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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结果呢,他连你的核舟城都破开了。”

应琢也跟着笑,好一会突然轻轻地说:“师兄应该还不知道,当年奚家被屠诛时,除了您,还有一个人活着。”

奚将阑一怔,没明白为什么从盛焦说到了奚家。

“谁?”

“奚明淮,您的堂兄。”

奚将阑眉头轻轻皱起:“奚明淮?”

“我是在前几日在南境寻到的他。”

应琢单膝跪在床榻边,已经绷出裂纹的木头手虚虚按在奚将阑的膝盖上——他也不敢扶实了,怕奚将阑会抽他。

“但关于奚家当年被屠诛之事,他似乎被下了闭口禅,无论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奚将阑抿唇,垂在一旁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冷冷道:“他人呢?”

应琢一笑,像是孩子般邀功道:“我将奚明淮放进申天赦,盛焦若想找到奚明淮,必定要进入九死一生的申天赦。”

奚将阑看着他。

应琢笑着道:“申天赦无灵力维持秩序,厉鬼幽魂遍布,已今非昔比。盛焦就算有通天手段,也会折损于此,更何况……”

他看向枕边的天衍珠,勾唇笑了笑。

……更何况盛焦未戴天衍珠,更是少了最大助力。

奚将阑沉默好一会,突然笑了,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应琢的脸,柔声道:“不错,总算比上次要有长进。”

应琢被他拍得脸颊微红,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奚将阑心情愉悦,撑着下颌眉目带着温和笑意,看起来似乎想要敲锣打鼓庆祝死对头终于要殒命。

“活该。”他优哉游哉地心想,“谁让他这么蠢,天衍珠不带就敢进申天赦?死在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过师兄不必担心。”应琢蹭了蹭脸,小声地补充道,“奚明淮藏身南境多年,必定有人相助,我查到他似乎有个相好,想来也是知道什么。”

奚将阑饶有兴致道:“相好?”

“对。”应琢的手终于敢落在奚将阑手背上,温声道,“我会先做个和师兄一模一样的傀儡引开中州世家,然后陪你一起去南境找其他线索。”

话音刚落,一直漫不经心的奚将阑再也忍不住,脸色阴沉地一脚狠狠踹在跪着的应琢肩上,将他猝不及防的高大身形踹得踉跄往后跌坐。

应琢一怔。

奚将阑好似终于撕去伪装,满脸皆是应琢从未见过的勃然大怒,漂亮眼眸浮现森寒红意,厉声呵斥道。

“蠢货!我是想让他死,但没想让他死在申天赦!”

第34章 三丛音啊

獬豸宗大雨倾盆。

冬融是生了神智的凶剑,无需主人操控也能分辨敌友,在獬豸宗上天入地将那些肆意逃窜的厉鬼幽魂杀成一堆齑粉。

獬豸宗执正见状纷纷欢呼称赞。

“不愧是冬融大人!”

“多谢冬融大人救命之恩!”

冬融本来面无表情杀鬼,浑身是血宛如凶厉鬼神降世,听到那一声声的夸赞,沉默了。

执正们还以为是他们吵到冬融大人杀敌,忙噤声。

冬融冷冷将一只修成鬼道的厉鬼斩杀,猛地一转身,猩红眼眸冷漠看向下方的执正。

众人紧张得呼吸都屏住。

突然,冬融朝他们一招手,趾高气昂道:“继续夸。”

众位执正:“……”

“冬融大人!凶剑榜上第一!”

“春雨那厮完全不能和冬融大人相比!”

“冬融冬融!”

听到他们捧自己、踩春雨,冬融眉飞色舞,杀鬼杀得更凶悍了。

——冬融这脾性,全然不像盛焦,倒有点像奚将阑。

獬豸宗中厉鬼已被杀得差不多,在流川之外的入口守着的两个执正顺着犀角灯知晓情况,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还好,盛宗主来得及时,无人伤亡。”

“我来獬豸宗时,申天赦幻境已被封印,师兄,那幻境当真有这么危险?”

被叫师兄的执正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只是磨炼心境的幻境,就算危险也殃及不了性命,但这回却难说啊,盛宗主进去,也不知危险几何……”

就在这时,有人撑伞而来。

大雨噼里啪啦落在油纸伞上,连成一片悦耳脆生。

执正忙恭敬去迎。

雨太大,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倦寻芳。

倦寻芳一袭獬豸宗黑袍,将伞抬起,微微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打开去獬豸宗的水道。”

执正一愣:“倦大人?您不是跟着宗主入獬豸宗了?”

“你刚换岗?”倦寻芳面无表情,一抬手露出手腕上的天衍珠,“宗主不是没带天衍珠吗,让我回盛家取了给他送去申天赦。”

执正面面相觑。

“还愣着做什么?!”倦寻芳呵道,“申天赦和现世时间不同,宗主入幻境已经半个时辰,若是再继续耽搁,宗主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执正被骂得一愣,确定天衍珠的确是盛焦的法器,赶忙躬身赔罪。

“是是是——快打开戌字水道!”

獬豸宗外围的三面湖水下方全是汹汹然的流川。

随着执正将巨大的日晷拨到戌字,一条湍急流川突然破开薄薄水面而出,直直崩成一条缓和潺潺的水阶,一路蔓延至远方的獬豸宗。

倦寻芳撑着伞,轻车熟路地踩着水路快步往前走。

两位执正恭恭敬敬目送着他远去。

直到走了一半水路,“倦寻芳”才吐出一口气,嫌弃道:“獬豸宗的人还像之前一样好骗。”

黑猫从奚将阑肩上跳下来,猫爪按了按脚下的水,好奇道:“这是什么水道法阵吗,竟然沉不下去?”

奚将阑皮笑肉不笑道:“但凡你走的不是正确的道儿能立刻沉到底,水里的钩蛇直接把你穿成串烤着吃。”

恰在此时,水道之下一条巨大如游龙的漆黑影子沉沉游过。

黑猫吓得一溜烟蹦回奚将阑脖颈上窝着。

“你在獬豸宗受过三个月的刑?”黑猫怯怯地道,“怎么还敢来啊?”

奚将阑疑惑道:“为什么不敢来?”

黑猫:“就、就没有什么阴影?”

“阴影?为什么会有那没用的玩意儿?”

奚将阑漫不经心地说,随手将挂在腰间的小木头人折断四肢,又摸了下脖子,想了想连脖子也掰断了。

“咔哒”的脆响,像是在掰人骨头似的。

黑猫噎了一下。

在獬豸宗受了这么大的苦,寻常人怕是连靠近都得心中发憷打颤。

他可倒好,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这小骗子说的谎话一箩筐,它也分不清这话是假话,还是此人当真没心没肺,好了伤疤忘了疼。

奚将阑虽无灵力,脚程却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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