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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好不容易拍完所有镜头,在助理的引导下找到了停在偏僻处的宾利,助理把车门一打开,少年就钻了进去,对着来人亲切的叫了声“爸爸,”又说“你怎么来了?”

车门一关上,助理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15:5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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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处在城市与郊外的边界线,因为是私立学校,厕所都盖得像洋房,学生也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即使是寄宿制不能出校门,周围的商贩也有的是办法从学生口袋里掏钱。

教师宿舍楼后面是几栋老旧的居民楼,和学校的围墙之间的过道不足两米宽,这片住的人素质普遍不怎么样,有人直接把垃圾从窗户往巷子里扔,长时间没人清理,萦绕着一股恶臭。

燕邈从墙头跃下,不偏不倚踩到一袋垃圾上,苍蝇一涌而起,臭味霎时散开。

他被那味道熏得两眼一黑,胃里一阵翻涌。

在小巷里七绕八拐,燕邈窜进一栋黑黝黝的单元楼,楼梯口站着个人,一见有人来了就拿手电筒一照,见来人穿着校服才关了,声音不高不低喊着“没位了,等俩小时。”

燕邈叫了声“辉哥”,那人又把手电打开往他脸上仔细照了照,“燕子?你怎么这会儿才来。”

燕邈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解释说“班上有点事耽搁了”,叫辉哥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进去吧,弄快点。”

燕邈直上二楼,一侧的房间门开了条缝,不时有几声高亢的叫声传出来,推开门,只见里边烟雾缭绕,抬眼过去都是穿着各色校服的人,键盘和鼠标敲动的声音和游戏的响声,还有人的呼声汇聚在这逼仄的两居室里。

这是一间藏在居民楼里的“游戏室”,也可以叫黑网吧,客人都是附近中学未成年的学生,不用检查身份证,只要十多块就能在这里泡一整晚。

燕邈是这里的熟客了,不过他今晚没打算泡在这儿,径直走到本属于卧室的那一间屋子里,打开墙角那台电脑,快速登上聊天软件,浏览这一星期错过的消息。

他的手机星期一上晚自习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没收了,想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等周五溜出来再上线。

一上线消息图标就猛跳,燕邈捡着几个重要的看了,手指在键盘上敲动,打下“准时到”,又下了机跑出门。

辉哥在后面问他怎么就走了,燕邈背着包跑得飞快,夜风里只传来一句“有事”。辉哥把烟头在墙上拧灭,嘟囔道“臭小子一天事比老子还多,来了也不跟我多玩一会儿......”

燕邈从巷子里蹿出来,就像一只敏捷的燕,在最后一班公交车关门前从门缝中挤进去。

车上有零星几个乘客,燕邈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校服拉链拉到顶,把还剩一格电的MP3掏出来,戴着耳机,在夜风中用手指轻敲膝头。

城市在白天是井井有条的上班族,夜晚就换上撩人的裙,任挣开束缚寻求刺激的人钻进她的裙摆。

燕邈穿过酒吧摇晃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向吧台,身形丰满的女人倚着吧台,手上夹了一根细长的烟,她穿了一身红色的紧身裙,凹凸有致的身材频频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的妆太浓艳,夸张的睫毛和眼影遮住了眼角的细纹,红唇像夜里吃人的妖怪饱餐一顿抹上的血。

在燕邈走近之前女人就已经注意到他了,燕邈一过来就被女人按进怀里,脸被迫和饱满的胸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个星期不见是不是又瘦了啊,过来让姐姐好好摸摸。”

燕邈费了点劲才从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波涛汹涌中掏出,一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露露姐,我没迟到吧?”

乔露看了看墙上的钟,“算你小子今天准时,行了先去后面吃点东西,一会儿就该你们上台了。”

燕邈又甜甜地说了声“谢谢露露姐”,跑到后面的厨房去了。

他吃了几块乔露让人带来分给员工的蛋糕,胃里拧巴的感觉舒缓不少,他刚把校服外套脱了放进书包里,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里边的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身上,见是他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把袋子扔给燕邈,说“燕子来了啊,喏,你的。”

燕邈打开一看,是一条裙子。

乔露年过三十,在S城最繁华的地区经营着一家酒吧,生意很火爆,不时还会有比较有名的艺人过来捧场,有人说她跟了某个公司的老板做二奶,有人说她只是个帮忙管事的,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

但不管外界对于乔露有什么猜测,她都好像只在乎酒吧的生意好不好,每个月都会推出一些特色活动。某次机缘巧合之下,燕邈认识了她,乔露得知燕邈缺钱,就想让他周末到酒吧来打工。

没想到燕邈看到酒吧里摆着台架子鼓,当场上去露了一手,获得不少喝彩,又跟乔露商量一番,之后乔露找来几个人让他们组了个队,每周五到酒吧里固定表演。

乔露还认识几个有点名气的歌手,通常也会在周五出现,由燕邈他们把气氛热起来之后再出来唱几首。

今晚显然就是有人要来,否则乔露也不会让他们穿这么惹眼。

乐队的其他人都比燕邈大,各自身上此时也都穿着一条女式裙子,只不过他们肤色都比较黑,有的身上肌肉又太明显,穿上亮色的裙子显得特别不堪入目。

燕邈看一眼就被辣到了,咽了咽口水把不适的感觉压下去,笑道:“天呐,老大你演什么金刚芭比啊?”

吉他手穿着粉红色的露肩短裙过来一把勾住燕邈的脖子,狞笑道:“就你小子生了副女人样,快换上让我们开开眼。”

他说的倒不是假话,燕邈虽然在高中生里也算高个儿,但骨架生的小,身上的肉没几两,看着极其纤细,尤其是那腰快比女生的还细,像掐一下就会断了似的。

燕邈肤色白,脸型也小巧,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下垂,笑起来就像倒映在水里的月亮,隔了层水雾似的,朦朦胧胧惹人心醉。

燕邈刘海有些长了还没来得及剪,穿着一条黑色缀满亮片的吊带裙,细腻白皙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裙子只到大腿,燕邈不停往下拉企图把腿多遮住一些。

他低着头的时候刘海遮住眼睛,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一张饱满的,常年都泛着粉嫩颜色的唇,乍一看真像一个柔弱单薄的女生。

休息室里立即响起了口哨声和哄笑声,燕邈悄悄红了耳朵,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各位哥哥别笑我了,快拿上东西上场了。”

好在刚说完就有服务生来提示他们该上场了,燕邈才从那种注视中解脱出来,他跟着其他人掏出黑色的口罩戴好,在灯光暗下来的间隙里上了台。

灯光再次亮起的一瞬间酒吧里的声音就沸腾了。

燕邈赤着双脚踩上架子鼓冰冷的踏板,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鼓棒交叉举起,台下的声音渐渐停息,鼓棒在空气中有节奏的相撞,清脆的声音像传遍了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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