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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需要一些手段“利落”的人,但是思想可不能踩到道德灰色地带。

“你要记住,他现在还没有开始作恶。”局长知晓穆君桐的性子,轻声劝慰道,“那些屠杀和折磨人的行径都还不存在。”

穆君桐反驳道:“局长,恶人之所以是恶人,是因为在亿万次的选择中,他们最终都会用恶行导致世界崩塌。他们天生为恶,无法改变,这是我们进入时空局的第一课,也是我们对他们进行处决的原因。”

局长叹了口气:“是,但我们只有在恶行已定时,才有资格这样做。如果审判不是师出有名,我们和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穆君桐盯着摇晃的古木,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还有,活物不能传输的话,请尽量传送点物资给我。”

局长当然答应,等他走后,和她对接的话痨监测员又上线了:“穆队,这么凶干嘛,最近热搜那个电视剧你看了没,女主穿越拯救大反派,说不定你可以爱感化他呢?”

穆君桐不以为然:“作恶多端的人凭什么得到救赎,圣母也做不到这份儿上。什么用爱感化,明明就是献祭。”她懒得掰扯,“多搞科研少幻想。我得节省能量,先关了。”

关掉信号接收器后,穆君桐去接了点水才回到山洞。

秦玦的伤口还在流血,因为他要不断地按压伤口产生痛感以保持清醒。

穆君桐看见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水囊递给了他。

这次他主动说话了:“还未请问您的姓氏。”

穆君桐用眼神扫视着这个大麻烦。

他应该感受到了她压迫的目光,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神情毫无变化,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率先妥协,叹了口气:“姓穆。”

秦玦接过水囊,很有礼貌地道谢。

喝完水后,穆君桐又回到了石头上,依旧用目光不断打量审视他。

晨光渐亮,秦玦双目被光线灼痛,只能用被捆住手腕的手摸索到勉强干净的里衣,撕下一条,试图系在头部。

这个姿势实在困难,他正努力时,一双略微冰冷的手接过了布条,不紧不慢地系在了他头上。

“你的伤势很严重,能活下去吗?”就像昨天轻描淡写问他要死了吗。

“能。”

穆君桐倒是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的回答很快:“因为想活下去。”

穆君桐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这天下谁不想活。”可最后这个世界却生灵涂炭。

秦玦不说话了。

穆君桐坐回石头上,问他:“你知道昨天是谁想杀你吗?”

“知道。”

“那你知道你外祖那边也有很多人想杀你吗?”

“知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穆君桐猜他一定好奇死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了,可当下他绝不会开口问,而她也不会主动说明。

光是想着他好奇着急的心思,穆君桐就很恶劣地爽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再次发问。

秦玦低下了头:“您救了我,所以我听从您的安排。”

穆君桐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光凭昨晚自己给他的“奇药”,她就知道秦玦会选她。刀尖舔血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冒险。更何况,现在他的命还捏在自己手里,装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她笑着朝秦玦走过去,道:“那我们先下山吧,甩掉追杀你的人,找个偏远的地方躲起来,让你好好养伤。”

她的语气突然加了点古怪的温柔,秦玦毕竟还不是以后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暴君,没忍住,表情变得僵硬紧绷,很明显被膈应到了。

穆君桐没管他的反应,她蹲下来,往秦玦手里塞了点压缩饼干:“先吃点垫垫肚子,吃完上路。”

秦玦摸索了一下手里的“点心”,一时觉得她口里的“上路”是上的黄泉路。

穆君桐继续笑:“放心吃吧,我真是来救你的。”

秦玦低头以掩饰古怪的神情,把饼干艰难地咽了下去。

他吃完以后,穆君桐也没有磨蹭,和昨晚一样,把他揽住往山下疾行。

既然决定要控制住他,她就得先甩掉那些来救他的人。如果是杀他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恐怕没人能杀了他,毕竟在无数次时空节点里,他都逃过了追杀爬到了权力顶端,否则也不会造成时空线崩塌了。

找到昨晚牵住的马后,穆君桐继续带着秦玦赶路。不久秦玦便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而穆君桐一直没有停下来。

直到深夜,她的体能彻底耗尽,随便找了个城郊的破庙暂时歇脚。

她把秦玦靠着满是灰尘的祭台放下:“没死吧?”

“嗯。”到了晚上秦玦的眼睛好受些,便把遮光的布条取下。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在她靠近的这几秒,他几近贪婪地用眼神刻印下她的长相。

和想象中不一样,她没有寻常杀手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神情丝毫不阴冷,反而有股张扬的劲儿,像夏日烈阳。

穆君桐并不知道他在打量自己,把他放下后随便找了个枯草堆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秦玦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慢慢卸下了那副无害的神情。

他面无表情地用束缚着的手将领口扯开,然后按住腰间已止血的伤口。

伤口又长又深,一按,皮肉又再次绽开。

他像毫无痛觉一般,手指往伤口里探去。

一根裹满血的短簪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被拉了出来。这是插在发冠上的短簪,刻意打磨成了尖锐的形状,形似短刺。

秦玦不在意地擦干净血,合上衣裳,将仅剩的武器握在手中。

月光渐渐投入破庙,清澈皎洁的光斑堪堪停在他身前,差一点就能照到溺在黑暗里的他了。

秦玦一眨不眨地看着远方,先来的会是谁呢,杀他的,还是“救”他的?

似乎没有任何区别,毕竟他们最终目的都一样,都是用他的命争权夺利。倒是躺在草堆里的这个女人,她的目的是什么?

秦玦第一次难以洞察别人的目的,这让他感到烦躁,他的呼吸渐渐乱了起来,太阳穴隐隐作痛。

没关系,这不重要,无论什么目的,她都会死在他手下。

他咬牙忍过这阵嗡鸣,再抬头时,神情陡然变了。

他们来了。

“穆……”他想叫醒穆君桐,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她。

不过穆君桐足够警惕,在他喊出第一个字时就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侦测仪,神色一凛:“怎么这么多人?”

她做任务很少和人发生正面冲突,因为除了任务对象,她不能对其他人下死手,也就导致打斗难度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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