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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弟弟。为父若是早知道他贪墨渎职的事儿,一定会亲自将他送官。只是你让人打断他的手脚……”
檀植怕小妹真的同父亲起了冲突,忙插嘴道:“爹,打伤檀承伯的并不是小妹的人。”
檀粲也趁机给邀雨使眼色,让她赶紧认个错就过去了。
“不,就是我安排的。”檀邀雨却丝毫不肯服软,“我打的就是他。至于为什么打他,父亲不如自己去问问他以前做过什么。许他做初一,就莫怕我做十五。”
檀道济突然想起之前孟师截获的那封信,想起檀承伯曾让监管流放的士兵烧死檀邀雨。只觉浑身无力。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檀道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虽然檀家兄弟早早就将檀道济从王家酒宴上骗了回来,可檀道济在相看适龄男女的事儿还是在官宦人家之间传开了。
只是檀道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彭城王会下帖子请他去暖春阁品尝今年新开坛的桑落酒。
檀邀雨一听说,也不顾上同父亲闹脾气了,直接拜托了两位行者前辈暗中保护父亲。檀植和檀粲更是带着一队亲兵埋伏在暖春阁附近。
彭城王对檀道济十分客气,亲自舀了一壶桑落酒给檀道济品尝。
檀道济道谢接过,喝了一口道:“的确清甜,只是臣往日喝酒只为暖身,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彭城王笑道:“将军何出此言。若这酒能在将军驻守边关时为将军暖身,那才是不枉费它被酿造出来。来,本王敬将军一杯。”
檀道济却没举杯,淡淡问道:“王爷今日招臣前来,怕也不只是为了喝酒暖身。王爷不妨直说,否则这酒,臣是不敢再喝。”
彭城王一挑眉,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却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也好,本王也无需藏着掖着。本王是听说将军正在为令千金寻觅佳胥,故来毛遂自荐。”
檀道济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蒙王爷错爱。只是小女心高气傲,怕是做不来妾室。”
“本王何时说是要纳妾?”彭城王说着再次将手里的酒杯朝檀道济举了举。
檀道济微微眯起眼,“若臣未记错,王爷大婚时,还是臣受先帝委派,押送的皇室聘礼。”
彭城王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将军并未记错。只是王妃嫁与本王多年,亦无子嗣,已犯了七出之罪。只要檀将军点头,本王今日便入宫,请皇上准本王迎娶佳人。”
若不是檀道济方才将酒杯放得远了些,此时怕是已经将杯子扔到彭城王的脸上了!
“按照王爷的意思,若是我嫁入王府也生不出子嗣,过不了几年也会被休弃?”
随着一声清亮的女声,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檀邀雨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第六百五十六章 、谁的主意都敢打
檀邀雨原以为彭城王今日请父亲来,是受了拜火教的指使。尽管知道暖春阁附近都是保护檀道济的人,她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方才一直躲在隔壁的厢房偷听。
这不听还好,一听原来是这王爷发了春,连她的主意都敢打。怪不得彭城王请客,不在王府却跑来这暖春阁,估计是躲着府里的王妃吧。
檀道济没想到檀邀雨居然自说自话地就进来了,立刻带着怒气道:“婚嫁之事,自有为父替你做主。岂容你个女儿家插嘴,还不速速退下。”
彭城王却十分高兴。他很清楚,像檀邀雨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任由家里安排的。今日即便檀道济答应了,檀邀雨也未必肯。反过来说,只要檀邀雨答应了,那檀道济同不同意也就不重要了。
自认为才貌双全,有权有势的彭城王自然不会觉得檀邀雨会看不上他。于是立刻起身相迎道:“檀女郎既然来了,不如就坐下来共饮一杯吧。这暖春阁的桑落酒可是建康城里出了名的。入口爽滑甘甜,极受建康女郎们的喜欢。”
“哦?”檀邀雨挑眉,“这么说,王爷府上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侧妃娘娘也是喜欢的喽?”
彭城王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我听说,这位侧妃娘娘长得倾国倾城,且为王爷诞下独子,在王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我此时嫁入王府,王爷欲将这位侧王妃如何?”
彭城王勉强又挤了个笑容出来,“檀女郎若嫁入本王府,自然为正妃,本王定会以你为尊。”
檀邀雨心里冷哼,尊荣给正妃,心却是都要偏到侧妃身上去。没想到这位彭城王还是个痴情的,竟真心喜欢那个拜火教的女人。这倒让檀邀雨对这女人十分好奇了。
彭城王此时的确有些心虚,他对九熹称得上百依百顺,疼爱非常。
他也怕九熹知道自己的盘算同他闹。所以才急匆匆地想趁九熹这几日去寺里给她“亡去”的父亲做法事时,将事情办妥。
等九熹回来,圣旨都已经下了,即便她不高兴,也更改不了什么。最多就是再多买些珠宝首饰哄她开心。
檀邀雨见彭城王有些晃神,忍不住再次问道:“王爷还没回答我,若是我嫁入王府,也生不出子嗣,是否也会因七出之罪就被休弃?”
“胡闹!”檀道济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起身同彭城王抱拳道:“臣女莽撞,冒犯了王爷。今日之事,臣便当王爷从未提过,就此告辞。”
彭城王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收手,他用力地将手里的酒杯砸在案桌上,“檀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本王敬重檀将军的为人,故而向你提亲,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彭城王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的朝臣可能畏惧他,可檀道济却不憱他。
在檀道济的眼里,他效忠的只有朝廷和皇上。只要他行得正、坐得端,便是权倾朝野的王爷也不能拿他如何!
邀雨却在檀道济发火前拉住了他。
邀雨冲父亲微微点了下头,又转过脸,收起了笑容,十分高傲地对彭城王道:“王爷今日既然开口求亲,想必对我的身份也是打听过了的。我父亲虽是大宋的臣子,我却是仇池的国君。王爷若想求娶,至少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让我相信这桩婚事是有利无弊的。”
彭城王没想到檀邀雨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他略一沉吟,便道:“自当如此。本王的确为檀女郎准备了一份大礼,就在上林苑,女郎若肯赏光,本王明日便陪你前去一探究竟。”
彭城王说的信誓旦旦,显然不似作假。檀邀雨当即便答应了下来,“本宫拭目以待。哦,对了,听说侧王妃之所以能诞下世子,乃是一位严神医为王爷和侧王妃测算过。既然王爷有意结亲,不如就请这位严神医到我檀府上来一趟吧。”
当然,严道育来了回不回得去就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