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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窗外深蓝天空星光点点,入秋的夜晚山间万籁俱寂,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恒温系统托起的气温高一截,程希觉有种从心至身的放松。

每天的胎教时间到了,他掀开唱片机,挑了一张交响乐的唱片,卡针刚卡上黑胶唱片,顾渐拽下挂在脖颈的耳机,不耐烦地说:“关了。”

程希觉拨开细长的金属指针,转过身温声问:“今天不想听交响乐?”

顾渐掐了手机上正在嘶吼的摇滚,揉揉震得隐隐作痛的耳后,“我不喜欢宝宝将来学音乐。”

程希觉挑眉,“和你一样不好么?”

顾渐仰起头轻哧,脖颈的线条温润干净,“艺术容易让人抑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健康开心。”

程希觉想起咨询师的PTSD病患,艺术需要纯粹和偏执的灵魂,这样的人不会被肉/上的痛苦击垮,但精神上的折磨能从灵魂和□□双重地杀死他们。

他走出房间,过了会端了张英文报纸,施施然坐到床边,“你说得对,我们的宝宝从小该听金融时报。”

“还是听交响乐吧。”

顾渐可不想宝宝长大做金融投资,像程希觉似的,每天那可太乏味无趣了。

程希觉合上报纸,有点无奈地笑了下,“我给宝宝讲故事怎么样?”

顾渐睡衣掀起衣摆,坦荡地露出圆润鼓起的腹部,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程希觉俯下身,近距离对着他的肚子,一把十分温柔细致的嗓音,娓娓道来三只小猪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急不缓,仿佛大森里真的生活着三只粉嫩可爱的小猪仔。

顾渐脑袋后仰抵在墙上,微微扬起下颚,时不时漫不经心地质疑几句。

“老大叫呼呼,老二叫嘟嘟,老三叫噜噜,起名字能走点心么?”

“妈妈为什么不教小猪盖房子,森林里没有建筑培训班吗?”

“故事编得未免太草率了。”

程希觉被他接连的打断闹得没耐性,起身伸手掐住他的两颊,“你能别这么扫兴吗?”

顾渐推开他的手,垂下眼散懒地睨着他,“怪你编的故事漏洞百出。”

程希觉怔愣,不由好笑地问:“不是我编的,童话故事你没听过?”

顾渐有点困倦地打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说:“我家从来不讲童话故事,也没有童话书,我妈不允许我听那些没用的东西。”

宁婉管得很严,连握筷子的手捏到几厘米都是用尺子量过的,稍有不慎就是打手心,听童话故事这种温馨又没什么用的事情在他家从来不会发生。

到收容所之前,他连影视剧都没看过几部,活得像个远古人类。

程希觉半晌无话可说,半是讶异,半是心疼,顾渐在家里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手臂穿过顾渐的腰下,将人抱过来揽在怀里紧紧搂着,“没事,你可以继续打岔,我给你们两讲故事。”

第43章

黄铜壁灯绽出温黄光芒,像层莹润的金纱蒙在身上,顾渐倦怠地倚在程希觉怀里,半阖着眼,细绒绒的睫毛影影绰绰,似是睡着了一般。

程希觉低声细语讲了几个童话故事,半晌没听见他挑刺,垂眼一看他安安静静的侧脸,端秀的鼻梁镀一条圆弧的金线,有种精致的隽永感。

但松散敞开的睡袍衣领可没那么禁欲,露出的锁骨温润滑腻,暗青的静脉在皮肤下蛰伏,胸口的衣领散乱拱起,只需一低眼,就能看清春光灿烂。

程希觉漫不经意地扫几眼,鼻子埋在顾渐漆黑头发里深呼吸几口,低沉的声音闷道:“顾渐,你可真是个宝贝。”

“你可真是个色/胚。”顾渐懒洋洋地一字一顿地回复。

程希觉侧过头,正对上他倦怠眯着的双眼,“没睡着?”

顾渐坐起身来,拽起床上的毯子披在肩上,“被你吵得睡不着。”

程希觉正儿八经地说:“时间不早了,是该休息了——今晚我睡哪儿?”

自从在房间第一次打地铺之后,他每晚会找各种理由留下来,为起夜的顾渐开灯、倒水、盖被子、早起遛八分,反正总能找到赖在这里不走的理由。

今晚气氛温馨,他想更进一步,以后不打地铺了,到床上搂着老婆孩子一起睡。

顾渐淡淡地看着他,明知故问,“哦?你想睡哪儿?”

程希觉解开衬衣扣子,慢悠悠仰躺倒在床上,抬眼笑看着他,用方才讲故事的温柔语气道:“故事的最后,老三噜噜睡在自己的砖房里,与两个哥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顾渐勾起嘴角,一侧笑涡浅浅的,莫名有点坏,“你不像老三,你像用草盖房子的老大。”

“哪儿像?”程希觉挑眉问。

顾渐冷冷淡淡的声音说:“脑子里都是草。”

一语双关。

程希觉猝不及防起身压住他,将人掀倒在床上,温热紧实的腹部贴着圆润拱起的孕肚,居高临下地端量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训斥,“我给你讲童话故事,是让你这么引用的?”

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压在身上,即便程希觉控制距离,可覆在脆弱肚皮上的力量感极强,顾渐下意识伸手护住腹部,漂亮的瞳仁睨着他,眼白清晰淡漠,“不然呢?”

程希觉俯下腰背,眼神近距离描绘他的眉眼,“你那么皮,欠管教。”

顾渐想要一脚把他踹下床,程希觉在他身上吃亏吃多后有了经验,觉察到他屈膝的动作,大腿伸展有条不紊地压制住他的膝盖,让他动惮不得,只能乖乖躺着任人调戏。

“程希觉,你起来。”顾渐果断放弃抵抗,神态慵懒平和,扬扬下巴示意他起来。

说来可笑,第一次直呼其名,婚姻期间用“程总”的称呼保持距离感,这段时间你来你去,压根不想提名字。

程希觉对后三个字置若无闻,灯光下喉结起伏滚动,“你叫得真好听,多叫几声。”

距离贴得太紧,身体一切反应无所遁形,顾渐侧过脸靠在绵软的床垫上,嘴角笑意若隐若现,似乎有点无奈地说:“你他妈真够变态的。”

“污言秽语罪加一等。”程希觉严肃地宣判。

顾渐不以为然地挑眉,散漫地说:“你让警察来管教我吧。”

程希觉凑到他白皙柔润的耳廓边,正经地语气说:“再皮下次扇你屁股。”

温热的呼吸烫得耳尖泛红,顾渐瑟缩一下脖颈,闭上眼睛,色泽浅淡嘴唇吐出两个字,“睡了。”

程希觉的色/欲被他大大满足,手掌撑着床榻想要起身,对顾渐钳制方一松动,猝不及防地一脚踹在大腿上,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顾渐清冽的嗓音不急不缓地问——

“还要不要我再叫几声给你助兴?”

程希觉没想到他还会虚与委蛇这一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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