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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安全带,往没人的角落走去,回拨过去,小声问:“到酒店了吗?”

“房开好了。”孟啸春说。

“哦哦,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啊。”路少延说。

“我在游乐园门口,定位发给你了。保安说包场了,不让进,你来接我。”孟啸春说。

“……”路少延又开始缺氧,“不是说好不来了吗?!”

“没说好。”孟啸春说。

“我让你去开酒店啊!你酒店不是开好了吗?!”路少延怒道。

“我把行李放到酒店了。”孟啸春说。

“所、以、说,为什么——算了!算了算了!”路少延自暴自弃,“我过去找你!”

狠狠挂断通话,路少延看了下孟啸春发来的定位,离这边挺近的,就跟肖筏他们谎称要上厕所,拉着苟奕就跑。

大老远就看到了孟啸春。他站在一棵树下,站在夜风里,侧对着这边,微微仰着头,正遥望着天上的月亮。

路少延放缓了奔跑的脚步,直到变成了走,边喘气边感慨:“他好瘦啊,看起来跟经常吃不饱饭似的。”

苟奕:“……”

他从中听到了极其可怕的心疼的意思,看看孟啸春,看看路少延,再看看孟啸春接近一米九的挺拔大个子,再看看路少延的小身板儿,欲言又止。

路少延刚刚剥夺了他今晚的说话资格!

过了两三秒,路少延接着感慨:“你说他看着月亮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吧。不然蛇精的脑子里难道会想“今晚月色好美”这种东西吗?

苟奕继续沉默。

孟啸春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双眼定定地看着路少延。

路少延心莫名一颤,扭扭捏捏地走到他面前,对苟奕说:“那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啊?”突然就遭到遣送的苟奕很迷茫,突破禁令发出了短促的疑问。

“不然你还想回去跟他们玩啊?”路少延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确实想。”苟奕说。

那群人虽然集体傻X还卖他,但对一起长大的酒肉朋友不需要有太高要求!

而且,又不是天天都跟他们玩,隔很长一段时间玩玩,放松下,苟奕觉得挺不错的。

路少延劝道:“别了,这么晚了,我都走了,你别跟他们一起玩,刚才你没听他们说吗,过后要转场玩花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在等他们转场玩花的?”苟奕问。

“没有。”路少延坚决地打消他这个邪念,义正词严道,“别跟他们混那种场合,不好。”

苟奕深深地怀疑路少延是在装乖给某蛇精看。这个想法令他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终究,苟奕被路少延绑架上了出租车,还被逼迫给肖筏打电话,说路少延他妈刚催他俩回家。

肖筏哈哈哈了半天,问是路少延想金屋藏蛇吧?

苟奕目不斜视惜字如金:“是。”

苟奕在副驾驶座,路少延在后座,他抱着苟奕坐的椅子,脸贴过去,侧着耳朵试图听肖筏在说什么,但可惜听不清。

肖筏说:“早晚要把他俩诓出来逗逗。好了,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啊。”

出租车先把苟奕安全送回了家,路少延看着司机往酒店开,犹豫了一下,故意说:“我回家啊,先送我回家,离这里不远。”

孟啸春说:“你行李在酒店。”

“哎呀,我又不急着要,明天再去拿。”路少延说。

“不想看到它们,你现在就去拿。”孟啸春说。

路少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忽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路少延笑的时候,嘴角两侧各有一个小梨涡。他的眼睛很亮,湿漉漉的,小虎牙露出了尖尖,模样特别烂漫。

孟啸春沉默一阵,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

两人接下来一直没有说话。

孟啸春维持着他的姿势,而路少延自顾自莫名地笑了一阵,笑容渐渐地收了起来,目光也收了回去,扭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一直到车开至酒店大堂入口,两人下去了,往里走,进了电梯,路少延才再度说话,问:“那你放假之后,没去片场的时候,住哪里啊?”

孟啸春用讨人厌的态度反问:“难道你真以为我睡大街?”

路少延撇撇嘴,就在孟啸春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反唇相讥的时候,他拉住了孟啸春的手腕,摸了摸孟啸春的脑袋。

孟啸春:“……”

路少延忽然就露出了很忧伤的样子,很担忧地看着孟啸春。

孟啸春:“……”

虽然他经常猜出来路少延的脑回路,但不能确保每一次都对,就像白天的宫寒。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准备好等下帮路少延检查一下是否宫寒,有就做治疗措施,没有就做预防措施。

“说真的,你之前住哪里?”路少延认真地问。

孟啸春过了一会儿,等电梯停了,门开了,他走出去,才回答:“青旅。”

路少延一怔,看着他朝走廊深处走去,忙跟上,问:“真的假的?”

“真的。”孟啸春说。

“为什么啊?你爸不是去年换了新房吗?我听说还是联排屋呢,三层还是四层来着。就算他又……又有了小孩,但也不至于住不下吧?你为什么搁着自己家不住去住青旅啊?”路少延追问。

孟啸春一直沉默,直到进了房间,换了拖鞋,关好门,才在路少延焦急的一再催促下,垂下眼眸,淡淡道:“我没有家。”

很简单的四个字,很冷漠的语气,可是,却令路少延愣在了原地,无法发声。这句话仿佛狠狠地击打在了他的心上,令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眼中蒸腾的水雾就像一层滤镜,看在他眼里的孟啸春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脆弱的,落寞的,甚至无助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黎芝:@张秘书,雄黄厂先不用管,去联系各大庙宇道观。

第64章

……

路少延一脸懵逼地抱着孟啸春出神。感觉到孟啸春略动了下, 他持续懵逼地、本能地把人搂了一下,搂紧点。

没搞懂为什么悲痛中还能连做三次, 可能这就是内向者的发泄渠道吧。

唉, 不管怎么说,孟啸春都很让人心疼的。

现在想想,平时孟啸春的冷酷寡言, 可能只是自我封闭、自我保护吧……

不幸福的原生家庭会对小孩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路少延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懂了。

路少延瞅瞅闭着眼睛的孟啸春,越看越想疼这人。唉,难怪老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那啥了这么多次,难免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但他终究没把“我以后疼你”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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