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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诚心结交。檀女郎若是不嫌弃交在下这个朋友,在下便先干为敬。”说完,拓跋破军也不等邀雨回答,举起酒坛,仰头一口气把坛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邀雨见状不免呲笑,“你这人倒是奸猾,都不等我回答就把酒喝光了,现在我再说不行似乎就不尽情理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地再叨扰几日了。”邀雨说完便塞了一口烤鱼在嘴里。
之后几人对酒当歌,倒是意外地相谈甚欢。
酒席过后,三人便被带进了将军府的客房。
房中陈列简单,却极其雅致,处处精工,看上去像是个书香门第的宅院。
一进房,邀雨便立刻使用老招数,抱胳膊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子墨。
她知道子墨希望速速离开,免得徒生枝节。
“就再住几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走嘛!”邀雨便摇着子墨的胳膊,边耍赖般地央求道。
子墨只佯作生气,“他能有什么目的?你就是贪吃,方才就没见你嘴停过!将军府的厨子就那么好的手艺?”
“你看出来啦?”邀雨尴尬的笑笑,“实在是你的厨艺这么多年都没一点进步嘛。”
邀雨虽说是檀家的主子,可是身份不能为外人所知。
田叔也不可能日日顿顿来给他们送饭。往往是采购一些不惹眼的食材送进地宫,再让子墨简单做一些。
子墨别的方面都无一不专,偏偏烹饪一道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邀雨也曾打过自己动手的主意,却被子墨以主子就是主子,不能做这些事。坚决制止了。
出了地宫,邀雨最开心的莫过于可以吃到各种美味佳肴,久而久之,倒有些贪恋起口腹之欲来。
“这个拓跋破军城府太深,以你的身份,他不会无缘无故招揽咱们。”
其实子墨看到桌子上摆满的建康菜色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
邀雨只能嘴上讨好道,“有你在,我能吃什么亏?”
子墨心知她是拿话哄自己,却偏偏又吃这一套,只好绷着脸闷不作声。
待邀雨又好一顿苦求,才松了口风,答应多留几日。
在将军府住下后的头几日,邀雨几乎每日都到外面去玩。直到玩得腻了,才在将军府里四处溜达起来。
这日闲晃中误打误撞地走进一个开阔的天井,却见天井里面都是练功的人,便不由停下脚步。天井里有些人在旁边自顾自地练着,更多的人则是围在中间看着什么。邀雨心痒,也跟着凑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有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同另一个大人比划着拳脚。那孩子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毕竟年纪太小,出拳软绵无力。同他比划的大人则是半接半闪,嘴里还不停夸奖着那孩子又有进步之类的话。
邀雨看了心觉好笑,自己三岁时,除了爹爹,在檀府内已没人是她的对手了,那时爹爹还视她若掌上明珠。可不过一日变故……想到此处,邀雨心中怅然,没了兴致。四周对那孩子的夸赞之词只让她觉得刺耳,便想转身离去。
刚抬脚,便听人唤她,“檀女郎也在啊。”
第二十五章 、教训下人
邀雨一抬眼正瞧见拓跋破军和秦忠志走进天井。众人闻声也扭过头来,看到邀雨的瞬间,脸色均是一变。
“诸位都见过檀女郎了?”拓跋破军说着走到众人面前,似乎很是高兴在此见到邀雨。
邀雨见其他人都哑在一边,只好自己答了句,“我只是好奇凑个热闹。”
拓跋破军点点头,“即是如此,在下就为诸位引荐一下吧。”
“不用了,”邀雨直接拒绝,她对将军府的门客没什么兴趣,“下次再说吧。”
邀雨正要走,却听一声稚嫩的声音道,“你就是檀邀雨?”说话的正是方才被众人围着的那个五岁孩子。
邀雨皱着眉回头看他,生的虎头虎脑,脸颊肉嘟嘟的,被秋风吹得通红。眼睛不大,额发却很高,扎了个卷辫,典型的草原孩子样,长的还算讨喜。
可方才众人对这孩子莫须有的吹捧,让邀雨对他喜欢不起来。
邀雨懒得陪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孩儿胡闹,于是只对拓跋破军点了下头,权当打了招呼,抬脚便要走。
“你给本郎君站住!”小孩儿个头儿不大,底气却很足。
他叉着腰命令般高声道,“听说你很厉害,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本郎君比划比划!”
拓跋破军脸色一沉,立刻呵斥道,“钟儿休得无礼!”
钟儿却对拓跋破军的训斥充耳不闻。他从会走会跑的时候就和这些门客学功夫,对自己的拳脚相当自满。今日见爹爹来了,更加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长进。
拓跋破军怎会由着儿子胡闹,一个眼风扫过,立刻便有门客上前,将钟儿拉住。
拓跋破军边施礼边道歉,“犬子年幼无知,还望女郎见谅。”
“年幼……”邀雨低着头似是喃喃自语道,“那不是借口……”
她忽而冷冷一笑,右臂画了个小半圈向上一举,掌中便凭空产生一道劲风,猛地将拉着拓跋钟的门客托向高空!
邀雨再一撤力,那门客便从丈于高的空中直直落下,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门客一口血被压得喷出老远,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如今天下南北割据,民间除了如卢水胡人一样的佣兵,更多的是如府内门客一般仗剑走天涯的游侠儿,他们或依附权贵,或占山为王,虽说有些拳脚,可却称不上武功大家。
而大多数有家传武学的武功大家,也都以姓氏为门派,建立坞堡。
这些坞堡吸纳各地因战乱逃亡来的农户为奴,族中弟子习武也多是为了在战乱中保护坞堡的安全。
譬如秦忠志就是青越秦家的子弟。
然而这些人,所学所用的也多是外功,也就是拳脚兵器上的硬家功夫。
至于内功的修炼,才刚刚于道宗和佛门中萌芽。
如同邀雨这种已经习得极上层内功心法,真气运转自如的,怕是屈指可数。
正因如此,邀雨的内力才被世人所畏惧。明明没有碰到人,却被无形的真气控制。
这种事情,对于只修行过外家功夫的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因此也只能以妖法解释。
大家正惊愕不已时,邀雨却缓缓从腰上取下羊皮囊。斜睨着拓跋钟问道,“你还比吗?”
秦忠志眼尖,大叫一声“不好!”,一个纵身扑到钟儿身上,紧紧将少主护在怀里!
紧接着秦忠志就觉得屁股上一阵刺痛,不用看也知道,屁股上肯定被冰刺刺了好几个窟窿!
可是怎么会打在屁股上?
以邀雨的功夫,断断没有理由会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