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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的秦钰无聊的托着脸,不知自己已经坐了多久。不由得怀疑小姐今晚是不是不会过来了?她回去休息也该让人来跟他说一声才对,难道是和那位公子……

门边传来脚步声,秦钰赶忙站起身来去看,终于瞧见了那抹亮眼的粉,开心道:“小姐。”

“让你久等了。”玉黎清向他走过去。

秦钰摇摇头,笑道:“我没等多久,只是不知道小姐爱吃什么,便让厨娘做了几道拿手的家常小菜,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等玉黎清走进来坐在他对面,秦钰才注意到有个小公子跟在玉黎清身后进来了,自然的坐在她身边。

少年眯着眼睛看他,上下打量一番后不屑地撇过视线。

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得秦钰心里发毛,父亲上午嘱咐过他,这位公子不太好相与,这会儿又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秦钰有些紧张。

感觉气氛有点僵,玉黎清解释说:“真是不好意思,他听说我们要吃夜宵,便要过来一起尝尝,给你添麻烦了。”

秦钰低下视线,“那我再去拿一副碗筷。”一边说着往外走。

见秦钰表情不自在,玉黎清拿胳膊肘捣了江昭元的手臂一下,示意他跟人家道谢。

江昭元斜目看向秦钰,不情不愿,冷冷的说了一句:“去吧。”

等秦钰走出门,玉黎清转头皱眉道:“人家好心招待我们,你好歹说句谢谢呢。”

江昭元淡淡道:“他招待我们是因为他本就是为玉家办事,以此为生,他把我们照顾好了对他有好处,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听罢,玉黎清竟有一瞬间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江昭元这是以偏概全,把那些尽心尽力做事的人都打成了贪图利益的小人,让人寒心。

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他陪我去拜访养蚕人的时候很尽心,并无敷衍,这叫以真心换真心。”

若真只是为了利益,完全可以阳奉阴违,她能看到秦钰是真心帮她办事,比起府里那些给玉晟告密的人来,已经很难得了。

“他稍微用点心就让你这么在意。”

少年阴鸷的目光在转过头的瞬间变成如水的温柔,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我也可以帮你,你想要我的真心吗?”

晃动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光线强烈的一侧,眼瞳是惑人的浅灰,昏暗的一侧,眼瞳颜色要深上许多,略有差异的瞳色让玉黎清有种被妖魅直视的错觉。

忙躲开他的视线,“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少年稚嫩的声音天真地追问着,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非要问出被他认可的、唯一的答案。

“难道我连这点忙都帮不上,还是清清觉得……”他拉着她的手掌盖在自己胸膛上,低语道,“我的心不如他的贵重?”

少年只在中衣外套了一身薄薄的外衫,玉黎清的手掌隔着一层柔滑的布料触到他的心跳,缓缓的,闷闷的,和她轻盈而欢快的心跳大相径庭。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的按住,大有种“不说明白就别想走”的意思。

也不管气氛场合对不对,就这样耍起无赖来了。

他就是只不听话的小坏狗。

玉黎清鼓起腮帮子,合起手掌,挑了他心尖儿上的那块皮肉,拧了一下。

江昭元吃痛俯身,抬头红着脸道:“好疼。”

“哼!”玉黎清趁机把手抽回来,神情得意,搬着凳子离他远了一些。

没过多久,秦钰拿了碗筷回到正厅,看两人老实坐在原地,连句话都没有,心生疑惑: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也不聊天……难不成连小姐都拿不住这公子的脾气?

越想越觉得小公子不好惹,在他面前更不敢抬头了。

把碗筷双手放在他面前后,秦钰回去老老实实的坐下。

短暂的沉默被玉黎清的笑声打破,“馒头好香啊,秦钰,今天一天辛苦你了。”

秦钰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点头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视线从少年身上掠过,秦钰又是一惊,那公子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是彻骨的寒冷,就好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他每一次跟小姐搭话,公子都会变得很不高兴,实在不像正常人的反应啊。

他们两个……真的只是朋友吗?

——

凌晨时分,压在空中的乌云下了一场小雨,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绵绵细雨中。

天刚亮不久,玉家门外便驶来一辆马车,车上的人走下来,守在门边的小厮没有多问便放了人进去。

在庭院里忙活的管家看到来人,远远的对人行礼,“晟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玉晟撑着油纸伞,淡笑说:“我听说堂妹出去了,怕叔父一个人在家里憋闷的慌,特意过来陪叔父用早饭。”

管家认可的点点头,“辛苦您跑这一趟,那您去吧。”

玉晟来到这府上像跟进自己家里似的,处处有人行礼,他轻车熟路穿过花园,走去后厅。

昨天一早便听说玉黎清已经去过了织坊,对着女工们夸口说要解决蚕丝问题,还想处置他刚提拔上去的刘管事。

他本以为那只是虚张声势,随便打发了个下人出去打听,直到中午才得知昨日天还没亮,玉黎清便带着人出城去收购蚕丝了——她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想打理织坊。

玉晟不太高兴。

泡在蜜糖罐子里养大的娇小姐,老老实实的做个笨蛋花瓶,嫁出去给玉家添一门权贵亲戚就好了,想什么管家业做生意,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这个家里有他打理产业就够了。

得给他的好堂妹一点教训才行,让她知道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玉晟走上后厅,看到了坐在桌边揉太阳穴的玉天磊,热切的喊他:“叔父。”

玉天磊抬起头来,从雨中看清来人,疑惑问:“你怎么过来了?”

玉晟自然的在他旁边坐下,替二人斟了两杯茶,“我怕堂妹不在家里,叔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是你有心。”玉天磊轻叹一口气,又烦躁又无奈。

“清儿真是越发任性了,昨天趁着我没睡醒的空,自己带人出去,还自作主张把江公子也带走了。”

一到阴雨天,玉天磊浑身上下便酸痛的厉害,想着不听话的女儿,更觉自己年纪大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力都已经跟不上他们这些年轻的孩子了。

玉晟从旁安慰:“堂妹也是一片赤诚,织坊的事我听说了,堂妹想收购蚕丝,我本可以帮上一二,只是城外那么多村庄,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出城整整一天了,这会儿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与其自己派人找,不如来求问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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