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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又摇头说:“其实也不能算,我还没追到呢。”
关钰一边喝杯子里的茶一边眯着眼看我,语气多少有点同情,“那你可有得追了。”
“虽然不能透露谈话内容,但是可以跟你说点别的。小乔啊,是一个缺爱的小孩,他很缺乏安全感。有点讨好型人格,觉得自己应该是完美的,要什么都做到最好,这样才能获得关注和爱。”
关钰窝在沙发里抱着她办公室里的那个猫咪抱枕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顿了顿才接着说:“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更习惯去付出,照顾别人的感受,不太在乎自己想要什么。这些小毛病不仅没有得到纠正,还被一些不好的事情无限放大了,也就成了心理疾病。”
我的心在关钰的话里不断下沉,说话的嗓音干涩:“我能做什么?”
关钰抬眼看我,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很诚恳认真:“治病是我的工作,而作为他的爱人,好好爱他吧,给他所有的爱。爱是很好的药,它使伤口愈合,也让胆小的人勇敢向前。”
我垂下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关钰又笑嘻嘻地打破沉默,“诶,问问你啊,你怎么喜欢上他的啊?”
我往沙发背上靠了靠一抬眼就看见她满脸好奇,有点无语:“你怎么这么八卦?”
关钰一边揉手里抱枕的猫耳朵一边说:“八卦是人之常情嘛,再说我跟你姐关系这么好,我替她关心一下弟弟的感情生活嘛。怎么,不可以说?”
我把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头,眯着眼想了想,还是把旧日的时光一点点从脑子里摸出来摊给她看。我慢慢地给她讲我第一次见到乔浔的时候还有高中时候跟乔浔不算多的几次相处,慢慢浸在了回忆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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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乔浔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想法是,榆市还真是风水宝地,能养出这么个好看的宝贝来。
那时的乔浔手里抱着一摞堆得高高的作业本站在办公室门口,可能是因为爬了很多层楼还有点气喘。敲门的时候有几本最上面的练习册滑落到地上,我在他艰难地要弯腰去捡的时候帮他捡起来了,顺便伸手帮他抱走了一大半。
然后他就冲我感激地笑了笑,温声跟我说谢谢你。
他一笑我就感觉脸都麻了。我怀疑他会下蛊,不然我怎么心怎么跟生病了一样跳得那么快,少说一分钟一百多下。
我说完好些事情之后停下来端起自己的纸杯开始喝水润嗓子。
“那你就因为乔浔好看一见钟情?你这也太肤浅了吧。”关钰听完不满地大声抱怨,“你这真是教科书式的又怂又舔,狗中典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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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跟她急。因为仔细想想我一开始确实是被乔浔那张脸吸引了。
第一眼太过于惊艳,然后就忍不住想去了解他。
做事干练周全的学生会长,文科A班永远的第一名,为人温和体贴。乔浔身上有数不完的优点。
抱着好奇去接触的时候未尝没有不服气,想着也许他本人不是外界说的那么好,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人呢。结果一接触发现,他比别人说的还要好,还要可爱。
我转学过来后没多久就赶上艺术节,乔浔那一次的节目是弹吉他唱歌。
我一边惊讶于他居然还会弹吉他一边把游戏关了开始专注看他表演。
乔浔在舞台聚光灯下面,像一颗星星一样闪闪发光,抱着吉他坐在木椅子上又是那样的温柔。
他前面的节目是街舞,舞蹈没怎么看清倒是耳朵快被音乐吵聋了。乔浔弹唱的是一首旋律轻松舒缓名叫《寄》的民谣。
伴奏的鼓声,节奏很准的吉他和乔浔清亮的歌声完美融合在一起。
我撑着脑袋坐在礼堂中间的某个座位,目光隔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落在他的脸上,怎么也没办法挪开。我听他唱到那句“寄给你想念,寄给你悲喜,寄给你我自己。”时心里一动,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意识到我喜欢上了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这么喜欢的人了。
我有为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而感到一点惶恐,但很短暂,短到乔浔还没唱完歌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无可否认的喜欢。
喜欢乔浔就是这样一件顺理成章的,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到底是因为乔浔这么好所以喜欢他,还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只要是跟他有关的都自动镀上了彩光呢?
毕竟从小到大我也见过很多优秀卓越的人,比如一直把我和我哥笼罩在阴影之下的姐姐。但我偏偏只喜欢乔浔。
我想啊想,最后觉得这大概就是学生时代的爱情。这个年纪的很多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一二三四的理由。遇到他的那一刻,小鹿就在原地乱跳疯狂蹦跶。好像有一种磁场使得你总想靠近他,让你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他看过来和你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耳边掠过的风,太阳撒下的灼灼日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槐花香,世间万物都在对你说,就是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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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斟酌着把这些告诉关钰,反驳她刚刚的那句话,“爱使胆小的人前进,也使勇敢的人停步。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那个时候的乔浔身边有更多比我更好的选择,他没有理由要跟我谈恋爱。我没有理由,也不应该拉他来走同性恋这条荆棘遍生的路,告诉他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徒生烦恼。”
关钰沉默地喝了口茶,然后一只手缓缓抬起捂住了腮帮子,谴责地瞪了我一眼,“说这么多,你还是喜欢他呗,他现在也喜欢你了,你这算是追到暗恋的白月光后和白月光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妈的,酸死老娘了。”
我按亮手机刷了刷消息列表,把公众号推送和广告的小红点一个个点掉,没理她的柠檬发言而是叹了口气:“但是我也有点后悔了……就算不告诉他我喜欢他,也应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跟他做好朋友的。这样好歹还能护着他。”
我不知道乔浔有没有把那些事情都告诉关钰,不过关钰这人精肯定也知道乔浔身上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关钰撑着脸没说话,半晌才跟着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乔浔当时突然退学,乔浔的朋友都没有一个觉得不对劲的想去找找他。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的。”我扣紧了手机沉声说。
“也许他们找了没找到,也许他们也有想过报警。你不能这么揣测别人。”关钰不满地皱眉不赞同我的话,“等乔浔好起来以后,你可以问问他,或者想办法联系一下他以前的朋友。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看自己去问,少胡思乱想。“她说这话的口气跟我姐训我时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了。乔浔没有幸福的家庭,不能连好朋友都没有。
我当然想乔浔只有我一个,只在乎我一个,但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