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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水的声音响起,最里面的隔间门打开,孙亦荟从里面出来,看见她时恨不得翻个白眼,急匆匆离开。
闻喜之懒得管她,握着手机等面前的两个隔间开门。
片刻后,两扇门同时打开,出来两个女生,看见闻喜之也没多想,还以为她在等着上厕所。
正要走,闻喜之将人叫住:“等会儿。”
两个女生没以为在叫她们,脚下没停,闻喜之提了点声音:“我说等会儿。”
那两个女生好奇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们刚刚在里面聊什么呢?”
两个女生觉得她莫名其妙:“随便聊聊,怎么了吗?”
闻喜之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们,语气冷淡:“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你们亲眼看见了?”
“什么啊,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
两个女生皱眉不耐,转身欲走。
闻喜之一伸手,拽住其中一人手腕。
她从小学武,力气不算小,加上本就有意阻拦,手下没怎么控制力道。
女生被他拽得手腕发疼,尖叫着想甩开她:“放开!神经病啊你!”
闻喜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造谣诽谤是违法的,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录下来了,你们要是再乱讲让我听到,我就让你们的人生档案上多个污点。”
尽管她长了一张单纯无辜柔弱小白花的脸,手机也并没有来得及录音,但这么严肃起来,从小练武的那股气质就一瞬间显现,很能唬人。
两个女生又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不太懂什么法,胆子也小,听她这么说,自然害怕,忙低头软了语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下次不会了。”
闻喜之不是那种抓着不放的人,更何况这俩也不是始作俑者,听她们道了歉就松开手放人走。
末了还要替陈绥说一句:“不要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一个人,换个人遭受你们这种流言蜚语,受不住自.杀,你们都是加害者。”
两个女生忙不迭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
三节晚自习,这个传言就像发酵了一样,越传越广越夸张。
就连钱多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也忍不住跟闻喜之说:“哇不是吧,刚刚我去洗手间听到一件好可怕的事情,她们说陈绥……”
吧啦吧啦说完后,钱多多抿唇犹豫:“虽然陈绥看起来挺凶的一个人,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吧?”
当然不至于,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闻喜之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让这流言停止。
放学回家,闻喜之感觉整条路上的人都在说陈绥强迫了一个女生怀孕,并且亲自踹掉了他未出世的孩子。
满世界都是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捂住耳朵好像都能从指缝里钻进去。
如果,她对陈绥没有一定的了解和信任,就在这样漫天的流言蜚语侵袭下,一定、一定会相信,陈绥就是那样的人。
可是,她就是相信,他不是。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世人皆爱八卦,却鲜少会在八卦的时候去深究事情的真实性,更不会在意,会因此给别人带去多大的痛苦。
闻喜之回想起在洗手间里那两个女生的样子,觉得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道德礼法的约束,真的会坏透了。
出了校门,闻喜之目标明确地去了极光台球厅。
到了院子门口,她站在霓虹闪烁的光下,才想起来,自己是有陈绥微信的。
只是,自从那天晚上加了好友后聊了几句,后面就再也没有聊过天。
闻喜之抬头看了眼院子里面,每个台球厅好像都亮着灯,也不知道陈绥在不在,干脆给他打电话。
响了几秒,陈绥接起来。
“闻大小姐。”
平时低沉的嗓音通过手机电流传进耳朵,莫名地让人觉得耳朵里麻酥酥的。
闻喜之挪开手机,掌心盖住耳朵揉了揉,重新把手机放到耳朵边上。
原本气势十足地要来告状,此时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下去:“你在哪里。”
“有事?”
“有。”
那边顿了顿。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闻喜之等着他说话,怀里忽然砸下来个东西。
下意识接住一看,是朵粉白相间的茶花,塔型重瓣,层次分明。
她认得,这是茶花中的珍品,十八学士。
闻喜之顺着花落下来的方向抬头看。
今日立冬,红砖围墙上爬山虎的叶片已经枯萎凋落,露出一片错杂的枯藤。
陈绥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红砖围墙上,左腿随意地垂落,贴着墙面,右腿侧面曲着搭在墙顶。
恣意散漫的坐姿,右手胳膊肘搭在右腿膝盖上,小臂自然垂落,旁边闪烁的霓虹灯光照亮他冷硬腕骨。
广袤无边的黑色夜空从他身后围下来,像一件巨大的披风。
“闻大小姐。”
陈绥低头看着她,夜色模糊他脸上的表情,却藏不住他的声音。
低沉悦耳,从头顶的斜上方落下,跟怀中手机里的声音相重叠。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意欲何为?”
闻喜之仰头看着他。
今夜缺月。
但又不缺。
他坐在那里,就是清风朗月。
那些不好听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叫他听见。
愣了几秒,白痴地问:“你在干嘛?”
陈绥看着她这副傻样,喉间逸出声笑:“修花剪叶,好过冬。”
他说着,随手一抛,又砸了朵花到她怀里。
“好好一姑娘——”
“怎么看着那么傻。”
作者有话说:
陈绥: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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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起风
修花剪叶, 好过冬。
闻喜之捧着陈绥从墙上砸她怀里的两朵白山茶,细细琢磨他这话。
听起来,还挺修身养性的。
不太像是他这么又野又狂没什么耐心的人会做的事。
她低头看, 两朵白山茶都开得极好,十八学士,山茶花中的珍品,名不虚传。
这样看起来, 他像是会照顾花的人。
矛盾又神秘的存在。
恍惚间, 闻喜之一点儿也看不懂他。
淡淡香味从怀里的白山茶窜进鼻间,指腹传来花瓣细腻的触感, 提醒着她几近迷糊的思绪。
她仰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心里无端一滞。
早就想好的话一瞬间变得乱糟糟,闻喜之胡乱从里面拽出来一句:“我是问你, 怎么在墙上。”
“这不是重点。”陈绥挂了电话, 手机随手往校服外套口袋里一揣,“找我什么事儿。”
闻喜之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手指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