砸在我身上一样,整个人胸口郁结,也可能是他这段时间实在太惯着我了,令我根本经不起一点点小挫折。

我感觉挂完电话后我就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我随手找了校园里的一辆共享单车,像一阵旋风一样迅速骑回了宿舍,进门,有两个舍友已经回来了,他们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回来了?东西没拿啊?”

他们都知道我下午下课后从来不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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