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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担面做得好,说得我都饿了。”

“嘶——”楚沁忍无可忍,根本不敢去看外祖母的脸色,头皮发麻地盯着裴砚使眼色,“我哪有,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啊……”裴砚的脸色茫然而诚挚。因为楚沁昨晚的确是说了担担面的事,至于她现在在递什么眼色,他属实是没看懂。

端坐主位的郭纪氏脑中一声嗡鸣,连呼吸都滞了滞,继而强笑:“难得回来,快坐下说话。”

“诺。”裴砚应声,便去侧旁落座。楚沁随着母亲也坐下,坐在了裴砚对面的位置,郭纪氏指了指郭大娘子,含歉向裴砚道:“我这个女儿,就沁儿一个闺女,不免养得娇纵无礼些,性子不够好,你多担待。”

这话落在裴砚耳朵里自然只是一句谦虚,他颔首笑道:“老夫人客气了。”

楚沁却听得后脊发凉。

儿时挨得那些打,即便过了几十年她都记得,再过几十年她也还能记得。她知道现下她嫁了人,娘家不能对她动手了,可听到“娇纵无礼”这四个字她还是会紧张。

从前每每出现这四个字的时候,便是她挨打的前兆。

“裴砚……”她下意识地唤了声,同时投去的是一记求助的目光。

裴砚闻声抬眸,一眼看到她脸色发白:“沁沁?”他滞了滞,“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郭大娘子:【一脸欣慰】真好,我女儿一看就吃得不错。

裴砚:我也吃得不错,嗝,但还可以来一碗担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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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门

“逗你的。这是岳母大人对我这女婿满意,赏我的。”

楚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些明明已很久远的记忆竟激得她心里发慌,一阵阵地渗出冷汗。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只想避出去, 便站起身, 强自稳着心神道:“我听说……爹爹正在前面筹备一会儿的家宴,这事内宅的事, 只怕爹爹也不熟,我去帮帮爹爹……”

语毕她福身就要走, 郭纪氏不满地声音一沉:“你怎么回事?”

楚沁的脚步一下子停住。

郭纪氏皱眉看着她:“这才刚进屋, 我还不及与姑爷好好说几句话, 你便要走?自幼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楚沁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裴砚目光凝在她面上, 虽不知她怎么了, 却看得出她脸色越来越差。

郭纪氏心里有些犯了急。此时此刻,她生气是假的,担心却是真的。嫁出去的姑娘这样没规没矩难免要惹夫家不快, 偏偏嫁出去的人娘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哪怕她占了个长辈的名头, 也不能先夫家一步出手管教她。

郭纪氏便想再斥她两句,然而不及开口,裴砚却起了身:“沁沁?”他几步走到楚沁面前,手扶在她胳膊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语中的关切让她平复了些心绪,楚沁抬眸看看他, 轻轻嗯了一声。

裴砚眉心微跳, 回身向郭纪氏一揖:“过年劳累, 沁沁许是这两日没睡好, 我先陪她去歇一歇,一会儿再来向老夫人问安。”

郭纪氏屏息,几度想开口阻拦,却终是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道:“去吧。”

裴砚又向郭大娘子也施了礼,便揽着楚沁往外走,楚沁身上发虚,几乎是半倚在他怀中出去的,姿态瞧着亲昵。

郭大娘子瞧着他们的姿态心生欣慰,待他们走远,笑叹了声:“这女婿真不错。”

郭纪氏长缓一息,冷睇向女儿:“你这个当娘的,心也太大。”

郭大娘子冷不防地挨了句责备,讶然回头望向母亲,满目不解。

郭纪氏摇头:“你当知道你这女婿是什么出身——定国公府,那便是亲王府登他们的门也要多几分客气。沁儿能嫁给他本就是高攀,如今又是这副没规矩的模样,你让夫家怎么看她?”

郭大娘子一时怔住,郭纪氏的目光寻向裴砚与楚沁适才远去的方向,一声喟叹:“人前显得恩爱和睦才能体面,可回去把房门一关,他若给沁儿委屈受,你能怎么办?”

“娘……”郭大娘子不免有些慌了,她连连摇头,既是帮裴砚辩解,也是不愿相信,“我瞧这裴三郎不是那样的人……”

郭纪氏恨铁不成钢地睇了她一眼,复又缓了口气:“罢了,好在如今是在咱们自己家,咱们倚老卖老地劝上几句也不为过。”说着就看向几步外静默侍立的仆妇,“你去吧!去跟姑爷说说好话,若不行,你就告诉他,大小姐会在府里多住几天,我们与她说好规矩,再送她回去。”

那仆妇闻言没吭一声,低眉顺眼地疾步而出。郭纪氏心里七上八下,她想这到底是楚府,是楚沁的娘家,姑爷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可楚沁总是要跟着他回去的,到时候大门一关,他们娘家人就再也插不上手了,楚沁孤零零一个,什么苦都只能受着。

所以郭纪氏琢磨着想把人扣下,再告诉裴砚,他们会帮他管教、会帮他出气。

诚然,这话若放出去就不能是虚言,楚沁留在家里,该学的规矩要学、该动的家法也得动。可在郭纪氏看来,他们作为娘家人,再怎么严厉也是为着楚沁好,不会真下死手,好过在夫家让人磋磨死。

郭纪氏的亲姐姐就是那样被磋磨死的。那时郭纪氏还没出嫁,惊闻刚嫁人两年的姐姐暴病而亡。她去吊唁时看到姐姐的尸身瘦得惊人,还只道是因生病所致,后来是姐姐身边的婢子悄悄告诉了她姐姐在夫家受过多少罪,还说灵柩中那身光鲜华丽的衣裙下面,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杖痕。

这份苦,郭纪氏知道姐姐受过,后来自己嫁人时都怕极了,再后来便是怕自己的女儿受这份罪,如今又换做担心外孙女。

这其中,对楚沁的担心又是最盛的。因为她和女儿的婚事都还算门当户对,而楚沁是高嫁,就像郭纪氏的姐姐一样,定国公府的门楣又还要比她姐姐的夫家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样的婚事,若楚沁真在夫家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娘家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防患于未然,尽可能地让夫家对楚沁满意。

郭纪氏差出去的仆妇一路疾步而行,往楚沁的院子去。那方院子在楚沁出嫁前是闺房,如今重新布置过,正可供他们夫妻两人居住。

卧房内,楚沁迈进门槛的瞬间,身子愈发一软。裴砚扶住她,就势将她拥住,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不烫。

他稍松了口气,温声:“到底怎么了?原本好好的,怎的突然脸色那么差?”

“……没什么。”楚沁不太想多说那些旧事,却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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