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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们全都聚在前院与后院间隔的院门前,碍于礼数,都犹豫着该不该进入将军女眷居住的后院。而后院里的丫鬟们已经嘤嘤哭成一片。

始作俑者便是祝融和钟儿。

祝融将拓跋钟从麻袋里放出来之后就一直抱在怀里,而钟儿显然猜出了目前的情势,无论是谁叫他,他也不肯离开祝融。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后院的厢房里不动。一干人等虽怕小主子受祝融所伤,却又不敢上前与祝融为难,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待邀雨,子墨和秦忠志三人入内。祝融才松了手。钟儿一下扑向邀雨,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拓跋破军掌灯时才回来,一进府刚想找儿子教训,便发现府里上下人心惶惶,就知道定是出了事。

待子墨向秦忠志和拓跋破军说明了情况,两人均是眉心深锁。子墨没兴趣听他们推论,自己回到厢房找邀雨和拓跋钟。

钟儿伏在邀雨腿上睡着了,而邀雨还在扣指甲里的血。子墨上前按住她,疼惜道,“再抠,皮都破了。”他让拓跋钟的婢女将拓跋钟抱走,牵了邀雨的手回到自己房中。

打了水,将邀雨的手放进铜盆里,子墨仔仔细细用白绢为她擦去血迹。

“我讨厌血。”邀雨冷不防开口。

“我知道。”

“所以我不能让你沾上血。”

子墨忽而笑了,“我沾上血,你就不喜欢我了?”话一出口,子墨的心中就一紧。

这么多年,他从没主动开口询问过邀雨对他的感觉,手上不免一重。

“疼――”邀雨似是抗议,手却还老实放在盆里。

“知道疼,下次就别疯冲。仗着有罡气护体就撒野。”子墨又换回兄长的口气,似乎这样比较轻松。

见邀雨没回嘴,子墨又道,“此处已成是非之地,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

邀雨默默点头。他们两个无从知道,拓跋破军同秦忠志在书房之中彻夜未眠。

第三十二章 、权宜之计

第二日拓跋钟便被告知自己将被送入宫中做十皇子的伴读。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和爹爹学!”拓跋钟不顾跪了一地的侍婢苦苦哀求,将满房间的东西统统摔在了地上!

“小主子,这接您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您再不收拾一下,可怎么得了啊……”

拓跋钟见没东西砸了,便抓过仆从为他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尤不解气,便又蹦上去踏个不停。

拓跋钟边踩衣服边大吼道,“我不管!谁让我去,我就砍谁的脑袋!”

“混账!难不成你连爹爹的脑袋也要砍!”话音方落,拓跋破军便同秦忠志先后走进屋来。

“爹……”钟儿满腹委屈,爹爹从来没对他这么凶过。

“快些整理行装,准备进宫。”拓跋破军说完转身要走。

“我不!我要找师父!师父会帮我!”钟儿见自己爹爹心意已决,只好将赌注全押到邀雨身上。

“你找谁都无用。既然你不愿意收拾,那就这么直接去好了!”

拓跋破军说完便拂袖而去。不单钟儿,连一边的侍从章、奴婢也都吃惊将军的心硬,放在从前,小主子撒个娇他就心软了。

只有秦忠志听到拓跋破军转身后的一声叹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啊……

就算钟儿再怎么折腾,依旧还是在拓跋破军的喝令下,被塞上马车。又百般委屈地被带到了魏皇宫仁德宫外。

“启禀皇上,拓跋将军之子拓跋钟在殿外侯宣。”

见拓跋破军真的将独子送进宫,匹娄赶紧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皇上……您看这……”

“嗯……我这个九弟,不愧是一代将才,下了一步好棋啊。”

匹娄此时恨得牙根痒,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愚钝的样子,“皇上此话怎讲啊?”

“这北魏之中,有谁敢动大将军的儿子?之前派人偷袭未果,他必然会怀疑到是宫里的指令。……这指令若是朕下的,朕要他的儿子,也无非是不让他有二心,那么将爱子主动送进宫来,也表明了他光明磊落、忠心为主……若这指令不是朕下的,那么将儿子送进宫来,放在朕的眼皮底下,量谁也不敢造次,孩子倒是最安全的。好棋啊……”

匹娄不甘心,复又追问,“难不成这事就这么了了?内卫可是损失了半数精英啊。”

北魏皇拿起一封密奏,这是昨夜拓跋破军亲自送进宫的。

奏疏中言辞恳切谦卑。不仅请魏皇亲自惩戒拓跋钟,还将他对檀邀雨的一切安排和部署都和盘托出。

北魏皇有些力不从心地背过身,合上双目,“自朕登基,他便知道这君臣之礼要远高于兄弟之情……他的衷心,朕多少是知道的。

朕担心的,是有些不知道的人,在背后撺掇着他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如今他自请将儿子放在朕这儿,这事儿就罢了。”

“那……檀邀雨之事该如何处理?”匹娄仍挣扎着。

“罢了……他若能将檀邀雨为大魏所用,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只要拓跋钟尚在宫中,其他的就随他去吧。”

匹娄听到这里,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可打死他,他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发作,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声“诺。”

他狠狠地盯了一眼北魏皇手中敲击的奏疏。一定是这份奏疏,改变了皇上的决定。只恨自己昨日因逮捕拓跋钟失利,怕魏皇责罚,就找了个借口躲了夜里的差事。

这一时的疏忽,竟让拓跋破军钻了空子。将奏疏直接递到了御前。

“你先下去吧,告诉拓跋钟,朕今日体乏,改日再行宣见。先安排他去定心院住下吧,日后离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也近些。”魏皇说完闭着眼不再言语。

匹娄见状,知道今日是没机会再多说什么了,于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将军府内也是暗潮涌动。

秦忠志风风火火地进了拓跋破军的书房,“将军,小主子已经安顿妥当。”

“嗯。宫里安插的人确实可信?”

秦忠志自信的一笑,“将军请放心。”

“唉……但愿此事能就此打住。”拓跋破军由衷地感叹道。

秦忠志却很清楚,这事只是缓了缓,这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矛盾,是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将军,那匹娄,哦不对,匹常侍……”

还没等秦忠志的话说完,拓跋破军便气得拍案而起,“霍乱的阉臣!当初我就极力反对宦奴封官!居然还是让他做了中常侍!如今真被这些人当了道!”

秦忠志还算冷静,赶紧劝阻道,“将军……谨防隔墙有耳。”

经秦忠志一提醒,拓跋破军这才收敛了怒气,颇有些沮丧地轻摇了摇头。

秦忠志知道拓跋破军心有不满,好言规劝道,“小主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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