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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孤儿院带回家,为了救你跳湖,到现在她的治疗需要你了,孟家需要你了,你要弃她和这个家不顾?!”

“我……”孟一有一瞬间的怔愣,眼神游移不定,被pua多年,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去反省自己的错误。

直到指尖被傅决寒掐了一下,“小宝,不要想。”

这才恍然惊醒自己刚才差点又走了老路,孟一眨着红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妈妈是妈妈,你们是你们,现在不是那个家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们所谓的家了!”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孟清疏羞愤至极,什么礼节教养都不顾了,挥拳冲了上来,“今天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滚开!”傅决寒把孟一拉到身后,一脚踹在孟清疏膝盖上,老男人像只王八一样往后栽去,一屁股摔在了戚寒推来的木头椅子上。

“孟总,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我儿子啊?”他俯身攥着孟清疏的肩膀,半抬头和傅决寒对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走进来把病房的门反锁。

孟清疏和孟想都吓得六神无主了,“你们想干什么!”

父子俩嗤笑着,一前一后把孟清疏夹在中间,孟想

傅决寒:“我说过了,小宝现在是我们家的孩子。”

戚寒:“孟总这管教师出何名啊?”

傅决寒:“你虐待他七八年,现在还想打他。”

戚寒:“阿决,我和你说过如果有人敢伤害你的父亲爱人要怎么样?”

傅决寒:“直接剁了他喂狗。”

“不!不要!”

他们的话一出,孟清疏和孟想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老男人苍白着一张脸,两条腿无力地抖着,空气中很快弥散出一股腥臊味。

戚寒难以置信地往下看去,孟清疏的裤裆已经湿透,父子俩惊讶地对视一眼。

戚寒:“……我都没动手啊。”

傅决寒:“……虽然你大部分时间都不做人事儿,但我很庆幸把我带大的人不是像他一样的软蛋。”

他们不屑于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动手,从进去到出来全程没有五分钟,一点骇人的动静都没传出来。

孟一被傅歌拉着乖乖等在门外,垂着个卷毛脑袋好像一只没精打采的大号洋娃娃。

戚寒看着小儿子这样到底不落忍,但又实在不会哄人,抬手欠兮兮地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两把,走去找傅歌邀功。

傅决寒过来,把他被揉乱的头发整理好,低着头由下往上看他,“小苦瓜,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

孟一蔫头耷脑的,“什么啊?”

“像只落水的鹌鹑,就差捡回家下锅蒸了。”

孟一撇撇嘴,瓮声瓮气地道:“那你把我捡回家呗。”

“不捡。”

“嗯?”

傅决寒托着屁股一把将他抱起来,颠得高高的,“本来就是你家,哪儿用的着我捡。”

孟一刚丧下去的脸又缓和过来,两手圈着他的脖子,趴在人肩膀上蹭蹭,“哥,我不想在这呆了。”

“好,”傅决寒转头去找两个大的,“走吗爸?”

“走,”戚寒说:“现在就走,东西让他们收拾了下午送过去。”

傅歌有点不放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你们把人怎么样了,那到底是小雅的丈夫。”

戚寒正在摘手套,闻言把手伸过去,无赖似的:“给我摘了我就告诉你。”

“……”傅歌都懒得瞪他了,伸手去帮他,戚寒又故意躲开,“拿手摘用得着你啊,我没个手啊?”

“你……”傅歌耳尖热烫,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捉弄人没够是不是?”

戚寒还委屈上了,“祖宗,我冤不冤啊,是!咱俩是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你正眼看我的时候加一起也凑不够一个礼拜吧。我倒想捉弄,我捉弄得着吗我……”

他最会拿捏别人的软肋,趁着自己一身伤的可怜样儿拼了命争取福利,傅歌明知道他在耍赖却也忍不下心再说重话,别扭地扁了扁嘴,“过来。”

戚寒健步如飞凑到他眼跟前,再次把手伸过去。

傅歌张口咬住他指尖,温顺地扯下皮质手套,再想如法炮制摘另一只时被他拒绝了,“这个弄脏了。”

“喔……”他低着头呸呸两下,“现在能说了吧?”

“昂,啥也没干他自己就吓尿了,我找了两个人看着他签合同呢。”戚寒满脸的嫌弃,又觉得匪夷所思,真诚发问:“我和阿决有这么吓人吗?”

傅歌:“……”

傅歌:“我觉得……阿决还好……”

戚寒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还好,哎,不对啊,阿决还好,那我呢?你觉得我吓人?!”

“啊!我得去看看小一,他出门时好像没穿拖鞋。”傅歌落荒而逃。

戚寒人都傻了,“你管他穿没穿拖鞋,阿决抱着他都没让下地,祖宗你回来!给我拿个轮椅再跑啊!”

*

孟一在车上睡了一路,傅决寒全程把他抱在怀里,用一张厚实的绒绒毯裹着,好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崽儿,还不会睁开眼,就把自己团窝里哼哼唧唧地叫。

孟一也时不时哼哼两声,小腿还会无意识地弹动,像是做噩梦时被吓到了,其实傅决寒知道他在用力忍着眼泪。

半睡半醒时是一个人意志最薄弱,思绪最混乱的时候,介于清醒和梦境之间被来回拉扯,想挣脱还挣不出来,只能困在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囹圄之中。

十几年真心付出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不管怎么做小低伏都换不来一点亲情,背着愧疚和孽债走了很多年都不能解脱,临到了了被告知那一家人压根没把你当过一份子,只把你当成减轻愧疚的替罪羊。

这没人能受得了。

傅决寒没有打扰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用体温和怀抱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到达私人医院五分钟了,车子已经熄火,却没一个人动,一家人都在等着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儿子。

胸前的毛衣都被浸湿了,傅决寒怕他再哭下去会出事,揉着脑袋叫了他一声:“小宝……”

“哎,”傅歌制止他,“让他哭吧,总得有这一场的,眼泪是成长的附属品,你小时候也没少哭。”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傅决寒帮他捋好长发,指使司机下去抬戚寒,“爸你们先走,我陪着他。”

说到底才刚刚二十岁,可孟一已经经受过太多事。

小小的身体被挫折填满,最难的时候满心都是绝望和崩溃,甚至一度不想活了,如今好不容易挣回了一口气,只能一点点把那些伤疤抚平治愈。

“不怕,我们慢慢来。”傅决寒吻着他不停抽动的发顶,“哥会一直陪着你。”

怕他在车里闷坏,傅决寒只留了一会儿就把人裹好抱进了医院。傅歌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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