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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到了。”

不,不是的,不是因为冷。

我没告诉他,我刚才一路迎着狂风跑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冷,就好像打着一腔鸡血,根本不觉得什么,真是很神奇。

可现在就好像心里有什么支撑的东西突然断了,我感觉整个人像是猛地被抽空了力气,连体温都随之散尽,极度冰寒的感觉从里到外渗出来。

奚容的车就停在医院的外墙边上,我揉了揉眼睛,心里升起一丝好笑。

他开了车,其实根本不需要我来接,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巴巴地来给他送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我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这么脑袋一热就跑来了。

他将我塞进车里,开了暖空调和坐垫加热,道:“还冷么?”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载着我回了家。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屋,我问他:“你吃东西了吗?”

他说没有,刚下手术。

我心里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点难受,想他至少不是故意不回我消息。

我道,那我给你下碗面吧。

他说,好。

我从橱柜里拿出细面,下进沸腾烧开的锅子里,我放了火腿肠、一个水煮蛋、两颗青菜,热气氤氲。

奚容坐在一旁看着我,他撑着头,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弧度完美的侧脸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他修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的一小片阴影。

那一刻,我生出一种感觉,他看似离我很近,其实也离我好远。

我即使曾经拥有过,也终于要失去了。

面很快就好了,我端着碗出来,搁在他面前。

他安安静静地吃着,我托着腮坐在他对面。

他没有同我解释一字半句,我想问,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出锅的面条热气氤氲,模糊了面前的视线,就好像在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一碗面时间里,我心里左右踌躇了半天,很多次我张了张嘴,试图组织语言,最后临门一脚却还是又咽了回去。

终于,在他快吃完之前,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刚才我看见的小姑娘是谁呀?”

奚容抬起头,眼神意味不明,过了片刻,才淡声回答:“新来的实习生。”

哦……我又想起那张粉色的便签,直觉告诉我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原来是实习生,看着的确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怪不得叫奚容老师。

我咬了咬牙根,不着痕迹地打探道:“我看她长得不错,你考不考虑发展一下?”

空气好似静了一下,奚容停下动作,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感到有点难堪,干笑了一下,艰难地说:“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老天在上,我的确是诚恳地这么认为,即使光是说出这么短短一句话,已经足够叫我心痛如绞,如钝刀子割肉一般难以忍受了。

可我的感受算什么,我的感受重要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大不了以后走的时候多灌几碗孟婆汤,多刻骨铭心的感情也能忘得一干二净。

可谁知,我都还没怎样,刚说完这句话,奚容却突然阴沉下了脸色,仿佛是我突然惹了他一般。

奚容啪地放下筷子,眼底似有翻涌着漆黑的暗涌,他硬邦邦地冷声道:“我回房了。”

“啊?”我有些迷惑,还试图劝他,“不吃了吗?那你晚上会不会饿……”

“没胃口。”奚容黑着脸,生硬地丢下几个字,拂袖而去。

只听卧室的房门被用力地关上,我呆在原位,怔愣了片刻,内心颇有些不解,有点不懂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自认这话问得足够得体尊重,他实在不想谈论也行,难不成他还嫌我打探到他的隐私了吗?

怎么了吗?我不就说了句你们好般配,我都没生气呢,他生什么气?

又不是我跟女实习生卿卿我我,明明是你跟人家眉来眼去的,人家还给你送小饼干送雨伞,自己做的事,我说一句还不行了?冲我发什么脾气呀?

我不过就是心平气和地询问一下罢了,他若是真的有意和对方发展一下,我不仅不会阻挠,还可以帮他努力撮合一番,好成就一段良缘。

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他要是告诉我他的确有那个意思,我也好放心。

这世上再找不出另一个比我更宽容大度、心胸开阔的“前任”了好吗?

可我如此苦心孤诣、宽容成全,他非但不领情,还甩我脸色,这又是什么道理?

真是奇了怪了。

过了老半天,我见奚容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的意思,估计他今晚都不会出来了,大概是睡了,我只好默默叹了口气,把他没吃完的那碗面端到水斗里去处理掉。

放久了的面条都有点烂了,也彻底凉了,像一团糊糊一样坨在那里,看着也着实让人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我只得把面全部倒进垃圾桶,碗再拿去水龙头下冲洗。

水声哗哗的,我握着碗,精神有些恍惚。

我并非一个多么上进的人,所求不多,小的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我不再需要数着秒针的滴答声度过一个个孤寂长夜,我只希望我将来的伴侣能够多陪陪我,我可以等他下班,给他煮碗面,然后我们坐在一起聊聊天,我可以倚在他身旁,靠在他怀里,说点无聊的话题,权作消磨时间。

这就已经是我能够想象的,生活最美好的样子。

可我厨艺糟糕,做的食物也总是不好吃,连下个面都会糊掉。

可我越是努力,却好像越是会把事情弄成一团浆糊。

可命运阴差阳错,造化弄人,所以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所以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全都是我活该。

我洗完碗,用抹布把厨房和餐桌擦干净,正准备回房,回过身,却见奚容不知何时靠在走廊的墙边,神色如冰川,眼神如深渊,叫我看不透彻。

他不动也不出声,我完全不知他是何时就站在那儿了,盯着我看了多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郑重其事地候着我,总觉得心里乱乱的,没底。

我明明跟他曾经也算是最亲密的关系,可事到如今,我竟也觉得时常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我干巴巴地说:“是不是没吃饱?但是面我已经倒了……”

奚容却似乎根本没心情同我绕弯,直截了当地道:“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

我突然愣住。

我直觉他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因为我听他的口吻,那并不是一句疑问句。

我咳了声,勉强维持镇静,言辞闪烁:“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奚容,别这样了。”

“我知道你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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