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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航成为丞相后,百姓生活才有所好转。
然而东庆的强大和繁华早已在南安百姓心中留下深深烙印,此次东庆七皇子到来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南安民众纷纷涌上街头围观。
只见数百名精良人马进入城墙之内,整齐划一,气势迫人。
不少百姓一边打量为首之人,一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便是东庆七皇子,模样好生英俊,东庆的皇子都似他这般吗?”
“听说东庆有位皇子酷爱攻打小国,这次两朝结亲,我们就不用担心会打仗了吧。”
周围人头涌动,跟在蔺子濯身后的下属一抖缰绳,凑近小声道:“殿下,南安分明占据富庶之地,这南安百姓却远不及我东庆,当真可惜。”
蔺子濯扫了一眼四周,许多百姓穿的是打补丁的破旧衣裳,面色也不大好,“确实可惜。”
到达皇宫前,蔺子濯带着几名心腹进去,其他人俱留在外面待命。
富丽堂皇的南安皇宫。
南安帝高居御座,居高临下地望着从殿门踏进来的男人,容航站在左下方的第一位,亦在打量来人。
这位东庆七皇子一身窄袖黑衣,俊朗不凡,眼神冷峻,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淡定,即便身处他国,亦没有半点不自在,当真出色。
想到前几天南安太子出门游玩,与人起了争执,结果摔下马摔断腿,此刻在东宫修养,容航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南安未来堪忧呀。
南安帝同有此感,自己儿子在身边看着,哪哪都出色,但真当和东庆的皇子一对比,高下立现,南安帝再偏心太子,也说不出太子比七皇子优秀的话。
听说这位皇子还是刚解决完崇州水患,随后赶到南安。
心中想法颇多,南安帝面上笑道:“七皇子远道而来,朕甚是喜悦,早就听闻七皇子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蔺子濯行礼,“陛下过奖了。”
双方一阵你来我往的场面话,最后以邀请东庆皇子赴宴结束。
皇帝举办的宴会自不会寒碜,小案之上玉盘珍馐,柳腰纤纤的舞女舞姿婀娜,众位大臣推杯换盏,笑容不断,唯有一人气质清冷,周围仅寥寥几人。
蔺子濯一眼认出这位南安丞相,亦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这般人物倒是可惜了。
皇宫的另一角。
梳妆台前。
女人心不在焉把玩着玉兰花簪,手中的玉簪质地清透,但那双纤纤素手映衬下,立刻落了下乘,这双手白璧无瑕,世上最好的玉也无法企及。
云姝的心思已经全部飞到宴会上,“秀月,七皇子还在皇宫吗?”
“按天色来看,宴会差不多该结束了,七皇子很快会出宫休息。”秀月一边帮她梳理长发,一边轻声答道。
东庆皇子亲自迎亲是南安的大事,整个皇宫皆有所耳闻,云姝殿中的几个宫女也远远望见过这位他国皇子,据她们所言,这位皇子非常出色。
夸赞的话语让云姝的好奇心越加旺盛,但南安王朝会见他国来使,向来唯有皇帝和大臣出面,女眷会留在后宫,作为和亲公主,她在出宫那天才能见到对方。
但距出发东庆还有几天。
云姝垂眸盯着手中的玉簪,忽地将其放到首饰盒中,回眸道:“我们去偷偷看一眼这位七皇子,如何?”
她的语气满是兴奋,眸光莹然。
自从来到这座宫殿,公主虽看着自在,但笑容渐少,难得有让她觉得有趣之事。
秀月虽不忍心,却仍劝阻道:“还有几天,公主就能见到七皇子,何须此刻出门,倘若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由于南安皇帝的无耻做法,她对整个皇宫都无甚好感,生怕云姝走出宫殿受到伤害。
云姝失落地垂下小脑袋,可她对七皇子真的很好奇。
秀月狠狠心,不去看她,“公主,时辰不早,歇息吧。”
宫殿烛火熄灭。
不久,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下床,她还是想去看看七皇子。
云姝换上轻便的宫装,戴上面纱,慢慢推开房门溜出去,她对皇宫的熟悉程度远不及秀月,幸好今晚举办宴会,守卫松散,他们见她一身锦衣,便欣然之指路。
一路来到举办宴会的宫殿外,云姝选了个隐蔽的角落。
如秀月所料,宴会恰好结束,诸多官员从殿中走出,云姝等得百无聊赖之际,远处飘来熟悉的字眼。
“……七皇子……”
云姝精神一振,连忙看去,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从殿中走出,他身姿挺拔,在周围几人中格外显眼,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个距离仍未看清对方面容,云姝忍不住跟在他身后,想要找个机会看清容貌。
只是跟着跟着,云姝发现不对,领路的小太监刚才被男人打发走,男人走的路也逐渐没了人。
她正要转身离开,低沉平静的声音蓦地接近。
“你是何人,为何一直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蔺子濯走出大殿没多久,便察觉有人跟踪,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这跟踪之人似乎不准备放弃,他这才支开小太监,意欲揪出跟踪者。
南安王朝难道别有想法?
如果是这样,那两朝结亲事宜还需再斟酌一番。
蔺子濯朝隐蔽处走去,随后便落入一双惊慌失措的美眸中。
云姝做贼心虚,想要跑路,奈何深夜视线受阻,仓促转身间,面纱却被枝丫勾住。
轻柔的面纱滑落,蔺子濯陡然失去了言语能力。
皓月当空,银辉洒落湖面,然而这容颜比那皎洁的银月还要美,仿佛凝着万千光辉,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那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却让他想起冬日最纯粹的雪,洁白无瑕,圣洁无比。
万籁俱静,树影婆娑。
蔺子濯感受着心脏剧烈跳动,半晌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
云姝未曾自己会轻易被对方发现,一时不由得有些惊慌,想起双方身份,才稳住情绪,但她心知跟踪的行为上不得台面,面上微红。
她小声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模样,没有别的意思。”
嗓音亦犹如山间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蔺子濯勉强定神,扫了眼她的衣料,是南安皇室特有的织云锦,这一刻,犹如举世无双的珍宝掉入怀中,他小心道:“霁月公主?”
语气又轻又柔。
云姝正将面纱从枝丫上拿下,闻言侧身,惊讶道:“咦,是如何知道我是霁月,不是落月呢?”
男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轻声为她解释,语调温和。
落月公主年少时常去民间玩耍,南安许多人都见过她,眼前人若是落月公主,必定早已名扬中原,那么这位能穿上织云锦的就该是从冷宫中出来的霁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