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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光,眼帘半垂,应道:“其实这猫向来乖顺,只不过,臣却不慎,将她给逼急了。”
“哦?是吗?”听完这话,谢贵妃仍是半信半疑。
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尚存野性的狸奴。
但他的咬伤在脖颈这个位置,瞧着,实在是有那么些微妙。
她的好侄儿,不会是在这里招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一浮现脑海,谢贵妃的神情便有些一言难尽。
芙蓉园是皇室行宫,这里边的女子,不是宫婢,便是她这样的妃嫔。
三郎倒也不至于,肆意妄为到,敢和宫里的女人纠缠不清吧?
诚然,谢贵妃是半点,都没往他和初沅身上想。
她没有再揪着此事不放,而是招下手,示意谢言岐落座。
谢言岐也不客套,径直走到苏承泽上方的位置,一撩衣摆坐下,刚好和谢贵妃旁边的初沅,是面对面的位置。
只要初沅一抬头,便能和他四目相对。
听见他落座之时,袍衫摩挲的窸窣声响,初沅面上不显,但却还是下意识地攥紧细指,骨节隐约泛白。
从始至终,她都低垂螓首,不曾掀眸看他,可他身上的清冽松香,仍是越过相隔的这段距离,若有似无地,逸散她的鼻端,侵占着她的一呼一吸。
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初沅攥紧裙袂,一时间,总觉得如坐针毡。
外边分明是连绵不断、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的耳畔,却唯有他的一举一动,带起的细微动响。
牵动着她的心绪。
接下来的时间,因着大雨未歇,外边寸步难行,于是他们便一直留在这处楼阁,听雨煮茶。
谢贵妃没有忘记正事,继续抓着机会,给初沅和苏承泽拉线,让他们搭上话。
她的目的性太过明确,旁边的谢言岐端起茶盏,浅抿杯沿,唇畔笑意不免带着几分嗤嘲——
看来,他来的这趟,还真是不巧。
谢言岐借着饮茶的动作,眼珠不错地凝注着对面的初沅。
他瞳眸漆黑,逼视的目光晦暗难明,几乎要将她吞噬。
顶着他的这番打量,初沅也无法再如先前,神色如常地继续和苏承泽交谈。
看出她的不自在,谢贵妃还以为是自己逼的太紧,便就此作罢。
时间寸寸流逝,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也逐渐趋于细微。
眼见得时辰将晚,苏承泽也不好再停留,带着圣人遗落芙蓉园的奏折,和她们辞别。
他站在廊庑外的台阶下,拱手长揖,“今日多谢娘娘和殿下款待,臣,先行告退。”
他的这番话,倒是对着谢贵妃和初沅一道说的,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三番两次地,落到初沅身上。
不过,他的打量极为收敛,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其中藏着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见状,谢言岐不由抵了下唇角,无声冷嗤。
反观谢贵妃,她注意到这点以后,竟是笑意愈甚,对这个恪守礼仪的青年,是更有好感。
她不禁握了握初沅的手,笑着微抬下颌,往苏承泽走远的方向示意,“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其时,谢言岐就站在初沅身后。
哪怕他没有说话,初沅似也能觉察到,他灼灼的目光。
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
初沅望着远处,苏承泽消失不见的尽头,慢声陈述:“自是极好的。”
……
因着翌日还要上值,当天傍晚,雨停之时,谢言岐便骑着马,先行回府。
阿穗久未回京,便留在芙蓉园,和华阳玩到一块,陪着怀有身孕的谢贵妃。
谢言岐回到镇国公府不久,奚平也将打探到的消息,带了回来。
“世子,属下蹲守脂粉铺整日,一直都没看到宋氏女开张,停在他们铺子前不远处的马车,也始终没有动静。直至下午未时,方才看到有人现身,乘着车走了。”
“属下一路跟踪,发现……那好像是承恩侯府的马车。”
承恩侯府,便是滕家。
其当今的侯府主母,曾经和宋家有过婚约。
按理说,有着这桩往事在,承恩侯府更应和宋初瓷避嫌,不再和他们宋家有何牵扯。
又怎会在如今顶着风头,去到宋初瓷的脂粉铺。
且一去,便是大半天的功夫。
谢言岐落座于书案前,屈指轻叩桌面,“可曾看清私会宋初瓷的那人。”
奚平道:“属下只在他下车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背影。属下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侯府夫人,应该是府中的年轻男子。”
承恩侯府两房人丁,大房的年轻男子就仅有世子滕子逸,二房因为琼羽的命案,败坏了侯府名声,如今已和大房分家,搬出了承恩侯府。
是以,那个私会宋初瓷的年轻男子,就只能是滕子逸。
思及此,谢言岐小幅度地挑了下眉,笑了。
这件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有三个大剧情完结,不立flag了
我会努力的TUT
第116章
承恩侯府自诩为簪缨世族, 门风清正。
怎知滕二爷豢养外宅妇的事情,一朝曝光于世,甚至还在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闹出人命, 以至于难以收场,闹得人人皆知。
承恩侯府的声名, 也就此败落下来。
他们在京师的名门贵族之中, 几乎沦为众矢之的。
昔日频繁走动的亲友,现在个个是避之若浼,生怕和他们有牵连。
这事于御史台任职的滕子逸而言, 也不啻于晴天霹雳。
他身为御史台侍御史, 掌纠举百寮之事,相当于是百官之表率。此事一出, 他自然有失察之过,仕途也跟着一落千丈。
虽说这些时日, 他照常去御史台上值, 但在朝堂之上,他还是明显能感觉到,旁人的异样打量。
而原先,吏部定好的擢升, 如今亦是遥遥无期。
如今的滕子逸,就好似身在深渊,瞧不见未来的光亮。
可他还妄想着, 救人于水火。
为了不引人注意, 从西市回府的途中, 滕子逸特意去一间点心铺, 带了盒侯夫人最爱的百果糕。
他让扈从拎着紫檀漆金的食盒, 提衣迈过门槛, 往正堂那边而去。
行至半道,府中的管家匆忙赶来,帮着承恩侯带话给他,“世子,侯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滕子逸瞥向他来时的方向,问:“可有说是何事?”
管家回答:“侯爷并没有直说。只让老奴来请你过去。”
闻言,滕子逸的心中隐有猜测。他思忖片刻,旋即,便跟着管家的脚步,径直走向书房。
果不其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