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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碎。
他的世界轰塌了,他的世界失去了色彩,眼前的事物好像在扭曲,在旋转。
“你的母亲不敢报警,她被林文业吓坏了,还有非常严重的自残倾向,直到她怀孕之后她才准备打掉孩子,离婚,带着你和家里人离开这个,重新开始生活。”
胸腔被硬生生撕开,鲜血淋漓的疼,林涉耳边回荡着裴医生的话,
“可就在她接你逃走的路上,她出事了,她只来得及推开你,她很愧疚,愧疚领养了你,把你带进了这个家。”
裴医生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文眉姐她当初是想带你离开,而不是让你成为下一个她,我很愧疚,当初没有像他们一样,去及时发现挽救这一切,如果我当时早一点,在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林涉浑身冰凉,宋敛紧紧攥着林涉的手,心急如焚,他害怕这件事对林涉的影响太大。
“林涉……”
林涉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林文业,听着他从不知道的以前和真相。
宋敛和孔寒对视一眼,神情中是如出一辙的担忧。
原先他们也商量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涉,可想到林文业对林涉的影响和洗脑,还是决定下猛药,这样才彻底让林涉清醒过来。
林文业脸色扭曲,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猛兽,
“她为什么跑?我说了,我不介意她怀个野种,我不介意,她凭什么还要离婚,如果不是林涉,她就不会死。”
“像你这样自私的人,永远只会把原因怪在别人头上,你自诩是宽宏大量原谅她,不过是在感动你自己,给你的家暴找理由,找借口,以前是文眉姐,现在是林涉,怎么当初死的就不是你!”
裴医生带着恨意地喊完,随后她看向林涉,眼眶微红,声音还带着沙哑,
“林涉,早在我看到你身上的陈年旧伤之后就有了些怀疑,希望你没怪我在未经你的同意下,私自调取了你以前的伤情病史,不过现在应该更正为家暴史了。”
林涉幅度很小的摇头,
“裴医生,我不介意。”
裴医生勉强笑了一下,随后拿出另一份,
“当初你母亲准备离婚的时候,还去做了伤情鉴定,就是希望能在离婚的争取一些优势,可惜这份伤情鉴定报告因为她的去世,始终没有人去认领,如今希望可以用他帮你摆脱困境。”
林涉翻看着属于母亲的伤情鉴定书,上面还附着伤势的具体图片。
心头被什么用力戳着,绞着。
一滴滴的泪水沾湿了报告,慌得林涉急忙小心用袖子拍打,裴医生拦住了他,声音温柔,“没关系。”
可林涉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泪眼朦胧,
“看起来好疼。”
裴医生迟疑了半天,还是小心地伸出手,递给林涉一块纸巾。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生涩道:“都过去了。”
林涉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滴进宋敛和孔寒的心里,又疼又烫,手足无措,对林文业的痛恨也深深扎根。
裴医生却一直温柔的等林涉冷静下来,才问道,
“林涉,你愿意报警吗?”
林涉第一次用充满仇恨的视线看着林文业,声音冷静到了极点,让人不自觉的心底发寒,
“我愿意!”
林文业不敢置信,像是被背叛一样,“林涉,你说什么?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报警?”
宋敛一直在扶着林涉,林涉身上冷的他害怕,他冷冷盯着林文业,“既然只是小事,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林文业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就算报警了又能怎么样?你们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证据?”孔寒突然大声道,身旁一直沉默的陌生男人替孔寒上前一步,
“林先生,你一向有喜欢在客厅安装监控的习惯,并且喜欢没事的时候拿出来欣赏,如果我没记错,视频应该在你的电脑里吧。”
林文业脸色陡变,陌生男人继续道,
“且林先生在家中布置的特殊禁闭房间,如果我没猜错,屋内的隔音层和隔音棉应该都没有撤除,我要求进行血液鉴定。”
宋敛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的虐待中还包括了这些。
——无光无声的的黑暗禁闭室。
他的心在发抖。
他只能极力握着林涉的手,他需要确保林涉如今真正被他拉住了。
他还没有彻底被黑暗吞噬。
孔寒眼中赤红,眼眶发涩,却始终站在林涉身前,保护着林涉。
陌生男人继续道,“而且我们还查到,在林涉的学习生涯中,你曾多次雇人威胁恐吓试图靠近林涉的孩童,并导致数人搬家,当初受雇的人我们也已经一一找到。”
孔寒两人闻言咬紧了后槽牙,难怪林涉会那么恐惧,原来这个人渣是真的付出行动过。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林文业,下半辈子,你就准备在监狱里度过吧!”孔寒愤恨得恨不得拔了林文业的皮。
林文业听完后,猩红的眼直勾勾盯着陌生男人,片刻后他愤怒失望的看向林涉,眼中逐渐露出嘲讽,上下打量着曾经自己最看不起的少年,
“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女人一样,会蛊惑勾引其他人,让他们为你出头,林涉,你怎么不哭了?你的母亲难道不是你被你害死的吗?如果她不准备带着你一起离开,她就不会死,说不定她还能一个人在其他地方过得很好,很幸福,难道我以前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因为领养了你,她本可以过得很好,是你拖累了她!”
林涉的脸色逐渐苍白,他紧紧握着拳,眼底却没了以往的软弱,而是夹杂着黑暗无光的恨。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总是保有那么可怜的怜悯心,你想交朋友,为了保护他们,你求我别伤害他们,可你保护了谁?我让你远离他们,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林文业的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宋敛和孔寒赶紧挡在林涉身前。
“都是你们的错,林涉,你对不起我,你们都对不起我,我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总是不听话?”
林涉死死掐着手心,他推开了神情担忧的宋敛和孔寒,让自己站直身子。
林文业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死死盯着林涉,声音带着古怪的调子,
“林涉,你知道吗?你母亲当初的哭比你可惨多了,她一边哭一边求我,像你一样求我别伤害你,害怕你看出来,她还要每天上很长时间的妆,你为什么没发现呢?你不是爱她吗?不是喜欢她吗?她不是你最爱的妈妈吗?你为什么一点都没发现。”
“如果你早点发现,她就不会这样,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把爱都给你了,可你却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没察觉到,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