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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劝,只能在旁边看着他瞎紧张。

就这么着,于氏一进门就觉得——这氛围好像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楚沁的母亲在这边住着的事她听说了,瞧见郭大娘子,于氏立刻就猜到了这是谁。然后她就看出身为楚沁母亲的郭大娘子挺冷静的,床边的几个产婆虽然忙着,但也算得上有条不紊,就连生孩子的楚沁瞧着情形也正常。唯独裴砚这个做夫君的,跟丢了魂似的。

于氏看得无比困惑,便加入了郭大娘子这个“不懂,但不好问”的行列,陪郭大娘子一同安然坐着。

傍晚时分,婴儿的啼哭终于撞入迷蒙夜色,屋里众人面色都是一震,从户部回来后就等在堂屋的楚赟也骤然松气,霍地起身:“生了?!”

很快就听屋里的产婆欢欢喜喜地道贺:“恭喜娘子,得了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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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娘子,得了个小姑娘。”

楚沁在筋疲力竭里听到这话,感觉跟做梦似的。

她于是半天都没回过神,其间甚至感觉自己小睡了一觉,虽然就几息工夫,但也让她回了些力气。

然后她猛地睁眼:“小姑娘?!”

这么一睁眼,她首先看见的却是裴砚,裴砚一手攥着她的手,一手还在抹冷汗,冷不防地见她睁眼,他慌忙撑起一缕笑,楚沁哑哑地也笑了:“我有女儿啦?!”

“……嗯。”裴砚应了声。

楚沁高兴坏了。上一世到死都没有女儿,这辈子竟然得着了。

然后她就迟钝地发觉,裴砚的笑容好像有点怪。也不是怪,总之就是不大自然。

她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听到裴砚问:“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喝碗汤吧。”楚沁道。声音的确有气无力,听起来恹恹的。

裴砚又问:“想喝什么汤?我让厨房提前炖了鸡汤、鱼汤、牛肉汤还有鸽子汤。”

楚沁想想:“鸽子汤。”

“好,我去给你端!”裴砚这回笑容轻松了不少,这就起身出了屋,亲自给她端汤去了。

楚沁目送他出去,乳母也将孩子包好放到了她身边。她侧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一边唤母亲:“娘。”

“嗯?”郭大娘子走过来,楚沁脑子里的困惑又转了一遍,问:“我怎么瞧裴砚怪怪的?怎么了?”

她越想越觉得他那个笑容古怪。或许是产后多思,她不免敏感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想要男孩。转念却又觉得他不像那样的人,这才将问出来的话变得委婉了些。

郭大娘子嗤笑了声:“我也不知他怎么了,你这生着孩子,他吓得不行,回定国公府叫了大夫,还自己胡乱做了许多准备。”

“……他回定国公府叫了大夫?!”楚沁大感诧异。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裴砚冲出去的时候,后来随着痛感渐深,她的精力就尽数放到了生孩子上。就连于氏赶来这事,她都是生完孩子才注意到的。

郭大娘子无语地缓缓点头:“亏的是定国公府自己养的大夫,在外头干坐了一下午,听说你没事也没说什么,道了贺就走了,若换做外面的人,我看是要骂起来的。”

楚沁:“……”

郭大娘子又道:“哦,还有,裴砚找了许多山参灵芝出来,还有旁的补品,但你都没用上。晚些时候我让大夫瞧瞧,给你开些补身的药膳吧。”

楚沁:“行……”

母女两个在屋里闲聊着,于氏则在院子里摆出了长嫂应有的架势,凭着经验仔仔细细地跟清秋清泉交待了一番产后要注意什么,然后也无心给他们多添麻烦,就自己悄无声息地走了。

约莫三刻后,裴砚提着食盒回了正院。先扶楚沁坐起来了些才将榻桌摆好,将鸽子汤摆到她面前。

这鸽子汤是用整只的鸽子炖的,楚沁生了一下午,汤就炖了一下午。现下汤色已然成了暗金色,揭开小砂锅的盖子,鲜香味袭面而来,汤上飘着几颗枸杞、桂圆、红枣,既能温补又好看。原本连喘气儿都嫌累的楚沁被这色香味俱全的鲜汤勾得有了些食欲,笑吟吟地拿起瓷匙一舀,就从汤底舀出两根参须。

她抿了抿唇,谨慎道:“问问大夫,添了山参会不会太补了?”

太补就会上火,怪难受的。

裴砚一哂:“问过了,所以没敢多加,只掐了两根参须。”

说话间清秋将食盒里的其他东西也取了出来,一一摆到楚沁面前。楚沁一瞧——有一小碗馄饨、一小碗素面、一小碗粉丝、一小碗米饭,还有一小碟馒头片。

她这么一看就懂了,裴砚是变着法想哄她多吃点东西。

她眨眨眼:“一起吃?”

“我喂你。”裴砚含笑盛了碗汤,仔细吹凉一勺,喂到她嘴边。

几步外,郭大娘子无声地看了他们半晌,满面笑意地出了屋,喊上楚赟也一起用膳去了。

楚沁就着鸽子汤吃了小半碗米饭,还吃了两口粉丝,吃得肚子里暖暖和和的,总算美美的睡了。

入睡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在想,真好,孩子平安降生,大家都可以轻松点了。

然而事实证明,对生孩子颇有经验的她的确是生完就轻松了,裴砚的胡紧张却刚开始。

孩子降生时已是傍晚,外面挺冷,即便从卧房到厢房就几步路,郭大娘子也怕孩子受风,就让乳母带着孩子先住在了书房。

结果这一夜,裴砚一听见书房有点哭声,一下就弹起来了,还非要去看一趟不可。

这事楚沁刚开始没精力管,主要是累的。后来到了临近天明的时候,她歇过来了不少,裴砚又一度来回之后,她虽没睁眼却绷不住笑起来,翻身抱住他,跟他说:“别跑了,喂奶这事你帮不上忙。”

“……我知道。”裴砚亲了她一下,“我怕孩子病了。”

楚沁:“……”

他又认真道:“我问过大夫,大夫说这么小的孩子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生病,还不好治,药都喂不进去。”

“……”楚沁无话可说。

她很想告诉他,小孩子纵使脆弱也没有那么夸张。可转念想想,就算了。

他那么想当个好父亲,想做什么便做吧。这是他该体会到的事情,若等孩子长大之后说起来,孩子应该也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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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于氏头一晚回府的时候,胡大娘子正好有娘家人来做客,离开时时辰晚了,胡大娘子就先睡了,直到次日清晨才顾上把于氏叫来问问,楚氏昨日的情形怎么样。

于氏心里知道家里的旧怨,一言一语都说得小心,说完“母女平安,弟妹没受什么损伤”就不再多提别的了,也没敢露出太多欣喜。

胡大娘子听罢却还是好一阵的沉默,这样的沉默看得于氏心弦都绷紧了,思虑再三还是劝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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