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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一些顺着父亲的事,或许他就会把目光多分给自己一点,所以违心说喜欢演戏,想要跟父亲一样。
起初付衍之确实对他关心不少,会给他讲很多拍戏相关的东西,但他在演戏上面没什么天分,也不愿意真的去学什么,后来付衍之也许察觉到了他并非真心喜欢,就不再投入那么多心思,随他想做什么。
所以他才会在那次冲动之下受了几个朋友的撺掇,开始了叛逆又后悔的飙车。
以前他总觉得付衍之不够关心他,不像个父亲,直到几天前付衍之紧跟着他发表了声明他才知道为什么。
本该是父亲的人却是他的叔叔,而自己的身世背后还牵扯着那么大的爱恨纠葛,十多年的人生都充满了阳光和希望,根本没想过还有这么大的阴影会出现。
他看着燕邈抬眸射过来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心慌,仿佛偷了别人的人生终于被发现,有种强烈的愧疚和羞耻感。
他在两人的直视下开了口,先是跟付衍之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付衍之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他说要跟着一个志愿者团队去山区的时候问了句“去多久?”
付熙晨迟疑一瞬,老实说:“不知道,可能三年,可能五年,也可能会更长。”
燕邈感到诧异,半年前他还是个惹出事只会躲在家长身后的懦夫,不知道那天他们又谈了什么,使得付熙晨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决定。
他看向付衍之,付衍之沉吟一会儿,问付熙晨:“想清楚了?”
付熙晨这次没再迟疑,郑重地点了点头,“想清楚了。”
付衍之便没再说什么,病房里一时沉默下来,燕邈手心的东西已经完全硬起来了,他试着抽了抽手,付熙晨突然叫了他一声。
“燕邈,”付熙晨说话不如先前直快了,似乎在组织措辞,直到燕邈都想问他到底要说什么,他才红着脸支吾着说:“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有什么不满的都可以冲着我来,要什么赔偿或者惩罚我都会接受的。”
他说着又弯下腰,“真的很对不起!”
燕邈平静地看了付熙晨一分钟,让付熙晨额前都冒出了汗,才说:“我确实讨厌过你。”
付熙晨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又听燕邈说:“但归根结底,你也只是个受害者...又刚好很懦弱而已。”
付熙晨离开后燕邈才把手抽出来,玩闹的心思荡然无存,他一言不发背对着付衍之躺进被子里,听着付衍之把书合起来,又关了灯,艰难地躺下来。
他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以付衍之现在的情况不能凑近把燕邈揽进怀里,他只能伸着手勾住燕邈的衣角扯了扯。
“宝宝,你睡着了吗?”
燕邈没有说话,睁着眼睛看着空白的墙面,付衍之又扯了他一下,“宝宝,你离我太远了。”
燕邈仍不说话,全幅注意力却已经不自觉集中到了衣摆的那只手上,付衍之叹了口气,“宝宝,我知道你还在介意,还会难受,会恨我。”
付衍之看着他的后脑,把心底藏匿的情绪说了出来:“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你会突然离开我。”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你有一天还是接受不了想要离开,要是你愿意留下一丝希望,那不管多远我都会去找你,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愿意接受我。”
燕邈默默听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要是我一丝希望也不留呢?”
付衍之声音轻了些许,“那也要去找你,找到老也没关系,只是怕那时候我老了,宝宝不会想见我,我就偷偷躲着看一看你就好了。”
他松开燕邈的衣角,“就像现在这样,你不想我靠近,那我只要还能看到你就满足了。”说完,又悠悠叹了口气。
燕邈倏然翻过身瞪着他,先是骂了句“老骗子”,转而又被付衍之眼中浓烈的悲伤震住,于是只好慢吞吞说:“我没有要走。”说完又觉得心虚,“你真的会去找我吗?不管多远?”
付衍之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会的,不管多远。”
燕邈故意挑刺似的,“可是你刚才一说完就放开我。”
付衍之无奈地笑了笑,“我打算过去的。”说着就要往那边挪,下一秒一具带着体温的身体已经凑了过来,紧紧挨着他。
燕邈不甘心又恼怒地锤了他胸口一下,“你就会花言巧语装可怜骗我!”付衍之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宝宝,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把燕邈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不管是里面传来强烈的跳动,还是付衍之认真专注的眼神都让燕邈感到浑身发热,付衍之问:“感受到了吗?”
燕邈怔愣道:“什么?”
付衍之笑了一下,“宝宝,它属于你。”
燕邈的脸已经红了,他皱眉嘟囔着说:“知道了”,然后撑起身体吻住付衍之的唇。
15: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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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付衍之要出院,燕邈错过了第一次月考,辛辰去把试卷拍照传给了他,顺便问了问燕邈什么时候能回来,燕邈只说很快,却不确定具体的时间。
付衍之的伤势在慢慢变好,脾气却在慢慢变怪,变得黏人又厚脸皮,有时候燕邈都会怀疑现在的这个付衍之会不会被人掉包了,怎么跟以前的相比变化那么大。
二十多年的演艺经历,所锤炼出来的就是能用最动人的表情说出最蛊惑人心的话语,燕邈明明就不太能招架得住,偏偏付衍之时不时就要蹦几句。
燕邈往往只听一两句就经受不住了,要么红着脸要他别说了,要么就干脆转身逃走。
只是不超过两分钟就会被付衍之以下床去找他这种由头逼得自己回来。
付衍之得到了出院回家休养的许可,为了避免被太多人打扰,选择回到城郊的别墅。
燕邈当初离开就没想过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他站在门口一阵恍惚,直到付衍之回头发现他没跟上叫了一声,燕邈才敛去那些不快的回忆快步上前。
房子一楼除了多出一个电梯外没什么变化,燕邈走之前没放好的书仍旧摆在沙发扶手上,看上去就像他昨天仍留在这里一样。
二楼有个房间改成了康复训练室,隔壁就是音乐室,燕邈看着音乐室虚掩的门,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他伸手摸了一下擦片,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一点灰尘也没留下。
付衍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他,燕邈轻轻抚过擦片和鼓面,最终握住鼓棒,像与相熟却分别许久的旧友会面一般,双手交叉碰了一下,鼓棒立即发出清脆的响声。
燕邈脸上有一种与这个年纪相匹配的,看到自己喜爱的东西就嘴角上翘眼睛发光的特质,付衍之觉得燕邈看自己也不一定经常有这种表情和眼神,他轻咳了一声打断燕邈的思绪。
“其实之前我见过你打鼓。”
听到他的话,燕邈放下鼓棒,疑惑道:“什么时候?”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