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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楼主的。”
“谢我?”檀邀雨不解。她这两日情绪低落,一直躲在屋子里没出门,外面的事儿都是嬴风在打点。若说谢,其实是自己该谢谢嬴风和他的族人帮忙才是。
嬴风明目张胆地盯着邀雨的脸端详。子墨不在,终于没人会突然一剑伸过来,打断他看美人。他可算是尝到子墨离开的甜头了。
嬴风煞有介事地道:“我之所以要谢谢楼主,是因为你帮我的族人们找了个好的去处。”
檀邀雨微微蹙眉,“你在说什么?什么好去处?”
嬴风点头,“之前为了自保,他们一直都躲在道观里。整日能想的事情就只有如何复辟。可这几天,嬴昉他们明显过得比之前充实了许多。再过些日子,等他们有了新目标。就不会只执着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你这么觉得?”檀邀雨却没嬴风那么乐观,“持续了六百多年的执念,你以为是个小小书馆就能开解的?”
嬴风懒洋洋地转身,背靠着邀雨的案桌仰在那里,“一步一步来吧。至少他们现在并不排斥这里,总有一日,他们也能走出来的。”
檀邀雨没再接话,她不想给嬴风泼冷水,也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嬴风却转回身,前半身探过邀雨的案桌,接着道:“我可不是空手来道谢的。这个给你。”嬴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份割书,递给檀邀雨。
“五万两?”檀邀雨挑眉道:“这是你说得谢礼?”
“对!”嬴风十分开心,阔气道:“银子我已经让人交给朱圆圆了。你喜欢什么,就用这钱去买。”
檀邀雨却没露出多少喜悦,她回想了一会儿,才捏着眉心问道:“这是今年嬴氏的供奉吧?”
行者楼保护着嬴氏一族,而嬴氏则每年送一笔银子给行者楼。当初邀雨知道这事儿时,还想这不就是收保护费吗?
嬴风讪笑,“你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啦……不过我可是做主多加了一万两。也是很有诚意的。”
檀邀雨没心思听嬴风耍嘴皮子,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她说着取过一卷新的竹简,打开就要去读。
连银子都不能让檀邀雨开心,看来事情不好办啊……
嬴风一把按住了邀雨正翻开竹简的手,认真道:“邀雨。你需要休息了。就算是你吃不下东西,但至少要让自己睡一会儿。你已经连着两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这样,能坚持多久?我知道你想赶紧灭了拜火教,可这不是你几日不休就能做到的。你明白吗?”
嬴风把话说完,才感觉到邀雨被他握住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他心里一慌,怕她是病了,就要去探邀雨的脉。檀邀雨却先一步将手收回来。
“你不懂……”檀邀雨目光有些涣散,“子墨……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子墨……我就……就会……害怕……”
檀邀雨看着自己隐隐在抖的手,猛地握紧拳头,想让颤抖停下来,“我已经不记得我上次害怕是什么时候了……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嬴风的声音变得轻柔,“我明白。我没法帮你现在就铲除拜火教。不过我可以解决你的害怕。”
他立刻起身,“你等着我。”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命令,“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再看那堆竹简了。”
嬴风只出去了一会儿就返了回来。将一坛子黄酒和一碗粟面窝窝放在邀雨的案桌上。
檀邀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中绞痛,“黄酒配窝窝,你这是什么吃法?”
“你先吃点儿窝窝垫垫底,我再陪你大醉一场。都说喝酒壮胆,喝了这一坛,你就……”
不等嬴风说完,檀邀雨已经抓过酒坛,直接拍开酒封就大口灌了起来。
嬴风一把将酒坛抱住,“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喝酒撑不住的。”
檀邀雨抬眼与他对视,她眼中带着一丝哀求,让嬴风不自觉就松了手。
檀邀雨举起酒缸再灌,直灌了小半坛下肚,酒劲儿才返了上来。她的脸颊变得绯红,眼神也渐渐迷离。
檀邀雨举起右手,傻傻地笑了,“果然不抖了……”话音刚落,人就向后倒去。
嬴风伸手揽住她。将她缓缓放倒,头则枕在自己腿上。见檀邀雨已经彻底熟睡,嬴风这才取过酒坛。他想了想,将粟面窝窝都倒在案桌上,把酒倒在原本盛窝窝的碗里,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果然都是小孩子。跟刘义季一样,喝酒跟牛饮似的。真是糟蹋好东西。”
嬴风强迫自己不去低头看,他怕自己的眼睛一旦落到邀雨那被酒水浸润的嘴唇,会忍不住想去占她的便宜。
“不行不行,”嬴风脑中一阵天人交战,“明着抢可以,趁人之危不行。”
嬴风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硬生生把剩下的半坛酒喝到天亮。这才将自己麻了的腿从檀邀雨的脑袋下抽出来,一瘸一拐地出门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瘟神
一出门不见墨曜,嬴风还有些奇怪。他不敢将醉酒未醒的檀邀雨独自留在屋中,便差人去寻墨曜回来。
结果去寻墨曜的人才刚走,墨曜就急慌慌地跑了过来。满脸慌张道:“嬴郎君,檀承伯上山了!”
“谁?”嬴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檀承伯!就是,就是大将军后来扶正的那个夫人蒋氏生的儿子!”
嬴风这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了。他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垫着脚尖儿返回邀雨的房门前,将门开了条小缝往里看,确认檀邀雨还在睡着,他才冲墨曜招招手,走到远一点儿的地方低声问:“人到那儿了?”
墨曜小声答,“我和圆圆下山摆摊时看见他,便急着跑回来报信儿。他脚程比我慢,不过现在人也该到半山腰了。”
嬴风想了想,若是檀承伯上山挑战君子六艺的话,大概是去射科。这几天就只有射科少有人来挑战。檀承伯若是想出风头,倒是个好机会。
嬴风立刻道:“我去射科等着,他一来就将他打发了。你在这儿守着,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师妹留在屋内。千万不能让她见到檀承伯!子墨这事儿还没过去呢,可不能雪上加霜。”
若不是怕其他的学子看到误会什么,嬴风是很想直接下山把檀承伯赶回去的。如今他却只能守在射科的校场,打算尽其所能地将檀承伯羞辱一番,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可檀承伯这次上鸡笼山,却不是为了挑战射科。外人都以为他生在武将之家,父兄哥哥都是能征善战的,他的骑射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可实际上檀承伯对于习武一道始终没什么天份,所以只能一心研究兵法。他虽然也有刻苦练过骑射,可实力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儿。
檀承伯是听说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