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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弱得连一个诅咒都经不起。

但这少年这些日子,只是借助自己的能力不停地在提升自己,除了救人算是个自己提出的,其他完全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这确实很讨人喜欢,也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之外。

萧偃微微扬眉笑:“任何人都不会无条件付出,弱者总会被抛弃,相信我,我会让你恢复从前的能力的。”

巫妖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我们那边有句箴言,强者不需要朋友,弱者才依附他人,你能认识到先提升自己的能力,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是强者的心性。”

萧偃不知为何居然听出了巫妖语声中仿佛带着的笑,双眸也笑得弯弯:“多谢你的肯定。”

难持者莫如心,易染者莫如欲,自他得到这只妖开始,他就从来没想过放手,只是,他不能让巫妖发现,他的欲望是那样的大。

从进宫起,他就从来不能有正常的喜好,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喜欢哪个内侍奴婢,亲近哪个乳母,统统都会被严格纠正,等进书房读书,太傅大学士们就更是动不动就跪着规劝皇帝,仿佛只要没有从严劝诫,皇帝就会变成历史上那些昏君。

在大臣的口中,偏宠奸佞后妃的皇帝荒淫,热衷游猎出巡的皇帝为昏聩,迷恋琴棋书画的皇帝是无道,好佛好道的皇帝也是国之不幸。

历史上,恣意妄为,随心所欲的英主明君多得很,为什么他连吃个肉都得偷偷摸摸?

只因为权力不在他手里罢了,他早就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不需要教,以史为鉴,史书上被饿死捂死的皇帝多得很。

而如今他再次有了无法压制的欲望,他有了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东西,他会步步为营,用最大的耐心,拿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天下之难持者莫如心,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宋·朱熹《四书或问》。

第13章 迎夜来

“让祁垣给哀家抄佛经?”

孙太后有些意外,又问内侍:“为什么要给哀家抄佛经?那祁垣呢?可有什么反应?”

内侍垂手应道:“皇上说娘娘看的佛经字儿太小,日久天长恐损目力,正好祁垣字好,重新抄一套给娘娘读着方便,还让何总管不要再给祁垣安排别的差使,祁垣接了差使,倒是认真办差,日日抄着了,只是那经书颇多,又要细细抄来,怕是要抄上几个月才算能交差。”

孙雪霄一旁笑道:“皇上真是细心,侄女羞愧,天天见着姑母诵经,竟没想到这一点。”

孙太后含笑不语,只点了点头,挥手命人下去,孙雪霄看孙太后神情,问道:“姑母如何这般关注这样一个小内侍?”

孙太后看着孙雪霄,倒是愿意教她:“大家里头,惩戒不听话的女眷或是贵人,无外乎抄书抄经,禁足罚跪。皇上明明待这祁垣颇为上心,结果这么辛苦弄到身边,却只是让他抄经,宫里内外怕都看着祁家这小子是否能得圣心,未必愿意让个罪奴能够安安稳稳留在皇上身边。如今陛下冷着他不用他……说起来好似看不上他,但其实反算是护着那奴才了。”

孙雪霄笑道:“那不正说明了皇上仁善,念旧情吗?姑母如何反而似有不喜?”

孙太后道:“皇上一贯身子不大好,昨日御医都才来报说身子亏空,需得静静养着,几乎不能问前朝事,如何会想到这内里的弯弯绕绕?前些日子甚至还和哀家说,有大臣说大婚后即要亲政,他身子精力不足,尚不打算亲政,因此不欲大婚。陛下若是有此城府,为祁垣绸缪打算,这亲政一语,莫非也是试探哀家?”

孙雪霄瞳孔微缩,想不到皇帝这样一个小小举动,超出了姑母的意想,便会想得如此复杂,看来姑母对小皇帝的控制欲,已强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如此,待自己果然也成为皇后,莫非也要完全听姑母一言一行,一旦有一点违背之处,便要受到猜忌?

她心念数转,但面上却仍然微笑着道:“侄女倒觉得是姑母想太多了。罚抄经与为母后抄经,这岂能相提并论?陛下夙性笃厚,一贯仁孝诚勤,命信得过的人为姑母抄经,且这祁垣又是姑母施恩,专门调出来放在皇上身边,乃是姑母慈祥爱护之心,皇上必定感恩在心,才命祁垣为您抄书,应也有让祁垣感报您深恩之意。”

“再者,”孙雪霄一笑:“我觉得陛下让那祁垣不在身旁伺候,只在屋里抄书,倒算得上是体恤之意了,那祁垣心高气傲,如今沦落为内侍仆役,让他真的跟着皇上进进出出伺候,怕是面上一时下不来,为姑母抄经,又避着人,这也是陛下待下宽仁了。”

孙太后听着觉得也有道理,心下微宽,笑道:“雪霄说得很对,倒是哀家多虑了。”她长叹一声看着孙雪霄,眸光慈爱:“哀家对皇帝,那是一片慈爱之心,全为他打算,只是如今皇上年岁渐长,又时时有些小人中伤离间,你知道的,皇上毕竟不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哪经得起这其中的谗谤呢,因此我也难免有时候想多了。”

孙雪霄连忙宽慰她道:“姑母宽心,陛下既然专程在姑母面前提起大臣们的说话,岂不正是对姑母孝顺恭敬,心无城府之举?姑母若是因此和陛下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孙太后转念一想,再想到小皇帝确实身子不好,微微一笑:“也是,当初藩王送适合岁数的宗室子们进京,是哀家一眼相中了他,先帝这才托付神器,立了嗣皇帝,他若有良心在,合该知道他有今日都是哀家给他带来的……”

孙雪霄心中微寒,但仍是附身道:“姑母乃是有福之人,皇上得姑母膝下抚育,仁慈孝敬,姑母不必心忧。”

孙太后却打趣道:“哀家看你这句句话都为皇上说话,想来也是揣摩皇上心思多时了吧?来日定能替皇上分忧。”

孙雪霄满脸绯红:“我是为姑母分忧……”

孙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别说了,哀家都知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那点儿小儿女的心思,你们感情好,哀家才高兴呢,今天的春笋火腿汤,哀家看味道极好,一会儿你送一盅过去给皇上,他一准喜欢。”

孙雪霄默默应了,却知道皇上根本不在意,他待自己,温和又疏离。

她从前也以为皇帝个性就是那样沉默寡言的,直到昨日看到那个桃树间的笑容,她才第一次认识到皇帝并不只是一个沉默的工具,而是和所有人一样,会笑会难过。

萧偃确实没有在意,孙雪霄送了春笋火腿汤过来的时候,他刚刚吃完巫妖投喂的一对大若小儿臂,长二丈的清蒸蒜蓉对虾,他十分惊奇:“这虾怎么这么大?从前宫里没见过。”

巫妖道:“不是宫里的,我在御街买的。”在后厨放了点钱,然后毫不客气拿走了。

萧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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