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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那副一丝不苟、冷冰冰难以亲近的模样,竟莫名其妙地开起了小差,好想伸手摸一摸那根翘出来的毛毛。

然而在我伸出手之前他就收拾好站起身了,我只好缩回手,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利落地把玻璃残渣收拾干净装进垃圾袋,回来问我:“大晚上的,你闹腾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我想他想得睡不着,只好掏出之前用过的借口,讪笑道:“白天不小心喝多了咖啡……”

他两手撑在我身侧,眼神自下而上注视着坐在高脚凳上的我,他看起来像是还没睡醒,眼镜都没戴,声音也沙沙哑哑的,在寂静的深夜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是小朋友吗?是不是得要我拍着你的背哄着你,你才能睡着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有点羞,却又不争气地红了脸,小声抵赖:“才不是……”

“是吗?”他轻轻问了一声,半眯着眼睛,我这下确信他的确还没清醒,连眼神都迷迷糊糊的,他倾身上前,一手穿过我的腿弯,一手托住我的背,将我整个人像小孩一样从高脚凳上抱了起来,裹在怀里。

我第一次被人抱着腾空这么高……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怕奚容一个不小心把我给摔了。

另一方面,我也是第一次被奚容这么抱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烧着了,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几乎要突破嗓子眼。

奚容将我带回了房间,回得却不是我原本的房间,而是直接将我放在了他的床上,被褥间甚至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我睁大眼睛,奚容却直接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一只手在我后背拍了拍,闭上眼声音倦怠地轻哄着:“好了,睡吧。”

他压根没想到他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好吗……

我内心小鹿乱撞,伤心又快乐地沉浸在奚容第一次抱了我的激动中,最后可喜可贺地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来了,奚容像是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该干嘛干嘛,直到我在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走了好几次神,他才用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口气问:“你这是怎么了?不就砸个杯子,一晚上没睡好?怕我让你赔钱?”

“……啊?”我从恍惚中回过神,不用看都知道我此时的样子一定一脸痴呆,“没,没有啊……”

奚容微微露出点戏谑的神情,奇怪地询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很紧张?”

我哪敢说我真的很紧张,但原因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一刻,我心里蠢蠢欲动的小白兔又蔫了蔫,昨天我还在思考他是不是也对我有点那个意思,结果现在他一句话就把我心里那点不守规矩的小火苗给按灭了下去。

他以为我睡不着是因为摔了杯子,其实我睡不着是因为我馋他身子。

我俩都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怎么搞啊?

谈都谈不到一起。

我觉得他根本没那个概念,就是男的也能喜欢男的。

事实上,我在明里暗里同奚容聊起相关话题后得知,他有过两任女友,但都交往了几个月就分了,我甚至有幸见过其中一位,对方长得简直比超模还美,如果我不是个弯的我都想泡她了,真不夸张。

人还是奚容读医大时的班花,大学霸,现在是个博士后,不仅长得好看身材绝顶,光凭工资也能把我碾压成渣渣,据说她近两年已经移民瑞士了。

尽管奚容再三声明他没有旧情复燃的意思,我仍多次追问过他分手的理由,起初我的确只是纯粹好奇,后来喜欢上他后这个问题显然就更为重要了,我说奚容,这么完美的对象,你怎么也舍得分手啊?

奚容相当无语地瞧着我,只道,性格不合。

好吧,这四个字可真当得起万能的分手借口呢。

当时我不由生出了一个疑惑,假如你的梦中情人就站在你面前,她所有条件都完美符合了你的择偶标准,除了性格上有点小问题,难道你就会因此放弃她吗?不觉得可惜吗?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问出了口。

奚容沉思片刻,说,嗯。

嗯?

不是,真的啊?

我惊呆了,心说真没想到,奚容在感情方面这么刚的,一点瑕疵都不能接受?

我为自己大概率即将凉凉的暗恋默哀了一秒钟。

奚容用平静的声音缓缓接着道:“爱情没有标准,所以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完美条件,你的先决假设就不成立。”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和讨论学术论文的语气没两样。

极致理性的人,在爱情里大概也是极致理性的吧,我以为奚容就是那种会完全分析考虑方方面面的人,却不想在他这里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可这样听起来好像更难了,毕竟没有标准就是最难搞的标准,他要是说喜欢好看的,我大不了还能照着他的审美去整个容对吧,他这么说我岂不是连从何下手、从哪方面努力都不知所措。

我决定绕回之前的话题:“所以你们到底哪里性格不合?”

奚容微微蹙起眉,沉吟了半秒,才说:“她觉得我不够关心她,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她认为我根本给不了她安全感,后来我们因此产生了相当大的分歧。”

我傻了眼,心说那种艳光四射,堪称所有直男梦中情人的大美女大学霸,竟然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啊?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对象是奚容的话……嗯……那的确非常有可能……

我暗自心想,如果奚容成了我男朋友,我应该会天天忧虑外边的野花野草趁我不注意偷偷觊觎他吧。



44 第44章

外面雨依旧下得很大,哗啦啦的水滴打在木质的房檐上清脆作响,有种把我们俩与世隔绝的神奇感觉。

不知道奚容怎样,反正我又开始紧张了。

这真不怪我,我跟自己的心上人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是个人都会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嘛。

这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呀。

我们放好行李,我正欲干点什么,又不想让奚容发现我的局促,这时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我刚鼓起的勇气就又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噗地没了。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我光着脚跑过去开门,来的人是陈老板。

他热心地给我们端了晚饭上来,说知道我们一直在赶路,外面下雨饭店也不开,肯定还没吃上热饭热菜,这顿算他送的。

虽然我知道他是好意……但……

好吧,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餐碟,表示了一下感谢。

奚容跟在我身后马上就出来了,他将餐碟从我手上端走,说:“又不穿鞋。”

我才不管,跳上榻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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