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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干脆便闭嘴。
她神态有异,秦玦本来等着她的拷问,却见她沉默地往里走,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穆君桐回头,还想着刁玉那句话。
心软?
是的,她对待秦玦,确实心软了。她本可以将他拘在屋里不放出去,却还是送他去了书院,给他自由,不就是期盼着他能长成一个正常人,期盼着那一丝丝微小的可能性吗?
他真的能长成一个正常人吗?即使局里也是这样说的,让她引导他,教育他,可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凭什么去改变一个所有时空里都走向暴君结局的大恶人。
她的眼神太过异常,看着疏离至极,秦玦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有些不安。
很快,穆君桐收敛了神情,摇头:“无事。”
其实疏离才该是常态,秦玦心下明白,但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穆君桐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环臂哼道:“我都没管你,你管我做什么?”
这才是正常的她,秦玦松了口气,可内心那隐约的不安却肆意生长蔓延。
他审视着穆君桐,想要将她瞧个分明,却在靠近的时候,沉下了脸。
他似乎是在发脾气,但又同两人火海对峙的那天不一样,他睫毛颤动着,压不住眸里的情绪旋涡:“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穆君桐傻眼了,刚才的伤感纠结被冲得七零八落,讷讷道:“什么……”
秦玦凑近了一点,仔细地分辨她身上的味道,语气是责问,却也有点不安的狂躁:“木头,女人,还有男人,他们的味道。”
穆君桐张大嘴,半晌,哭笑不得:“你是狗吗?”还能闻见别人的味道。
她看着秦玦,明明他面色阴沉,看着不愉,她却觉得他像个想要拆家的大狗,调侃道:“我整日从街上晃悠,身上的味道多了去了。”
秦玦并没有被她的调侃激怒,而是抬眸看她,一字一句道:“你待了很久。你的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
穆君桐被他的眼神看得眉头一跳,调侃的话吞入肚子里,用手狠狠推了他脑袋一下,打断这种诡异的气氛:“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秦玦抿住嘴,不再说话了,但冰冰凉凉的眼神在她身上滑过,让她浑身上下都不适了起来。
神经病!她在心里骂道,从怀里掏出平安符,一把塞他怀里:“给你求的,好好带着。”本来想找借口欲盖弥彰一下,但此时又觉得,干脆利落一点儿反而不会惹他生疑。
蓦地,秦玦周身古怪的阴郁瞬间散了,他低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平安符,面上竟是难得一见的茫然。
穆君桐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刁玉的弟弟,秦玦此时此刻竟然同他有些像。
“这……”他想问这是什么,但很明显,这是平安符。
他捏着平安符,整个人都僵住了,表情有些慌乱。
“你给我的?”他还是问了句废话。
“对啊。”穆君桐怕他起疑,毕竟这家伙心眼儿那么多,“你好好带着,都说很灵的。”可不要手贱去拆开,虽然穆君桐并不担心他发现,他们本来就相互提防着,发现了又怎样。
秦玦“哦”了一声,竟然乖乖地把平安符收了起来。
既没有责问,也没有怀疑,就……挺呆的?
这下反而让穆君桐不适应了,这家伙难道又在耍什么心眼儿?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里面塞了监听仪吧,他连监听是什么都不知道。
前一刻还有点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因为一个平安符,散了个一干二净。
穆君桐觉得自己怕是永远也弄不清这个小混蛋的脑回路了。
第34章
秦玦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细窄的小木盒。
穆君桐不明所以,直到秦玦开口:“给你。”
她楞了一下, 迟疑地接过去, 心里忐忑猜测这个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小心翼翼地打开,万万没想到里面居然躺着一根簪子。
她看着做工精细的簪子,除了惊讶,只有不安。
这个簪子正是她前些时日一直过眼瘾的簪子,价钱昂贵, 哪怕是她现在发达了, 也不会浪费钱财在这上面。
秦玦为什么会送她簪子?应当同她送秦玦平安符一样。她深知他俩的关系表面和谐,实则暗流涌动,说白了,赠送礼物这种事绝对是不怀好意,内有算计。
她犹豫地看着簪子,不知道这里面是否藏有机关。而且经历过之前船上迷药事件, 她意识到还要防备毒药迷药这种她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也不知道这个簪子上面有没有毒药。
她捏着木盒不说话, 秦玦瞟了她好几眼,一开始见她愣住还有些笑意,但渐渐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你不喜欢?”他开口, 语气凉飕飕的。
不是不喜欢,而是防备。穆君桐扯出一个假笑:“我只是太惊讶了。”
是吗?这还是秦玦第一次送别人东西,摸不清正常人应当是什么反应, 他想了想, 还是多嘴地解释道:“我瞧你总是去偷看, 便买了下来。”
“呃……”穆君桐不知道说什么好,仔细观察秦玦的表情。他勾着嘴角,眉眼间带点小心翼翼,假装不在意地打量她,眼神一与她碰到,又立刻收了回去。
穆君桐不善于探查人心,但基本的面部表情还是能读懂的,这不就是担心她不喜欢这个礼物吗?难道他是真心实意地在送礼?这个簪子真的没有猫腻?
不,绝不可能,这可是秦玦!
她一边揣度着秦玦的心理,一边回话道:“这个这么贵……”
对啊,这么贵,他哪儿来的钱?
她顿时竖起眉头,抓住了重点:“你哪来的钱?”不会是从她那里拿的吧!
秦玦一直等着她的笑脸,半晌没等到,反而等来她的怒容。
他有些错愕:“自然是我的钱。”
等等,穆君桐是在怀疑他偷钱?
幼稚,愚蠢,可笑。他一瞬间在心头把她骂了个遍,但明明知道自己应当不屑与她计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窜起了火。
“你的钱?”穆君桐觉得他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你哪儿来的钱?”
她的反应和自己预想中不一样,秦玦一时有些气恼,一时又有些茫然:“我之前当了平安玉,剩下的钱。”准确的说,是剩下的全部钱都来买这根簪子了。
穆君桐哑然。
她都快忘了这茬了。几个月前,他也是用同样的说法给她买了一只烧鸡,她至今也不知道那鸡是不是有毒,正如现在,她也不知道这根簪子有没有猫腻。
“……你的平安玉这么值钱啊。”她下意识问。
秦玦又不傻,哪里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