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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与民同乐,不是来与民争乐。咱们等等吧。”
宗爱又道,“这人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少不了,陛下若不介意,肴楼后面的院子里也摆了个摊位,要不您先移步去那儿看看?”
拓跋焘点头,“也好。”说完就当先一步,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后院走去。
邀雨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把摊位往后院摆呢?
察觉有异,她就想留下来。谁成想突然一群人就涌了过来,“听说后院也有摆摊儿,走啊,咱们去看看。”
侍卫们在邀雨和拓跋焘身边围成一圈,免得有人图谋不轨要靠近。可人潮一推,大家也就只能都随着人潮往前走了。
邀雨没办法,就也跟了过去。到了后院,果然还有几家摊主正招揽人,也有人已经开始玩了。邀雨这才放下心。
拓跋焘环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特别吸引人,可又最冷清的摊位面前,“摊主,你这个怎么玩儿?”
那老板立刻笑脸相迎,“您别瞧鄙人这摊子冷清,那是那些人没胆识!这位郎君看着就是大户子弟,也就只有大户子弟才能玩得起鄙人这摊儿上的游戏。”
邀雨心道,这老板口气还挺大。恐怕整个平城里真还没有拓跋焘玩不起的东西。而且他要是真玩不起想赖账,你还能告皇帝不成?
拓跋焘笑道,“摊主画出道儿来吧。”
老板用手指指身后有一人高的火炉子,“这炉子里面烧的是铜水,您把它注进这佛像的模子里,要是能铸成完好的佛像,鄙人就将这铜佛送给您。要是成不了完好的佛像,您啊……就把您手上这枚戒指给我吧。”
邀雨一听,这是黑店啊!一尊手掌大的铜像哪抵得上拓跋焘手上一枚戒指?
可拓跋焘想也没想,脱下手上的戒指,往案桌上一拍,“来!试试!”
邀雨张大嘴,这是周瑜打黄盖啊!这么明显的坑你都看不出来?
摊主也愣了,“您要试?”他扫了一眼檀邀雨,似乎在向拓跋焘确认道,“您亲自试?”
拓跋焘剑眉一挑,声音拔高,“不然呢?怎么,你玩不起?”
“啊,不是不是。您稍等。”摊主说着就转身,从大火炉中取出一舀铜水。他小心地扶着铜水舀,生怕烫到拓跋焘似的,然后又一点点帮着拓跋焘将铜水注进模子里。
铜水注进去后,摊主明显松了口气。
结果他这口气儿还喘完呢,拓跋焘又从手上拔下一枚戒指拍在案桌上,“我瞧着你身后那尊佛像的造像也不错,”他指指邀雨,“就用那个,让她也铸一尊。”
摊主莫名其妙地回头,看见地上果然还有个模具。他轻声“咦”了一下,然后又立刻转过身道,“哦,哦,好。您稍等。”
第二百零九章 、三月三(四)
邀雨很无语。坑跳这种事干一次也就罢了,连跳两次你是不是傻?你堂堂一国皇帝,宫里金佛像怕是都摆不下了,做什么要自己铸铜佛像?还一铸就是两尊!自己铸还嫌不够,还拉着她一起!
拓跋焘转身冲邀雨挤挤眼小声道,“那戒指是朕母后留给朕的,你可别给朕输了!”
邀雨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小声道,“那您干嘛还拍得那么痛快啊!”
拓跋焘一笑,继续跟邀雨咬耳朵,“放心,朕对你有信心。”
摊主此时拿了铜水舀出来,小心翼翼地交到邀雨手中,然后就退到一边,完全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邀雨磨牙,这是看不起她?
方才拓跋焘铸像的时候,摊主就差亲自上阵了。怎么到自己这儿待遇就差这么多?
拓跋焘在她身后道,“戒指就靠你了!”
邀雨叹了口气,走上前缓缓将铜水注入模具。
邀雨的手很稳,长期练剑,让她拿着又长又沉的铜水舀时也丝毫不费力。邀雨控制住角度,尽量让铜水均匀地流入模具中的蜡芯儿。
接下来就是等待。
旁边摊位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等着看热闹。
邀雨觉得铜水冷却怕是要等很久,不如先去玩儿其他的。可包括拓跋焘在内的所有人,眼睛都死死盯着那两尊佛像,生怕一错眼佛像就会丢了似的。就连墨曜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邀雨捅了墨曜一下,“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墨曜似乎这才回过神,“嗯?婢子也不知道啊。只是大家都这么认真,婢子不自觉就成这样了。”
邀雨叹了口气对墨曜道,“你去寻圈椅和吃食来。这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邀雨话音刚落,宗爱就已经带着几名内侍,分开围观的人群,将两张圈椅放下,又摆了案桌和吃食。
邀雨一看是宗爱送来的,立刻给祝融使了个眼色。祝融过去闻了闻。见他厌恶地吐出舌头,邀雨这才敢吃。
拓跋焘看着祝融突然问邀雨道,“祝融郎君可算得上天下奇人了。他是什么毒都能吃吗?最毒的钩吻你给他试过吗?”
邀雨愣了一下,“没,都是找普通的毒草给他熬煮了吃。钩吻很毒吗?”
拓跋焘点头,“据说一滴就足以毒死一匹马。”
邀雨忙道,“那还是别试了,别人没毒死,再把胃吃坏了。”
拓跋焘闻言哈哈大笑。
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邀雨觉得拓跋焘今天和平时好像不一样。
平时她同拓跋焘可以算得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竟然说了这么久都没觉得无聊。甚至摊主说铜像好了时,邀雨还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
拓跋焘指了指自己的铸的那尊佛像,“先开这尊。”
摊主点头,战战兢兢地打开模具,脸立刻就白了,差点儿腿一软就跪下去。
拓跋焘皱着眉头看着那尊缺了只耳朵的佛像,然后冷哼了一声。
邀雨诧异地想,这就一个戒指没了?
她这可是第一铸佛像,很有可能也是不成的啊。那拓跋焘母后的戒指要怎么办?
此时拓跋焘侧过身对邀雨道,“看来只能靠你了。”
他说完就示意摊主去开邀雨的模具。
邀雨瞬间上前,一把将模具按住,“等一下!”
她转头对拓跋焘说,“这位郎君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最后他发现,还是只有靠自己才是最正确的。您觉得这个故事它蕴含着什么道理?”
拓跋焘原本还沉着脸,这时裂开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迟了?”
邀雨叹口气,“好像也是。”可她仍不甘心,抽出陨星匕首,往案桌上一甩,那陨星匕首直接没入桌面,只留了个手柄在外面。
邀雨瞪着眼睛威胁摊主道,“你们这江湖手段我可是看多了。今日这佛像要是少了哪里,我就割了你哪里。”
摊主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