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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荣,自己的大哥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付衍之与付荣从来没跟他红过脸,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什么,像头被惹怒了的狮子,装载了不相信和伤心,嘶声质问付荣为什么要这么做。

付荣脸色也沉了下去,“这就是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承担。”

付衍之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我能承担。”

付荣用看一个幼稚小孩的目光看着他,“有些事情你挡不住的,就算这次压下了,以后呢,只要你们这种关系存在,就会有被曝光的一天。”

付衍之想说反驳的话,付荣又打断了他:“还是说你想让他就这么永远遮遮掩掩,到哪里都被人议论,因为你们畸形的关系躲躲藏藏一辈子?”

付衍之拳头握得更紧,“我会想办法解决。”

付荣冷笑了下,“可你没问过他愿不愿意等你。”

他拿出了一支录音笔,递给付衍之,“这是他留给你的。”

付衍之没有接,喉咙里像含了口血,“你不该插手,也不该逼他做选择。”

付荣把笔放在桌上,“我只是把路放在他面前,选择是他自己的。”

付衍之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支录音笔,里面有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只在末尾出现燕邈的声音,他说:“玫瑰和戒指都不该是我的......付衍之,别再见了。”

付衍之颓唐地坐在空荡的房子里,即使尽力筑起了温暖的巢,暴风雪来临时,他的燕子还是不信任地飞走了。

15:5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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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邈在Y市度过了一个萧瑟的秋季,漫长的冬季即将来临,从练习室出来身上的热汗被瞬间冷却,他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两个月前他考上了这里的一所知名音乐学院,刚开始的时候陌生的环境和语言都让燕邈无所适从,但课程和训练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他的精力,让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公寓离学校有几站路,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公寓附近有个便利店,店员是个跟燕邈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正在看着李小龙的功夫片,燕邈去拿了一些吃的和水,结账的时候又跟他解释了几个招式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叫。

燕邈住在阁楼,最后一段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好在楼下没住什么人,所以回来影响晚了也影响不大。

房间里暖和多了,燕邈先去摸了摸温热的水管,然后脱了衣服冲了个澡。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老旧的书桌,都是屋主留下来的。

燕邈住进来后唯一添置的东西就是一台二手投影仪,正对着并不光新的墙面,他湿着头发躺进被子里,打开投影仪,继续播放循环了许多遍的电影。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了一半,从天空洒下一片朦胧的月光,燕邈半张脸埋进了枕头,手腕因为高强度的敲击而发酸,他一边握着酸痛的地方,一边听着电影里付衍之的声音缓缓进入梦乡。

“……他是公众人物,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他影响有多大。”

“你也很喜欢他的电影不是吗,如果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拍电影了呢?”

…………

“公关会出一个声明把这件事压下去,就算你们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当然可以一直发声明掩盖,但你就这么一辈子遮遮掩掩,每天担心你们的关系被人发现……”

“离开或者留下来,我把后果告诉你,怎么选看你自己。”

梦境很混乱,自从离开后燕邈就总是梦到那一天,付衍之刚离开,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燕邈。

付荣派来的人给燕邈看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公关出的几个应急方案,燕邈成了突兀而急于被掩盖的部分,他的身份可以是广告合作者,也可以是冲动的陌生人,但绝不可以是付衍之的儿子或恋人。

另一件东西燕邈也见过,是事情发生后各方面涌来的舆论,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但那些恶毒的字词还是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

燕邈对童年的阴影很深,以至于这些东西也渗入到他的噩梦中,那些经历过的东西再一次席卷而来,足以轻易摧毁燕邈本就脆弱的防线。

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只会给人带来厄运,该被丢弃的煞星。

诅咒声充斥着脑海,燕邈睡得极不安稳,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付衍之,兴许是已经坚定自己带来了不幸又仓皇地逃离,所以连梦里也没有和付衍之相见的勇气。

电影已经到了尾声,付衍之的叹息轻轻回响在屋子里,梦境开始变得沉重离奇,燕邈被一句怒吼般的“付衍之去死”惊醒,他大口喘着气,空白的墙面只剩下黑白的字幕不断滚动。

燕邈起来喝了口水,关闭了投影仪,再次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月光已经被厚重的云层所掩盖,阁楼外的楼梯突然传出突兀的轻响,像有人压着脚步缓缓靠近。

这次梦里没有那么多压抑的东西,燕邈久违的梦到了付衍之,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明明那时燕邈背对着他,此时却奇异的看到了他的表情。

付衍之以一种燕邈看了也会感到悲伤的失落表情,用闲聊的语气说出不管燕邈跑到哪里都会去找的话语。

好像他早就预想到燕邈有一天会离他远去,纵然如此,也愿意在不知道燕邈是否愿意见他的情况下去追寻。

但燕邈那时觉得付衍之总是花言巧语大过真心,即使对他说了无数次“我爱你”,燕邈仍觉得自己欠缺停留的勇气。

付衍之害怕他会走,而燕邈也同样害怕自己留下来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只会给付衍之带来厄运,成为他璀璨人生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燕邈在睡梦中也感到悲伤,没人能够拯救他,而带给他希望的人也不会再见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燕邈为自己睡前不吹头发付出了头痛欲裂的代价,他强撑着起床吃了点东西,又找了点药吃下,感觉自己又恢复了些精力,决定继续去学校乐器室练习。

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棕色的木质楼梯只有燕邈会往返,而此时,门口第二级台阶上却静静躺了香槟色的玫瑰。

燕邈捡起那支形单影只的玫瑰,忆起不知什么时候看到过的花语——我只钟情于你。

燕邈一直避免去接收付衍之的相关信息,潜意识里害怕那些公关方案的出现,他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人或是污点累赘。

但越是不去看,对付衍之的想念就越像野草一样疯长。

眼下仅仅只出现了一支玫瑰,他就不受控制地往付衍之身上想。

燕邈一整天都为那支突然出现的玫瑰心神不宁,再加上生病了的原因,练习时状态一直不好,有相熟的同学劝他回去休息,燕邈看了看逐渐变沉的天色,决定收拾东西回去。

路上果然下起了雨,车站到公寓还有段距离,雨势越来越大,燕邈只能先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避雨。

远远又来了一个人,撑着把黑色的大伞,身量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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