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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云棠诧异挑眉,面上不由露出赞赏的神色,她发现齐诗颜远比她想的要通透豁达许多,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看得清楚,所以才能在齐家出事后还能为自己寻到一个退路。

云棠:“多谢齐姑娘提醒。”

齐诗颜:“娘娘不必言谢,家中事忙,臣女还需准备嫁衣,便不再叨扰了,臣女告退。”

齐诗颜今日本就是为将所有事情收尾才进宫的,如今太后已经收回她可以随意进宫的令牌,这么多年来佯装的祖孙情分也终于到头了,她与侧妃之间那点瓜葛也分说清楚。

她愉悦地走出宫门,走出这座曾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宫城。

她看见苏白离站在马车旁等她,见她出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齐诗颜觉得他笑得很傻,但看着他的笑容她眼角莫名就湿了起来。

她六岁离家,齐家自认为给她荣华富贵,却不问她情不情愿,等到她可以归家的那一日,父母兄弟之间的情分早已淡去,甚至害怕她会牵连家人。

唯独这个傻子,明知她有心算计,却心疼她的处境,对她说没关系,是他没处理好与三公主之间的事情。

他是她见过最傻的人,却也是这个傻子,慢慢给予她过去十几年不曾得到的珍惜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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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没有急着回后殿,她在花厅坐了一会儿,透着花窗看着外面的枝叶颤动,看着枝叶间绽立的粉色花朵摇摇微颤,直到扶桑重新给她端了杯茶,她才想起刚刚齐诗颜说的事。

“把云景淮透露家中消息的事告诉父亲,只说此事全凭他做主,我并无意见。”

云景淮是长子,云易丰对他有很大的期待,云棠不确信云易丰会怎么处理,索性也不想管了。

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

再过些日子,便是殿下的生辰了。

她这几日苦思冥想,也不知殿下到底缺些什么,毕竟是第一次给他送生辰礼物,她想要特别又实用的物什,如此想了几日,也没什么头绪。

反倒是齐诗颜刚刚提及要准备嫁衣,她灵光一闪终于有了想法——她可以给殿下做一身衣裳。

但她从未做过衣裳,最多是绣绣自己的小衣,况且要做衣裳的话,肯定需要殿下的身材尺寸。

这一点倒不难办。

“暮辛,你让人去针宫局传话,说我与殿下要做几身衣裳,让他们下午过来一趟。”

云棠吩咐完,继续坐在那里思索用什么颜色的布料,布料上什么样的花纹比较好……库房里那些她之前瞧过,颜色大多是深色系的,很少见到浅色的布料,不如这次做一件浅蓝色的衣袍?

她低头看着身上这件月白色长裙,觉得这颜色甚好。

她想得入神,晚霞倾落在她指尖,直到一道欣长的身影遮住她半边身子,云棠这才反应过来。

她将手中的衣裳纹样放到一边,抬头看向李琰:“殿下怎么过来了?”

她没有刻意将那些布料藏起来,如此不显得心虚,也不容易让李琰看出她的心思。

李琰想起今日针宫局的人来了一趟,只当她自己想做新衣裳,也没多心。

他侧过身子让她看外面的天色,伸手捏住小姑娘的半边脸颊,故意唬她:“你这是嫌弃我已经嫌弃到打算在花厅睡一夜了?”

云棠脸颊被他捏得鼓起,她摇了摇头,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又轻又软地道:“殿下,我想出去逛逛集市,你有空吗?”

这宫里的布料她没什么特别中意的,想着还是出去看一看,若是殿下能与她一道,她还能旁敲侧击问问他的想法。

“宫里什么没有,要出去逛集市?怕是小懒猫想要出去玩,在找借口呢。”李琰慢悠悠戳穿她另一层心思。

云棠蹙了蹙眉,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几分低落:“不行吗,不行那就算了。”

李琰:……他还能说不行吗?怕是要哭给他看了。

“听说永兴街那边开了一家主做素食的食肆,味道很是不错,明日我带你去尝尝,也省得某人在床上睡不着觉,还要嫌弃我热。”

云棠:……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殿下这么记仇,再说她也没亲口说嫌弃他呀,明明是他一直在自说自话。

“我才没有嫌弃殿下,殿下不是要抱我吗?”云棠说着张开双臂,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眉眼笑弯弯地望着李琰,“正好我也累了,殿下不如抱我回去?”

虽然她坐了许久,但还是能面不改色说她累了。

李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步调悠闲地往外走,云棠已经习惯他们在人前这般亲密的模样,还荡了荡双脚,她靠在李琰的肩头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身后掠过的风景。

“饿吗?”李琰突然问道。

云棠随口答道:“不饿。”

刚说完,李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不再朝着寝殿的方向走。

云棠:“不回去吗?去哪里?”

李琰:“我身上有些汗湿,那浴池已经修缮好,我们去试一下。”

云棠本能地察觉到危机,她故意委屈道:“殿下嫌我重了,我不要你抱了。”说着挣扎着要下去逃跑。

可惜她那点力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李琰跨进殿内,单手托举着她放到桌案上,靠近她的唇轻声道:“棠棠很轻,不重。”

再多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云棠愤愤地咬了他一口。

惯会花言巧语来蒙骗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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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云棠方醒,她随意穿了件薄衣坐在食案前缓缓喝着粥,轻薄的衣衫肩头下透出些暧昧的痕迹。

她气鼓鼓地捣了捣白粥,心道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得寸进尺的人,果然不该纵容他,索性今日不去挑选什么布料了……算了,一码事归一码事,她还要去尝尝那家食肆的味道呢,才不是为了他。

云棠默默劝服了自己,一碗粥喝完,她正要起身,就见扶桑进来低声禀报:“娘娘,侯府传来消息,侯爷后日要将大公子送往平州。”

云棠动作一顿,难掩诧异:“因为他透露消息的事?”

扶桑:“也不全是,大公子与一位同窗起了冲突,将那人的腿打折了,听说伤得不轻,那位是家中独子很是受宠,父母闹到官府面前,说无论如何要给他们儿子寻一个公道。侯爷押着大公子去道歉,私下将此事了了,但之后又发现这不是大公子第一次打人,以往都是韩氏用钱掩盖事情,这回儿是因为那家人太过强横,才闹了出来。且侯爷还发现,大公子雇人帮他完成课业,以往考学成绩也多有作假,甚至有贿赂先生的前例。

“大公子见事情被戳穿,非但没有悔改,反而还在祠堂破口大骂,说是侯爷害死他母亲。侯爷一夜未眠,今晨决定让大公子随着老夫人一道回平州。”

云老夫人本是为了两个姑娘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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