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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崔浩。

若是今年自己再去打夏朝,拓跋焘自己都不确定,窦太后的身体是否还能撑得住。

寇谦之此时发问道,“陛下体魄强健,为何不多多开枝散叶,稳固国本?”

拓跋焘继续沉默。其实他后宫的嫔妃真的不少。

刚登基时,他为了迷惑皇叔拓跋破军,故意装得昏庸好色,因此收了不少的女子在后宫。

这两年他一直领兵在外,后宫的妃子们可以说是守了两年的活寡。

原以为拓跋焘大胜归来,总该来后宫了吧?结果拓跋焘一心又只想着檀邀雨,对别的妃子提不起半点儿兴致。

“陛下,”崔浩劝道,“按说这是陛下的家事,臣本不该置喙。只是事关国本,您不可不慎重。您该知道,大魏有子贵母死的规矩,您若真想保全天女,就该先有长子,再将长子放在天女膝下养大。如此才是稳妥。”

拓跋焘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崔卿说的没错。朕是要同天女长长久久的,不能让她因为朝廷的规矩丧了命。”

一旁的寇谦之心中叹息,拓跋焘和崔浩终究还是小看了檀邀雨,他们不知道檀邀雨要走的路,已经远远凌驾于后位之上了。

寇谦之平静地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崔大人,您输了。”

崔浩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去看棋盘,随后摇头遗憾道,“难得棋逢对手,我却分神了。可惜,可惜了……”

寇谦之笑着随手从棋笥里抓出一把白子,随意洒在棋盘上,他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弹跳碰撞,最终落定,抬头对拓跋焘道,“卦象大吉。臣先预祝陛下凯旋而归。”

寇谦之的一句话,不仅坚定了拓跋焘攻夏的决心,更是让拓跋焘再不能回避生儿子的事儿。

拓跋焘思虑良久,最终吩咐书房外的宗爱道,“去给朕备一壶鹿血酒来。”

候立在外的宗爱闻言眼睛一亮,陛下这是终于开了窍,要进后宫了!就不知会是哪位妃子有这好运气,被陛下选中了……

——很和谐的分界线——

檀邀雨他们走到西凉的边境时,她脚下的双布鞋寿终正寝。

邀雨一边气呼呼地脱鞋,一边道,“好不容易道理天王同意我们搭商队的马车。可商队居然都不敢现在去北凉!”

“师姐……”

“你闭嘴。”云道生才刚开口,就让邀雨给怼了回去。

“辩难”获胜后,檀邀雨就给云道生起了个“道理天王”的歪名。还禁止云道生,在未经她允许之下说任何言论。

邀雨觉得,幸好这世上最硬的道理还是拳头,否则真是要被云道生给带歪了。

结果等她见到那块被当做镇寺之宝的石头时,不免大失所望。这就是快大石头,上面有个马蹄状的凹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义舍

墨曜给邀雨拿了双新鞋出来,刚想帮邀雨穿上,就觉得不对劲儿。

她将新鞋在邀雨的脚上比了比,为难道,“婢子就说女郎的鞋怎么坏得这么快。女郎您是不是又长个子了?脚也长了,咱们带来的鞋,您怕是不能穿了。”

邀雨站起身,用手同子墨比划了一下,“好像是长高了。”

墨曜急道,“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儿去弄新鞋子给您啊。”

邀雨取过墨曜手上的鞋,往自己脚上套,“先凑合一下吧。等到了北凉再说。”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脚走得胀了,还是新鞋太紧,邀雨塞了半天也没塞进去。

邀雨苦了脸,“难不成要我光脚走到北凉去……”

此时云道生满眼期待地盯着邀雨看。邀雨叹了口气,“好啦,你说吧。”

云道生这才开口道,“再往前大约一里地,就应该有天师道的义舍了。师姐可能坚持走到那里?”

子墨立刻弯下身,“我背你。”

邀雨见墨曜和云道生都看着她,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可子墨却毫不犹豫地反手抱起邀雨的腿,将邀雨背上就往前走。墨曜和云道生赶紧跟上。

云道生说的没错,果然走了约一里地,就见到了几间盖在路边的茅草庐。

而草庐前,早有一人正等候张望,一见到邀雨一行,便立刻返回草庐报信。

紧接着,草庐里就走出十几个身着破旧道士服的道士,快步向邀雨他们走来。

云道生对着当先的一人抱拳道,“闻祭酒,几年不见,您身体可还硬朗?”

“无量天尊。道生,你可长高了不少。上次在天师那儿见你,还只有老道我肩膀高,如今老道都要仰头看你了。”

云道生闻言忙微微弯腰,“师父来之前便让我一定要来拜见您。师父说您这些年辛苦了。若不是您在此坚持,西秦和北凉的天师道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

闻祭酒叹道,“我们在此苦守多年却收效甚微。西秦和北凉的国主都崇尚佛教,甚至不允许我们进入城中传道。我们也只能在这路边建立义舍,遵循天师的教诲,为贫苦之人舍粥施药。只是……”

闻祭酒面露无奈,“这几年愿意为义舍供奉的人越来越少,来义舍祈求庇护的流民却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怕是难以维继。”

邀雨看着闻祭酒打满了补丁的道服,又想到炳灵寺穿着绸缎袈裟的大和尚,就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寇谦之曾问过邀雨,是否应该让道家成为天下第一大教。

此时邀雨更坚定地认为,如果一个教派为主,另一个教派就要落到闻祭酒他们这种窘境的话,那就真的不该有哪种教派或是学说成为世间唯一的言论。

佛教渡人,难道道教就不渡人?

同样都是渡人,信什么教又有什么关系?

邀雨破天荒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包金叶子递给云道生,“我们这次出来带的不多。先拿去给他们救急吧。”

“这位是?”闻祭酒看着子墨背上的邀雨,问云道生道。

他只听寇天师传来消息,说云道生正在北地传道,近日会途径此处。

这几日他们就一直轮流守在草庐外,生怕将云道生错过了。

云道生忙介绍,“是我疏忽了。这位是仇池仙姬,也是魏皇新封的天女。仙姬同我们一样是道教中人,因此与我结伴同行。”

他又对邀雨三人道,“这位是我天师道在西北的教首,闻祭酒。”

闻祭酒忙道,“近来常听路过的商队提起仙姬的神通,没想到竟有缘得见。失敬失敬。只是……您怎么让人背着?难不成是炳灵寺的和尚们伤了您?”

邀雨不好意思说自己脚变大了,鞋子穿不下,所以只道,“鞋子破了,我们又没带针线。正打算找地方修补修补呢。”

闻祭酒闻言颇为感动,“仙姬自己鞋子破了都舍不得扔,竟然还捐资给我们。无量天尊,您真是同传说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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