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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啊……”
墨曜无精打采地回道:“那你就去支个摊子卖啊,顺便找两个口舌伶俐的,把山上的情形都说给山下的人听,保证能吸引更多学子慕名而来……到时女郎就能高兴起来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饭都吃不下去一口……”
朱圆圆叹了口气,“没办法。子墨郎君和女郎从小一起长大。这么突如其来地就要分隔一两年,女郎会伤心也是正常……”
墨曜一想到昨天夜里,女郎趁夜送子墨郎君和姜坤师叔离开时的情景,就红了眼圈。
明明女郎同子墨郎君谁都没多说什么,只是互道了一声“保重”,墨曜听在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墨曜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低声抽泣,“子墨郎君太可怜了……若不是那个天杀的红龙……他也不用离开建康。子墨郎君把女郎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这么离开,跟往他心口插刀子有什么区别啊……”
朱圆圆拍了拍墨曜的肩膀劝道:“快别说了。让女郎听见,怕是要跟你一样哭鼻子。我说实话,女郎发脾气我都不怕,买点儿好吃的,多大的火我都能帮她熄了。可昨晚她在风里站了两个时辰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墨曜抹了把脸,“你说得没错。女郎现在没精神,咱们就得多替她顾着点儿。走,我陪你一起去支摊儿,让建康城的人都知道,咱们五学堂的夫子们有多厉害!”
其实这些话也早就不用朱圆圆和墨曜去说了。毕竟围观的学子那么多。大概是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原则。名士大儒技不如人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不过一天就飞满了建康城。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先生大家,在五学堂的夫子面前,就如同个初学的孩童一般,被批得体无完肤,还不得不心服口服。
这场大戏越演越热闹,很快皇宫里的刘义隆也得到了消息。派了人来鸡笼山叫刘义季回去问话。被派去传话的内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山,将刘义季接回城中。
刘义隆原以为自家七弟会垂头丧脑,毕竟请大儒上山找回场子是他的主意,结果这脸却是越丢越大。可实际见到刘义季时,却见他双目炯炯有神。
第五百零七章 、翻涌
刘义季显然十分兴奋,完全不顾这一日看擂和下山的疲乏,滔滔不绝地将五学馆里的情形描述给刘义隆听。
他甚至连一些趣闻,比如谁为了听琴从墙头掉了下来,多少人为了进门连鞋子挤掉了都顾不上,还有谁为了能在五学馆留宿开出百两一张草席的天价。
刘义季自然没忘了讲述五学馆里的行者们。他这两天挨间教舍听过去,对每一位行者都印象深刻,对他们的才学之高更是叹为观止。
刘义隆听完有些感慨,“若不是朕被这病体拖累,真想同七弟一同上山,去看看此番景象,亲耳听听国士所言。”
刘义季听皇兄对五学馆的夫子以国士相称,也赞同地点头,“皇兄可以招他们入宫。臣弟愿替皇兄去请,以示皇兄对他们的尊重。”
刘义隆摇头,他同七弟不一样,当他听说嬴风也在五学馆,就隐约猜到五学馆的背后大约是行者楼。他又问道:“你可看到五学馆里有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
刘义隆不知道刘义季在襄阳时已经见过檀邀雨了。而刘义季也因为自己骗了皇兄有点儿心虚,忙摇头:“没啊……什么女子?没有女子啊。”
刘义季这话也不算说谎,他这两日是真的没看见过檀邀雨。就连嬴风,也只有第一日时照了个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刘义隆不由感叹道:“若是这些有学之士都为我所用,何愁大业不成?”
刘义季不知皇兄话中的深意,没心没肺似地道:“皇兄是怕那些人不愿意做官?”刘义季想了想,也道,“好像的确是。那几位先生举止言谈都能看得出来,是当真不在意名利之辈。可是皇兄……他们不愿做官,不代表他们的学生不愿意做官啊。鬼谷子不入世,可孙膑、庞涓和张仪却都做了官。”
刘义隆扬眉,“你想说什么?”
刘义季有些跃跃欲试,“皇兄,我想入五学馆,拜师学艺!”
“胡闹!”刘义隆直接打断他,“你是皇子,想要什么样好的老师没有?怎么能跑到那种荒郊野岭,去念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堂!”
“怎么能叫名不见经传呢?”刘义季撇嘴,“今日之后,建康城里还有哪个不晓得五学馆这个名字。说起来,这秦十二倒真是有手段,在王家一闹,直接就把学堂的名字给打响了。不过……那五学馆的夫子们也是有真才实学,讲话句句入木三分。”
刘义季诚恳道:“皇兄,你就让我去吧。我想为皇兄多分担些,但以我如今的能力,实在难堪大任。”
刘义季凑到刘义隆身边,进一步游说道:“皇兄,您想想,若是建康学子们能由这几位夫子教导,倒时皇兄想要什么样的人才,不都是信手拈来?”
刘义隆用力戳了下刘义季的额头,“你就是不想在朝中任事!说什么要去读书!”
刘义季揉着脑门,“臣弟冤枉啊……我都没学会,要如何任事?皇兄,您就答应臣弟吧!”刘义季把耍无赖的招数都用上了,摇着刘义隆的胳膊苦苦哀求。
刘义隆却只是摇头,“不行。你不知其中深浅。这五学馆远不止一个普通学堂那么简单,只怕朕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后,反而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刘义季一脸不解地看着刘义隆,不明白皇兄为何阻拦这么好的事儿。
刘义隆拍拍他的肩头,“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在那儿替朕盯着,一有什么不对劲就来告诉朕。若是……你看到有女子在五学馆,不要同她接触,立刻回宫。记住了吗?”
刘义季现在能理解嬴风瞒着皇兄的缘由了。皇兄的确对檀邀雨有些杯弓蛇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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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建康城东的胭脂巷里,红龙的手紧紧抠在檀邀雨木造像的脸庞上。他的眼睛赤红,却又与檀邀雨见到那时的颜色不同。
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五脏六腑中翻涌不断的疼痛让他已经连吐了五六次了。
可即便如此,红龙也没敢发出任何呻吟声。就连呕吐也都是把脸埋进被子里,掩盖住声音。
他所在的胭脂巷,光是听名字就能猜测里面是做什么的了。这里又同凌香阁和秦淮河上的花船不同。胭脂巷里的大多是暗娼和娈童馆子。进出的乌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
红龙被嬴风踢伤后,并没有离开建康。倒不是嬴风当胸那一脚将他伤得有多重。而是在他即将逃出建康时,体内一股真气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
那一瞬间,红龙觉得自己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