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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银族。已经在魔域内隐居了近千年了。”

司娆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这里居然还是魔域吗?”

所有人对魔域的印象都是不见天日的一片晦暗,可是这里却山清水秀,天际一片澄澈,流云闲适,看起来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

他不说,司娆都以为他们已经离开魔域了。

“魔域和中域,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因为深渊的地理环境不同,所以受了些影响,其他也有许多地方和中域是差不多的。”

司娆细细地看去,要说的话是能看出几分的不同的。

中域喜好风雅,喜欢淡色,这里各处盛放的月季看起来姹紫嫣红看起来甚是好看,但是细微之中还是能看出来有些不同。

垂在门上的挂毯,上面的风格和纹样就极其具有魔域特色。

司娆喃喃道:“我只在魔域深渊的边缘待过,其他地方倒是没见过。”

她生在中域、长在中域,虽然曾经流落深渊,离开深渊之后也不过途经了深渊旁边的几个边陲小镇,魔域那些闻名的大城池倒是从未去过。

“深渊之中的魔息已经被厄命珠吸收,日后深渊不会再向外扩张,对整个魔域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小。”

“其他地方,你想去的话也可以带你去看。”

司娆问:“如果没了深渊,那魔域是不是会渐渐变得和中域一样?”

饶是离开深渊之后的边陲小镇,也是十分阴暗,近乎见不到半分日光。

魔域人同样是人类,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妖鬼之流,对于他们而言阳光是无害的,但在深渊周边,却被迫只能面对着黑沉沉的天空。

“会的。”

苍淮看着进入这里心情都变得十分放松的司娆,问道:“你喜欢这样的地方?”

司娆点头:“感觉这里,很放松。”

风轻云淡,繁花盛开,是她理想中的地方了。

“嗯,你喜欢的话,可以多留几天。”

苍淮闲庭信步地行走其间,司娆原以为他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可是走着走着,他们就逐渐爬过了层层梯坎,到了最高处。

这里的建筑已经和下面简单的小竹屋不同。

飞檐翘起,上面挂着复杂而精致的金铃,数棵高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一般,洒下一片阴影。

二人走到院前,面前紧闭的木门便闻声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个身穿藏蓝衣袍,身上挂着繁复银饰的老者。

他垂眼恭敬行了一礼,轻声道:“尊上,您来了。”

苍淮并不做理会,迈步往里面走去。

房顶之上翘起的屋檐上并肩立着一大一小两只渡鸦,小的渡鸦冷哼一声:“谄媚!”

“你懂什么,提前告诉他们厉害,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一上来没大没小怠慢了尊上。”

回忆起这段时间相处之中观察来的结果,魔主喃喃道:“得罪了尊上事小,尊上也不太计较这些事……就怕他们撞到枪口上,无端端没了性命。”

“哼,这些人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倒是紧张他们。”

魔主的豆豆眼别开:“这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也不是担心他们。”

古银族居住地的最高处,是祠堂。

里面已经提前清过场,除了面前的老者,再无旁人了。

老者一见到人,便感知到了那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当即便明白那突然出现的魔主所言非虚。

他近乎是战战兢兢地将人引到上首的位置,为他们奉茶。

老者的茶在端到少女面前时,便像是受到一种可怖的巨力影响,无法在前进分毫,他的手颤了一下,热茶泼了一地,茶碗骨碌骨碌地滚到地上。

老者脸上的肉抖了一下,忙道:“尊上恕罪!”

他腿一软便要跪下,面前好奇打量着四周的少女连忙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您没事吧?”

老者一怔,望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没事、没事……”老者连忙道。

身为古银族如今唯一的祭祀,老者从刚刚匆匆的一眼里,轻而易举地便能看清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连忙垂了眼,不敢多看。

一旁的苍淮漠然开口道:“如何?”

古银族的“同心结”乃是不传之秘。

饶是魔主抓走的人,都是古银族人,但是对于这样祭祀的禁术,他们所知道的也不会太多,只能说出个大概来。

同时他们也提到,自从古银族没落之后,已经近千年没在举行过祭祀了。

他们隐居在鲜为人知的地方,血脉渐渐稀薄,传承的力量更是少得微乎其微,已经连着千年选不出圣子圣女了。

族中的祭司地位尊崇,向来由族中德高望重者担任,对于“同心结”和祭祀之法,如今还能知根知底的,只余下了族中的祭司。

他们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是在苍淮面前不敢有分毫隐瞒,便将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于是便有了这一次的古银族之行。

老者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她的脸上仍带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笑意,老者犹豫了片刻,似是有些为难,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在他们来之前,老者已经受过一次魔主的敲打,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虽然古银族千年来避世隐居,但是对于曾经带来三界浩劫的人还是有所耳闻,他自然也不敢有什么隐瞒。

“不敢欺瞒尊上,实在是……”

“这样的咒术,一经面世便从未想过要研究解咒之术。”

老者指着门前早已荒废许久的祭台,叹了一口气:“咒术一经种下,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十日之后,其身不存,自然也不用再思考什么多余的问题了。”

换而言之,不过是十天,一个鲜活的人就将心甘情愿地死在祭台之上。

老者看着司娆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悲悯:“一个注定会死的祭品,让她心甘情愿地怀着热忱去死,不也是一种仁慈吗?”

司娆被老者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微微一愣,转过脸。

他在说些什么?

祭品?

会死?

说的是她吗?

司娆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可还未来得及深思,便看见苍淮站起身对她伸出手,司娆瞬间便把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的疑惑甩出脑海,向前一步搭上了苍淮的手。

苍淮将司娆的手握在掌心,周遭的冷意散去些许。

“既然拿不出解咒之法,那古银族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苍淮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可听到他口中的话,老者却半点轻松不起来,额上的冷汗顿时便冒了出来。

老者连忙道:“尊上……当真是!”

“还有时间,祭司可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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