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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实身份罢了。

倘若他离开扬州,只身回到长安报信。

届时,公主独自在扬州,孤立无援,又该如何是好?

再者,现在的他无法和公主通信,如果他离开以后,公主也去往了别处。

到时候,他的回京报信又有何用呢?

他没有人可以信。

也不可能去信旁人。

根本是不得已,无路可走。

只有用这群杀手,来助他脱困。

来风背靠大树,藏匿于阴影之中,紧蹙着眉头阖眸,无奈而又绝望。

直到身后的打杀逐渐平息,他才立即睁开双眼,纵身投入了旁边的湖水里。

——不止是落水的声音,便是溅射的水花,都几不可见。

还没走远的杀手听到这轻微动静,警觉地回过头来,却只见的冷月下,被风吹皱的粼粼水波。

来风记得从这儿到正堂,有一条水路。

他一刻都不敢停歇地往那边游去。

……

这场屠戮来得太过突然。

守夜的仆从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在刀光剑影中,倒于血泊。

初沅被一左一右地暗卫护送着,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到了樊良湖岸边。

十五气喘吁吁地抹去脸上血迹,神情凝重,道:“姑娘,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见人就杀,应该是不想给关雎苑留活口。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我们得先护送您离开。”

此行带来的暗卫,就只有二三十人。

先前的刺杀折损六人,再加上世子那边也要有人随身保护,所以留在关雎苑的,就十余名暗卫,根本不足以抵御这群的杀手。

远处的惊呼惨叫yihua不绝于耳,初沅回首凝望,清眸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只一眼,她便提起裙摆,登上了十七撑来的小舟。

倒是要感谢先前的洪水,决堤的湖泊连通运河,四通而八达。

待到杀手追来时,他们的船只已经渡远。

头领接过弓|弩拉满,连射三箭,却只有一支插在他们的船舷上。

见状,他的脸色是愈发难看,“罢了,撤。”

杀了这么多人,总能让那人绝命吧!

……

黑压压站在岸边的杀手终是无可奈何地陆续撤走。

徒留原地的嶙峋假山、婆娑树影。

退去了那股压迫感。

初沅惊魂未定地垂着眼帘,去看那支没入船舷,只有露在外边不停震颤的箭羽,整颗心一沉再沉。

这群杀手,就是之前追杀世子的那些人吗?

为什么,他们非要穷追不舍呢?

回想起接连倒在身后的暗卫和仆从,初沅便不忍地闭了闭眼。

勉强压下此刻的胆战心惊,她望向船头的十五,嗓音抑着轻颤:“世子……他会有事吗?”

十五抱剑立于船沿,沉声道:“世子身边有以一当十的奚平,应该不会有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庆幸世子不在此处,逃过了追杀。

事情好像暂且告一段落。

但那阵绝望的压抑,仍旧萦绕在小舟上。

相顾无言。

这时,船底忽然叩起一阵轻响。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低沉而又突兀。

疑心是方才的杀手潜水追来,初沅绷紧了心弦不敢动弹,旁边的十五也握着剑柄缓慢抽出,冷冽的剑身被月光映得晃眼。

十五脚步极轻地走到船沿,垂眸而望。

随即,又是船底的另一处响起动静。

像是在刻意戏弄人一般。

初沅懵然一怔,倒是没有起先那么紧张了。

难道,是水里的游鱼吗?

她樱唇翕动,想问。

然,猝不及防的下一刻,一只冰凉湿透的手就带着水珠,突然攥住她的脚踝,往水里一拽。

初沅骤然失去平衡,低呼着往外倾去。

十七在船尾撑船,十五被那阵动静引到了离初沅较远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制止。

“噗通”溅起水花的同时,十五也立马跟着跳了进去,“初沅姑娘!”

但在慌乱之间,他却只抓到初沅的一角衣袂。

随即,那道人影就像是世间最灵活的游鱼,转眼便带着初沅,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藻荇当中。

作者有话说:

调整了一下这章和上一章的剧情

把这章开头和上章结尾调换了一下,甚至补到上章的字数更多

没有复制粘贴水字数的哦TUT

因为最近一边在整理回宫后的纲,一边在写新章,导致任务有点重,状态不好调整,所以就更的少点orz

另外,好像有小鱼小朋友忘记宋氏和常宁是谁了

楔子有写,最近的案子一直也有在提TUT

是和女鹅调换身份那家

宋颐是跟着皇帝打江山,最后谋反的将军

常宁是和女鹅同时出身的假公主

小小剧透一下,常宁是好姑娘(因为皇宫是女鹅真正出生的地方,真正教养她长大的环境,如果不出意外,如今的常宁才应该是真正的女鹅,所以就不想把她设定坏了,她是好姑娘,是女鹅的另一种人生,但性格肯定还是有差异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番外想写女鹅没被调换的平行时空来着,搓手手)

第六十二章

冰冷的湖水漫过头顶, 四面八方地将彻骨凉意席卷而来。

初沅看不见、听不清,不知道拉她入水的人究竟是谁,恐惧油然而生。她凭着本能屏住呼吸, 慌乱地挣扎着。

饶是来风的水性再好,那也禁不住她的这般折腾。

他暗道一声得罪, 便将手伸到初沅肘腋, 奋力托带着她游得更快。

慢慢地,后面的追逐被甩远,原本不停挣扎的小姑娘也迟缓了动作。

怕她溺水背气, 来风连忙将初沅托出了水面。

这里已经离关雎苑有些远了, 暮色苍茫,四顾无人, 就只有岸边芦苇在风中来回摇曳,簌簌作响。

来风选了一处草木低矮的平地上岸, 脱掉外袍铺地, 动作极轻地将放初沅躺在上边。

她紧阖着双眸,一张瓷白的小脸虚虚挂满水光,凝肌剔透,精致易碎。

看起来虚弱极了。

难不成, 是溺了水?

来风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宇,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唤道:“姑娘, 姑娘?”

连喊几声, 她都没有反应。

来风登时就陷入了无尽的懊恼之中。

若非他考虑不周, 公主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他倾身俯首, 去听初沅的微弱呼吸。

这时, 锐利的锋刃忽然就带着冰凉, 贴在了他的颈侧。

小姑娘软糯的嗓音里显然抑着几分轻颤:“不许动。”

初沅睁开眼,故作镇定地拿起匕首要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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