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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把卡推出来给我,我情急之下接了卡就塞到乔浔手里,拎上药之后拉着乔浔找了个监控死角的大厅角落,躲在高大的盆栽后面打算哄哄他。

我跟乔浔相处这么点时间下来早就掌握了哄他的诀窍。他跟小孩子一样,真的很好哄,就吃亲亲抱抱这一套。

就好比现在,我把他按在墙上轻轻捏着他下巴低头亲他,眼角鼻尖嘴唇一溜亲下来。

“宝啊,这也能红眼睛?你是小兔子精吗?别对不起了,生病又不是你的错。我有得是钱,咱家不缺钱啊,你少担心了。这张卡给你了,家里的工资卡也给你管好不好?”我贴着他耳朵跟他说话,明明是要哄他却把我自己说乐了。

“确实该给你的,老婆管钱天经地义是不是?以后什么卡都归你管,存折啊工资卡信用卡都给你,然后我每天找你要一两百块吃饭,表现得好就多给五十,成不成?”

乔浔被说得红了脸,咬着牙把手里捏着的卡塞回来,“你说什么啊,我不要管你的卡……”

他很不自在,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走吧,关医生说要送我们的,别让她等久了。”

然后他一把抢过我手里拎着的药,从旁边挤出去走得飞快,走出去十几米发现我没跟上来又转头噔噔噔跑回去,牵上我的手就走。

我任他拉着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前走,看到他红得滴血的耳根和脖子差点没憋住笑。

是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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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钰把我们送到医院大门口,然后站在最上面的台阶跟我们挥手。我牵着乔浔一级一级下楼梯,回头看了一眼她。

她倚着门笑得很温和,像母亲,也很像长姐。

然后乔浔也跟着回头了,她见乔浔也回头看她,笑得更加灿烂。

风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送到我们耳边。

“春天已经来了,所有的花都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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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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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浔开始治病之后的日常跟之前没什么太大区别,在我看来是一样的无聊。

我有一天晚上跟他一起看电视的时候问他一天都干些什么。

他躺在我旁边曲着腿,眯着眼睛掰着手指头跟我汇报。

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洗漱吃早饭,到点就吃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电视看得眼睛疼了就去小窗台上窝着发呆。

“但是很少能看完。”他没精打采地跟我说,“看着看着就困了,想睡觉。”

“其实我不想在白天睡……”他说着突然又不说了。我低头去看发现他还睁着眼睛没睡过去,表情看起来很难过。

我把人拉了起来搂紧他,“没事啊,想睡就睡。睡觉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修复嘛,生病了就是想睡觉的,没关系。”

乔浔安静地被我搂着,视线落到了电视屏幕上,很久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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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关钰说起这事,关钰跟我说这是因为他吃了药,有些药物就是这样的,这很正常。

但我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像暴雨前堆积的乌云一样无法驱散。

但是乔浔好像真的在好起来。

某天我跟他说从小给我们一家做饭的阿姨回付城了,我想让她定时来给我们做饭。毕竟高档外卖也是外卖,老吃外卖不太好。阿姨来给我们做饭的话乔浔想吃什么都可以跟阿姨说,而且也可以吃的更有营养。

我还对着他大吹特吹了一通阿姨的好手艺,八大菜系和各种甜品补汤,只有乔浔想不想吃没有阿姨不会做。

乔浔一直没说话,撑着头看完了一整集电视剧之后才回过神转过脸慢吞吞地说好啊。

我知道他极度抗拒和陌生人接触。即使他已经因为治疗跟关钰打了一段时间交道,每次去两个人都要交流一个小时,但他依然不愿意跟关钰说很多,戳两下才动弹一下。

所以他能接受阿姨上门来给我们做饭,要接受每次跟一个陌生人待在同一个房子里至少一小时,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但他其他方面的变化也让人没办法忽视。

说话做事的反应都变迟钝了,要好一会才能反应过来。他之前就话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听我说,抿着嘴巴对我笑,时不时才嗯一声。现在话更少了,也很少笑了,我说一大堆只能换来他稍稍提起唇角,露出的笑称不上笑容,感觉很勉强。

我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乔浔的状态——麻木。

关钰听我说了这个之后很久都没说话,最后叹着气让我要多关注乔浔。

那话里浓重的担忧让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也正是这份在意让我没有永远失去乔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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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很快就六一了。我和乔浔都是二十三四的大男人了,早就过了可以过儿童节的年纪,但我自从跟乔浔同居以后就总想找理由翘班回家陪他,所以六一在我这也是节。

过节就应该放假回家陪对象,准对象也要陪的,我怎么可以冷落我的小花啊。

所以这天我早早地处理了要紧的文件,然后中午就翘班回家,琢磨着下午带乔浔出去玩。游乐园人太多了不合适,但可以去商场逛逛嘛,我想给他买点衣服鞋子却一直拖着,他到现在还老穿我衣服呢。

不管怎么样,天天呆在家长蘑菇是不行的,没病的人都能闷出病来。

我回到家大概一点多了,家里很安静,乔浔没有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换了拖鞋连包都没放就直接去客房找他。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腿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怎么也没办法迈开步子。

乔浔裹着他的小毛绒毯子,耷拉着眼皮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自己胳膊上方比划角度,然后漠然地划下去。

我的大脑停止运作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划了自己一刀。伤口不深不长,但有鲜红的血从那道口子不断流出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压根没发现门被打开了房间里多了个人。当听到我手里的包砸到地上的声音才猛地抬头看过来。

我目眦欲裂,嗓子嘶哑地除了喊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话了,“乔浔……”

他慌慌张张地丢开刀,然后想把有伤口的那只手藏到背后去。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我想闭上眼转身,但我不能不管他,只好强打起精神去找了医药箱,给他做止血和简易的包扎。然后我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外套和一条裤子丢给他,疲惫地让他快点换好跟我去医院。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付城居然这么大。堵车的时候我没忍住烦躁,捶了一拳方向盘,一句操脱口而出。

被惊慌和愤怒情绪占据大脑的我开始口不择言。

我发誓我不想对乔浔发火。我知道他只是生病了,他也很痛苦,他没有错。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一些话从我嘴里蹦出来。

“乔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关钰,要跟我说,我们没跟你说过这事吗?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敢情是糊弄我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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