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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们的父亲插了手,当时付衍之已经知道哥哥和妻子之间有个孩子,非要在两个孩子中踢出一个的话,付家选择留下了那个健康的,抛弃了拥有畸形身体的燕邈。

反正都是付家的血脉,留下谁并没有区别。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过了这么多年,付衍之的仇恨和报复心本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平淡,可却在再一次见到燕邈时被引燃了。

被引燃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是现在的付衍之察觉不到而已。

他听着付荣离去,转头拨通一个电话,吩咐人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

燕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睡梦中一直困于一个封闭的木箱子里,只能透过箱子上的缝隙窥探外面的世界。

他看到一男一女在激烈的争吵,他们都想带走他,最后却谁也没有回来。

他听到一个深沉苍老的声音,说怪只怪他命不好,没有做付家人的命。

他看到很多争执的画面,听到许多混乱嘈杂的声音,而他只能张着嘴不住地哭泣,祈求有人能够发现他,把他从箱子里救出去。

最后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把一柄薄而锋利的刀片插进箱子的缝隙,脖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鲜血无声地喷洒到脸上,箱子被打开,燕邈看到一张无比眼熟的脸,微笑着对他说:“宝宝,快点醒。”

燕邈满身是汗的醒来,入眼是白色填充的病房,颈间的锐痛让他清醒地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窗子外是阳光明媚的白天,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喉间的痛就剧烈了一分。

护士发现了醒来的燕邈,随后医生涌入给他做新的检查,他的喉咙既渴又痛,没人读懂他急需喝水的需求,只用棉签沾水给他润了润唇。

之后又说了些什么,燕邈只听到他的喉咙受了伤,暂时不能直接饮用水,于是虚弱的翻了个白眼表示抗议,然后又听到有人提到“付先生”。

燕邈觉得伤口突然很痛,一些不好的画面争相涌入脑海,让他觉得喉咙像被火烧灼一样,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逃避般闭上眼睛,祈祷在付衍之到来前就睡去。

而事实上付衍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燕邈,当年的事情荒诞得像个骗局,每一条线索却又指向最真实的结局。

他原以为背叛自己的只有那两个人,所以尽情把愤怒欲望都倾泄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却没想到付家的一切知情者都在背叛他,帮着他把刀子刺向真正的亲生儿子。

他想起过往的种种,燕邈曾叫过的每一声爸爸都裹上了枪药,声声洞穿付衍之的胸膛。

15:53:58

32

燕邈醒过来有几天了,已经转入普通的病房,说是普通病房,可还是像个小型的公寓一样,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淋浴室,冰箱电视微波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的会客室。

燕邈想不通这个会客室能用来会谁,他刚醒那天提心吊胆,生怕会被付衍之逮回别墅里或是那个人的床前,所以尽可能地强迫自己沉睡,不希望醒来就见到对方。

可事实与预想中相反,付衍之竟然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反而是杨医生每天都来察看他的情况。

燕邈犹豫许久,才试探着问了杨医生有没有别人来看他,虽然没有说清楚,但这个“别人”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杨祺对此也很诧异,付衍之来过他是知道的,但时间都在深夜,燕邈那时早已经睡着了。他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付衍之这种行为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他有心想问问燕邈,但看着他痛苦吞咽的样子,又把话全都咽了下去,只摇头说不知道。

到了夜晚,燕邈在病床翻来覆去,中午的时候睡得太多,以至于现在都没有睡意。

他翻了个身朝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闪烁的星星,他像小时候那样一颗一颗数着,心里却不再如从前那般平静了。

那晚的画面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又或是燕邈在刻意逃避,所以选择性的忘记了某些场景。

比如床上那个人的眼神和表情,比如那张看起来和睦美满的全家福,比如房间里浓重得让人难以呼吸的腐败气息。

他希望自己没有捡到付熙晨的项链,或是捡到了也没有任何好奇心,安安分分在房间里等付衍之给他倒水,永远不要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可有些东西就是怎么也逃避不开,没有那个项链也会有别的东西,从付衍之带他进入那幢鬼屋一般的别墅时,那扇门就一直在等待被推开。

燕邈毫不怀疑,就算自己按捺得住好奇心,付衍之也会手把手教他推开那扇门的。

有些东西燕邈在小时候就已经完全接受了,早就开始为自己以后长而孤单的路作打算,所以在学校时就拼命通过各种手段赚钱,希望自己被燕家以成人的名义彻底赶出去时不会太过狼狈。

他从来没想过要依靠谁,难过伤心的时候没人在意,喜悦激动的时候也无人分享,所谓的亲人也只有那一层血缘关系,他在一次次被冷落被嘲笑中明白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没人会需要他。

但得知自己还有个亲人,即使废物一样瘫在床上不能动弹,浑身都散发着恶臭,燕邈仍觉得心中是欣喜的。

因为那代表着自己生命中多了个羁绊,只有形单影只的人,才知道牵挂有多么重要。

燕邈要的已经够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真心在意他就好,纵使付衍恒行动不便,口不能言,但燕邈能真实感受到对方看见自己的那一秒,眼神中没有厌恶与不耐,只有激动与不安。

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只来得及高兴一秒,一切就被付衍之毁了。

燕邈尽力想忘了那些东西,肩膀上手收紧的力度,衣服上淡淡的香水味,烫人的体温,还有冰冷刻薄的话语,一切有关付衍之的东西燕邈都想立马忘掉。

可事实是他不仅忘不掉,甚至一遍遍回忆从前的每一处细节,那些曾对他来说称得上温馨心动的时刻此时也打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对付衍之而言他的价值只在于能报复自己的二哥而已。

燕邈感到一阵胸闷,索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慢慢踱步到阳台,倚着栏杆看星星。

付衍之进来就看到燕邈倚在阳台边,夜风吹着他的刘海和单薄的病服,他微微晃着身体,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付衍之心里一紧,也顾不上燕邈怎么这么晚还醒着,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只是快步走过去,想把燕邈从阳台边拉远一点。

燕邈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高大的身影逼近,下意识就张口道:“别过来!”

他的声音嘶哑滞涩,充满了恐惧。

付衍之停住脚步,看着燕邈抓住栏杆的手泛起青白,仿佛为了离他远一点,整个上半身都往外靠。

“我不过来。”付衍之主动退后两步,又叫燕邈:“你离窗台远一点。”

燕邈看着他退后,浑身都有种紧张感,眉心皱起,脸上有不加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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