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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连叹乖乖。

孟筱羞于启齿,低着头小声道:“嫂嫂的手搭着那人的手臂,其实也没旁的动作,或许是我看错了。”

“六郎呢?”曹氏联想着谢锳和离时候的决绝,不禁有些狐疑,当初只以为她是被气得,受不得委屈,若今日之事当真,那便早就有想法了。

会不会六郎的毒,也同她...

曹氏起了鸡皮疙瘩,刘妈妈进来,面色着急:“六哥儿又去长乐坊了。”

云彦在烈日下等了半个时辰,汗如雨下,然手里抱着的匣子不敢松开。

白露出来,不忍道:“郎君赶紧回去吧,娘子说了不见,便不会见你,你又何必为难她。”

云彦面容白了瞬,将匣子递过去:“是我忘了分寸,你将这画转交给她,我就走。”

白露听不得云彦这声音,硬着头皮摆手:“娘子也嘱咐过,不让收您送的任何物件,郎君,你别再来了。”

云彦踉跄着,头昏眼花时扶着墙壁站定。

一抬手,白露看见他手臂上的伤。

“郎君是怎么了?”

云彦低声回道:“不碍事,前两日被马撞倒,伤的不重。”

他口唇发干,面色憔悴,眼见着右腿吃痛,白露着实不忍,便又小跑回屋,与谢锳禀了云彦被马撞的事。

几乎瞬间,谢锳想到周瑄。

可又慢慢冷静下来,不至于,他不至于做此等腌臜阴晦的下作事。

“关上门,自叫他死了心就好。”

谢锳摸索出规律,但凡自己哪日与云彦见过,周瑄便会格外发狠,似乎就是纯粹的包报复,发泄。

她这般想的时候,曹氏乘马车已然来到正门前,没看见云彦,便又转而绕到角门,在那看见倚墙颓废的儿子,泪差点就掉下来。

谢锳听闻曹氏登门,亦吃了一惊,将站起来又坐下,沉声吩咐白露出去,只说自己睡了,谁都不见。

可白露回来,一脸委屈。

“曹娘子今日怕是来者不善,她冲奴婢吼了两句,说有话要问你。”

谢锳一眼看角门外马车,堵在门口停放。

云彦上前一步,曹氏挡了回去,脸上一派少见的严肃,她清了清嗓音,语调颇有质问的含义。

“锳娘,我问话前,你可有想与我交代的?”

谢锳一愣,敢情是来兴师问罪了。

她忍不住想笑,对于云家,她仁至义尽,没有任何愧疚,若说亏欠,也是云家欠她的,如今却要站在高处,以这样的嘴脸颐指气使。

婚后三年,她尽职尽责,更是不惜拿自己嫁妆贴补他们花销,原以为是值得的,今日所见,着实寒心。

“几日不见,曹娘子是入了衙门,当起审判官了吗?”

一句话,在场人皆怔住。

云彦走上前,将谢锳护住,冲着曹氏肃声道:“阿娘,你又听风是雨,偏听偏信谁的鬼话?”

曹氏当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刘妈妈拍背给她顺气,好容易平复下来,又见儿子满眼都是谢锳,半分不顾及自己,不由升起窝火。

“你敢说,你没背着六郎找人?!”

话音刚落,耳畔寂静无声。

第32章 梦里的人,是朕还是他◎

艳阳高照, 炽热的日光明晃晃烤着在场每个人,这一瞬,连风都停下来,仿佛惊诧曹氏的话, 角门处来往行人鲜少, 可也有几个听见曹氏咋呼,纷纷站在角落里看热闹。

曹氏说完便立时有些后悔, 自己被激的失了理智, 冲口就出,这便把事儿闹大了, 她捏着帕子,借擦汗掩饰内心波澜。

相比起谢锳的冷静, 云彦更像被戳着脊梁骨质问的那个, 他忽地朝曹氏看去, 目光凌厉如火, 情绪激流涌动,震惊之余仍有其他。

“阿娘, 你胡说什么!”

曹氏又清了清嗓子,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云彦孝顺温和, 哪里用这种态度同她说过话,她心中惊骇,知自己唐突有错, 可众目睽睽,云彦非但不帮自己, 还要站在前妻身边, 她焉能忍下苦闷窝囊。

“事到如今你还糊里糊涂, 若没真凭实据,我能信口冤枉锳娘?自然是有人亲眼看见,原想留些情面,可锳娘堵着门口不让进,便不能怪我们不讲理。”

“阿娘,你若还想要我这个儿子,便不要再说了。”云彦上前,眉眼中痛苦挣扎,他望着曹氏,不敢回头再看谢锳,紧抿的唇艰难开口,“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处置,阿锳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要清楚,她断不会...”

“不成。”谢锳简短两字,说的坦荡直接,她站在高处,也不打算走下阶去,今日之事即便不想闹大,也不得不闹大了。

无缘无故被泼脏水,没道理不还击回去,何况她掏心掏肺把曹氏当亲娘供着,一朝翻脸怎就如此丑态毕露,如此咄咄逼人,不是她要闹,而是她们逼上门了,那就别怪她绝情。

能怂恿曹氏做出此事的,无非云臻和孟筱,云臻知道周瑄,但她不敢将其身份告诉任何人,且她只是听谢府丫鬟提过两句,依照谢宏阔的计划,断不会让云臻听去不该听的东西,云臻即便再恨她,也会因为云家而牢守秘密。

那么只能是孟筱,她只一个目的,逼她与云家彻底闹翻,逼迫云彦向曹氏和忠义伯妥协,而后自己顺理成章做云家娘子。

如意算盘打的精明,手段着实下作恶劣。

“不成,曹娘子往我头上盖得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足以让我声名狼藉,这辈子抬不起头。看来伯爵府的家事都处置的差不多,准备料理我这个外人了。”

她这么说,把话题不觉引到云彦中毒之事,也是为了鞭打曹氏,果真,曹氏脸色骤变,显然并未追究。

归根结底,她是护短。

角门外,人渐渐多起来,方才的场景很快被传播开,诸人等着热闹,也等谈资好去夸口。

曹氏见状,沉声说道:“有什么事去屋里说,别叫外人看笑话。”

这会儿倒想起来是笑话,谢锳定不肯。

“若我有错,当初给的便不会是和离书,而是休书。

云六郎因孟表妹和云四娘才中毒不起,曹娘子受孟表妹欺骗让她同云六郎同床,我不肯,便写下和离书。”

她一字一句说的不卑不亢,围观的这都明白两人因何分开。

云彦心内惊骇,数度觉得耳鸣脑疼,随之心内陡然悲凉。

谢锳继续驳斥:“事后我着亲随远去南诏查问真相,有理有据证实孟表妹和云四娘所行罪恶,终究家丑,我便将罪证一应交托给云家自行处置,然曹娘子念及亲情,含糊敷衍,此事便不了了之。”

吸气声哗然不绝,曹氏颜面尽失,偏寻不出错,何曾想过谢锳会振振有词反驳自己,她是长辈,即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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